&活該。」
雲珍也是好幾年沒有見過雲珊了,印象中只有雲珊如何張揚,怎麼自私禍害別人,想起雲珊來一點好都沒有,自然說話也不客氣。
&活該。」雲瑤笑著點頭:「她也是自己作的孽,如今早後悔了,可想補救也有點晚了。」
&來尋你做什麼?」雲珍又問:「是不是提了許多無理的要求,你別理她就是。」
雲瑤搖頭:「倒也沒有如何,送了好些東西,只求你妹夫將方升調到長安來,我想到他們的為人,自然不願意,就忽悠著他們去了粵州。」
&州?」雲珍大吃一驚:「她肯去?」
&麼不肯。」雲瑤淡定的喝了口茶:「無非就是以利誘之罷了,我告訴她到粵州能賺多少錢,她就千肯萬肯了。」
說到這裡,雲瑤又壓低了聲音:「說實話,她到粵州對你有好處,你和二姐夫在長安做生意,但凡有我在一日,就絕不會叫人欺負了你們去,只我們也不好在生意上幫太多的忙,雲珊到粵州就不同了,粵州物產豐富,離南洋又近,舉凡香料、寶石、珍珠、珊瑚等價錢都很便宜,運到長安來,不知道能賺多少,你和雲珊好生商量著將這門買賣做了,不出幾年,薛家也將成為一方豪富。」
雲珍一聽這話雙眼發亮,端起茶杯一邊喝一邊思索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等了許久,雲珍才放下茶碗來:「這事能成,只要雲珊沒黑透了心腸連親姐妹都坑就成。」
雲瑤笑著推了雲珍一下:「說的這叫什麼話,有我在呢,總不能眼見你吃虧不管吧。」
這倒也是,雲珍點頭:「但凡妹夫身處高位一日,雲珊就不敢如何。」
話說到這裡,剩下的就是雲珍的事情了,雲瑤也不再提這件事情,而是和雲珍商量著叫他們在齊家住幾天再搬到自家宅子裡。
雲珍原來是不想打擾雲瑤的,怎麼想雲瑤這裡公婆都在,要是他們舉家住進來總歸不好,想著趕天黑之前住進自家的宅子裡。
可雲瑤總不依,很留了雲珍幾回,又跟雲珍說她要是不住幾日,難保別人看了還以為她們姐妹關係不好,指不定以後有人會尋雲珍的事,可薛家住上幾天就不一樣了,外人看著也知道雲家姐妹好的緊,往後薛家在長安城做事情就會輕鬆許多。
雲珍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就沒再推辭,便厚著臉皮帶著一家子在齊家住了下來。
一連住了三日,薛家在長安的宅子早就收拾好了,東西也都置辦齊全,雲珍一家才起身告辭,雲瑤又親自送出來,待聽說雲珍一家安穩了,這才鬆了口氣。
過了春天,大約雲珍和薛滿金說了雲珊的事情,薛滿金親自去了粵州一遭,回來的時候帶來好幾車的貨物,有各種香料,上好的珍珠、珊瑚,還有各色寶石,另外,還有許多拿冰鎮著的粵州那邊產的水果,因為這批貨物成色好,又都挺罕見的,一拉回來就在長安賣瘋了,沒多少時日,幾大車的貨物賣個精光,薛家光這一回就賺了不少錢,薛滿金也瞧出海商利益巨大來,竟是想著和雲珊合夥買幾條大船出海。
除去薛家這些事情,便是於麒的事。
那日齊靖和於麒說了他任職的事情,於麒一直拿不定主意,後頭想著范五精幹,便想問問范五的意思。
只是他先頭埋怨了范五一回,這會兒腆著臉去問總有幾分不好意思。
可是齊靖那頭又等的急,事關重大,於麒少不得拋下顏面,厚著臉皮去了范五屋中。
他進門的時候范五正在算帳,范五盤腿坐在床上,身上穿著緋色薄紗夾襖,水紅的百褶裙,一水的半新不舊,頭髮松松挽就,臉上脂粉未施,看起來極為溫婉可人,和她平常的爽利艷美相差甚遠。
於麒見了這樣的范五,心腸早軟了,哪裡還要什麼顏面不顏面的,幾步過去坐到床邊:「天都快黑了,小心看的眼睛疼。」
范五抬頭瞪了於麒一眼:「大爺不是生我的氣了麼,怎麼這會兒又過來尋我?」
&范五有些噎著了,停了一會兒才笑道:「我能真生你的氣麼?不過是太傷心說了些糊塗話,你還能和我一般見識不成?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咱們不過絆了幾句,又沒打沒鬧的,哪裡就有這經年累月不說話的理兒了。」
范五低頭沒理他。
於麒想著齊靖罵他的那些話,就有幾分心虛,覺得挺對不住范五的。
他厚著臉面笑著過去,拉了拉范五的手:「好娘子,你也理我一理,你好幾天不理兒,叫我一人睡冷炕,我這心裡挺不是個滋味的。」
&不是滋味?」范五抬頭一陣冷笑:「我還不好受呢。」
&是。」於麒趕緊應承著:「總歸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給娘子賠個不是,娘子彆氣了。」
范五見於麒真心悔過,想著日子怎麼也得過下去,老拿捏男人的錯處也不是個事,便也有些消了氣,沒好看的瞪了於麒一眼:「罷,誰叫我這輩子都載在你這冤家身上了,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也只能認了。」
見范五不氣了,於麒立時高興起來,又往前挪了幾步,一把抱住范五:「好些日子娘子不理我,可是想煞我也。」
&還要不要臉。」范五一把拍開於麒:「青天白日的叫人看到可怎麼辦。」
於麒笑笑,湊到范五耳邊輕聲道:「那晚上娘子可得由著我。」
范五的臉瞬間紅了,於麒見此,又和范五調笑一會兒,過不多時,一個丫頭進來問在哪裡擺飯,范五就下床招呼丫頭將她和於麒的飯擺在屋裡。
兩口子吃了飯,於麒就說起任職的事,和范五商量是要留在長安還是去做這海關提督。
范五原還當什麼事,一聽這事立時打起精神來,拍著於麒就道:「你傻啊,自然要外放的,咱們家就做過海貿的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海上生意多來錢,你這海關提督一當,先不說別的,咱家生意就好做了。」
於麒一聽心裡也覺亮堂:「倒也是,海上生意利益巨大,咱們要是做上幾年,可是一方巨富了。」
&不光這個。」范五吃完飯放下碗來:「禮部本就是養老的衙門,平常也沒什麼事,你這侍郎想出政績可是千難萬難的,可這海關提督就不一樣了,海關初開,到處都是機會,只要你勤於幹事,總能做出一番成績的,幹上這麼幾年,在陛下跟前留下能臣的名頭,你想想,到時候多少好處。」
范五這話說的於麒心裡都是熱辣辣的,也顧不得吃飯,放下碗站起來激動道:「娘子說的是,果然我見識短淺了,這樣的事情還要琢磨這麼久,如此,我明天就跟齊狀元說一聲,叫他將咱們外放,我去做這海關提督。」
范五一笑:「行,這海關提督再要緊也不如吃飯要緊,你還是先吃飯吧,萬事吃了飯再說。」
於麒坐下吃飯,吃過飯又和范五商量一回,隔一日就去尋齊靖跟他說外放的事情,齊靖其實早就料到依著范五的性子肯定要鼓動於麒外放的,早也準備著叫他去當這海關提督了,聽於麒自己要求去,自然很合心意。
調職的文書發下來,又有海關提督的大印交到於麒手裡,於麒便在吏部衙門掛了檔,回去就收拾東西和范五開赴寧波。
另外又有好些官員調動,總歸這一年長安城事務頗多,齊靖忙的腳不沾地,雲瑤也被那些世家大族邀著經常赴宴,日子也過的極為充實。
轉眼一年過去,到建元二年春,因著頭一年各地官員盡心任事,建元帝又是個賢明的君王,這一年他將早先承平帝定下的各色雜稅苛政盡皆取消,又行了許多新政,叫各地百姓紛紛讚揚。
再加上這一年風調雨順,整個大周都沒有什麼大的災害,到年終的時候百姓的日子總算是緩了過來。
建元二年,建元帝又開了一個港口,組織大商家出海,只春天兩三個月的時間,新港口便收了幾十萬的商稅,朝庭的財政緩解不少,建元帝和齊寶盒總算不用那樣苦著自己了。
這一日成壽宮的承平帝又鬧了一場,建元帝抱了自家那幾個月的娃一徑去了成壽宮。
一進門就看到靠在床頭的承平帝黑著一張臉罵人,枕頭扔的滿地都是,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瓷器的碎片。
建元帝全當沒看到,抱著小娃娃拉了把椅子徑自坐下,面對承平帝一笑:「好外沒來看父皇了,今日帶我皇兒來認認父皇,也好叫他知道他有怎樣一個糊塗的爺爺,長大了千萬別跟您學。」
這話氣的承平帝又想摔東西,可身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摔的了,他只好使勁的撕著床帳:「混帳東西,給朕滾出去。」
建元帝倒是樂了,拍哄著自家小娃,連聲笑道:「怕父皇還沒搞清楚呢,如今朕是這皇宮的主子,再沒有人能叫朕滾出去的了。」
說到此處,建元帝越發笑的歡實:「這一年朕倒行了許多的好事,百姓日子也富足了許多,這不,多少百姓都稱讚朕英明神武,比父皇強多了,父皇怕不知道吧,如今民間提起您來,還有不曉得多少百姓咬牙切齒呢,都說再莫碰到承平年間的光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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