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為後 92

    此刻,祭月確實是醒了。人也是剛剛才醒,迷濛雙眼望著拜月,只當是她們已經陰陽相隔,淚水婆娑,濕了眼眶,模糊了視線,「拜月……」祭月以為她死了,以為她是在幻象里看到這個人,想伸手去摸摸,卻無力抬手。

    「別亂動。」拜月強忍住淚水,瞧著瘦得不成人形的祭月,心底抽痛。祭月乖巧聽話,沒有再動,只是目光瞬也不瞬地望著拜月,仿佛要把這人描摹刻入心底,她真怕喝了孟婆湯就忘了這個人。胡太醫說:「人既然甦醒了,便是無大礙了,需要些時日靜養,慢慢就好了。」祭月瞧見胡太醫,混沌的思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胡太醫也死了嗎?祭月用一種詭異的眼神望著胡太醫。胡太醫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輕拍了一下祭月的小腦門,笑道:「祭月大人,誰都沒有死,你已經醒了,醒了,沒事了,曉得嗎?」祭月望望胡太醫,不相信,目光移到拜月身上。拜月恭送胡太醫,等房裡就剩倆人,她坐到床頭,探手摸摸祭月的額頭,柔聲道:「痴人,捨得醒了?」

    「拜月?」

    「嗯。」

    「不是幻象?」

    「嗯。」

    「我沒死?」

    「嗯。」

    「拜月!」

    「祭月。」拜月忍住的淚水,在只有她們二人時,終於灑在祭月的胸口,祭月用盡身體殘餘的力量抱緊拜月哭聲道:「拜月,我好討厭你!我那麼想你,你都不肯回來,見不到你,我死也不瞑目,唔……」拜月的唇封住祭月還欲說話的小嘴,她可不想聽到那惱人的話語。

    「啊!」祭月慘叫一聲,沒等來溫柔纏綿的吻,拜月狠狠地有咬了她的唇,「你再敢說混賬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外面傳來話語聲,「花朝特地來探望雙月大人。」拜月抹去眼角的淚,也幫祭月擦了擦眼淚,食指抵唇,噓了一聲,低聲說:「你假裝睡著,莫要說話。」祭月乖乖地閉上眼,拜月起身去開門。

    「花朝見過拜月大人。」花朝施禮,拜月忙說:「這是在折煞卑職,拜月該施禮才對。」

    「祭月大人怎麼樣了?」花朝關切地問,「一直想過來看看,但怕打擾到她休養,今天聽翠兒說,祭月大人醒了。」邊說便邊往裡面張望。

    「哦呵,多謝花朝掛念,」拜月面露難色,「這可怎麼好呢,祭月是醒了,但很快就睡過去了,現下還睡著呢。」

    「啊……」花朝突然意識到,拜月許是不想她進去,「我能進去看她一眼嗎?」明知拜月不願,花朝還是提出要求。拜月不好再拒絕,故作才恍然明白,「瞧瞧我這腦子,卑職都忘了待客之道。」拜月說著,讓開一條路,說:「花朝如此惦記祭月,是她的福分,祭月何德何能。」

    「這話說得就見外了。」花朝進來,打量四處,擺設簡單,可見雙月都不是虛榮之人,「祭月大人平日裡與人為善,幫了我不少忙,而且,翠兒也對祭月大人念念不忘,我也算是代翠兒過來看看。」

    花朝環視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只是有一點,這房裡並沒有桃木符的味道。花朝借著回頭和拜月講話,瞥了她的腰間,沒有桃木符。到了床前,祭月闔閉眼眸,呼吸低緩勻稱,似是睡熟了,「臉色雖還是蒼白,氣息也微弱,但呼吸勻稱,靜養時日慢慢就好了。」花朝說。

    「哦,花朝還懂這個?」拜月驚訝地問,讚許道:「難怪皇上歡喜你,知書達理,體貼下人,還博學多才。」花朝面色一紅,「拜月大人可別這麼說,花朝承受不起。」拜月莞爾一笑,沒有繼續說。

    「我自幼習過一些醫理,多少懂得些,拜月大人介意我給祭月大人把脈嗎?也算是盡我一點力所能及的心意。」花朝低眉說道。

    「可以。」拜月笑道,站在原地沒動。花朝掀開被子,第一個落眼處,是祭月腰間,沒有桃木符。花朝拿出祭月的手,把被子蓋好,摸上脈搏,邊說:「脈相還是有些不穩呢。」

    「哦?那嚴重嗎?」拜月始終站在旁邊,花朝捏了捏祭月的手心,祭月差點亂了氣息,「祭月大人醒來有說什麼異常的話嗎?」

    「不曾。」

    「那記憶是否有錯亂?」花朝探手摸摸祭月的額頭,祭月忍著想躲避開的厭惡感,她雖然與花朝關係還算不錯,但她很排斥除了拜月之外的人對她有過於親密的動作,而且,拜月比她更排斥,此刻為何不阻止花朝啊。


    「這個還真不知道,」拜月故作憂心,「她醒來,很快便睡了,我來不及問。」

    「最好是等祭月大人醒來問問,看看是否還記得之前做過的事,聽翠兒說,祭月大人曾經發燒,燒得厲害,長時間發燒,容易傷了腦子。」花朝掀被子將手放回去,再次確認,桃木符確實不見了,難道有所察覺丟掉了嗎?

    「好,多謝花朝。」拜月一一應下,花朝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問:「我之前贈與祭月大人的桃木符可以叫她一直帶著,在我們西域,那是逢凶化吉,保人安康,保姻緣的呢。」

    「哦呵,待她醒來我問問。」

    「拜月大人的,佩戴著麼?」

    「我啊,不習慣佩戴甚麼,收起來了。」

    「哦,原來如此,」花朝起身,「花朝先行回去了,改日再來。」

    「多謝花朝。」

    花朝轉身離開,祭月睜開眼,「拜月。」

    「嗯,桃木符呢?」拜月沒注意這個問題,看來,桃木符也有問題。祭月眨眨眼,「不知道,我一直以為在我腰間的。」

    見拜月擰眉苦思,祭月拉拉她的手,「怎麼了?」

    「沒什麼,你好好休息。」拜月不打算和祭月說什麼了,多說無益,「之前的事還記得多少?」

    「其他都很清晰,」祭月苦著臉,「唯獨關於花千凝離宮的事記不得了,好似是我醉酒之後那樣,自己做過甚麼,記不得了。」

    「嗯,那就不要想了,」拜月說著俯身親親祭月的額頭,唇移到祭月乾燥的雙唇,與她親吻,唇輕吻祭月的耳朵,祭月低低地呻、吟,耳邊突然傳來一句,「留心花朝,她很危險。」

    「唔……嗯……」祭月眩暈之中同意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拜月說的,她都會聽。

    再說公孫夢未,連夜趕出宮去,特意在以往的落腳點換了男子裝束掩人耳目,到了太白樓,已是戌時有餘。此刻,正是太白樓熱鬧的時候,品茶的,唱小曲的,談論詩詞的……公孫夢未站在太白樓下正仰頭望著臨窗的位置,那是卜算人常坐的地方,此刻那位置是空的。

    呼,公孫夢未呼了一口氣,一路奔過來,都是屏息的,現下,突然有些氣喘。難道白來了不成?公孫夢未上樓,立刻有小二過來招呼,「小爺裡面請!」小二笑臉揚著,打量這位剛上來的年輕男子,生得很是俊秀,舉手投足間別有一番風流韻味,氣質很是高貴,小二施禮:「小爺真是好個相貌啊!」

    公孫夢未沒搭理他,徑直往窗邊那張方桌走,小二忙喊道,「這位小爺,這太白樓,除了那方桌,您隨便坐。」公孫夢未故意壓著嗓子,粗聲道:「我今天就是要坐這裡。」

    「誒?」小二犯了難,忙施了一禮,「小爺,您別為難小的,我也是混口飯吃,我家掌柜說了,這裡只有主人能坐……」公孫夢未哼道,全天下都是她的,她就不信還有她不能坐的位置。公孫夢未非要過去,小二見攔不住,忙往回跑賬台,跟一身材魁梧樣貌俊朗的年輕男子耳語,男子望了望窗邊,轉身去了後面。不一會,一青衣女子過來了,公孫夢未正坐在那向下張望,此刻,坐在這裡,才發覺,原來,能從太白樓這個角度看到別樣的風景,因著樓層較高,不僅將京都的風景盡收眼底,連遠處的起伏的山野叢林都納入心底。

    「這位公子……」有禮輕柔之聲。

    公孫夢未聽見有腳步聲也沒回頭,聽見說話聲,才轉過頭,瞟了一眼,她曉得這姑娘,時常跟在卜算人身後,挑眉問:「你叫什麼?」青衣女子愣了愣,見此人器宇軒昂,英氣非凡,好生眼熟啊……等等!青衣女子認出來了,這不是當今皇上麼?青衣女子忙施禮,「小女子,名喚朝鴦。」

    名字倒是別致,公孫夢未打量著,繼續問:「你家主人呢?她叫什麼?」朝鴦面露難色,委婉道:「恕朝鴦不能說,若是我家主人想說,她會親自告知公子。」

    最是討厭吞吞吐吐,不過,眼下公孫夢未對於她們叫什麼並無興趣,「你家主人呢?幾時能回來?」

    「我家主人行蹤一向不定,」朝鴦偷偷瞟了一眼公孫夢未,繼續說:「要不公子再等等,按照往常來看,再有一個時辰,該是能回來。」公孫夢未心煩意亂,眉頭皺得極深,她實在沒有耐心等人,這普天之下,能叫她等的人,除了花千凝,竟然還有這麼一位卜算認,「你家主人明明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叫我等!」公孫夢未不悅道。   寵婢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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