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沒有雲層掩遮時特別的亮,借著這皎潔的光,駐軍很快攻上的半山腰。山裡有一萬多的山匪,聲勢算是很浩大了,可是因為姜玉痴和王捕頭的叛變,對崗哨的精準攻擊,山匪們一直處於下風。、
看著山匪一個個在自己和王捕頭面前倒下,姜玉痴心中很是不忍,姚副將就在他不遠處,王捕頭悄悄將他拽到一旁,輕聲說:「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攻上石窟了,咱們就真的眼睜睜看著?」
姜玉痴面色難看的回望著王捕頭,「殷管事都被抓了,死活還不知道呢,就憑你我要是不聽欽差大人的吩咐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那就真看著咱們自己的人在駐軍的刀下送命嗎?」
「那你也想死在駐軍的刀下嗎?」
這是個直擊靈魂的問題,饒是王捕頭有同情心,也回答不上來。
其實這二人的小動作姚副將都看在眼裡,他故意往旁邊挪去殺山匪,給這二人留下單獨說話的空間。
姜玉痴怕死,但王捕頭還有點血性,他可是阮師爺一手帶出來的,原本為了活命當了叛徒他心裡就不舒坦,這會子看著鏡兒山的弟兄們血流成河,他的內心也在天人交戰。
到底是與朝廷駐軍拼了還是苟活於世?
「事已至此,你就別想旁的了,還是活命要緊。」
姜玉痴語聲剛落,就有一個山匪頭目倒在他二人腳畔,指著他二人說:「叛徒。」
姜玉痴嚇得不輕,王捕頭聞聲卻大為震撼,在看到山匪頭目咽氣的同時,王捕頭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改變不了朝廷駐軍進攻鏡兒山的決心,也扭轉不了鏡兒山註定以失敗告終的局面,可他抱著最後一絲信念,那就是不能再錯下去。
王捕頭三跳兩跳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姚副將立即帶著一小隊精英官兵追了上去。
看到這一幕,姜玉痴的臉色白得滲人,他知道王捕頭幹什麼去了,也知道姚副將為何要突然跟過去。
他們上了當了,上了大當了。
蕭景仁在山腳下坐陣,岳遠不慌不忙的站到姜玉痴身邊,「姜玉爺,王捕頭肯定是活不成了,你可別學他走錯路啊!」
「不敢,不敢,小民不敢。」
姜玉痴連連擺手,岳遠道:「這裡的戰況也差不多要結束了,你趕緊頭前帶路吧,咱們可得趕在天亮之前下山向欽差大人交差呢。」
「是。」
姜玉痴不敢怠慢,邁步走在前頭,他過於恐懼,腳下突然打滑險些摔倒,惹得岳遠好一陣冷笑。
且說王捕頭走了一條捷徑,羊腸小道十分兇險,但能避過朝廷駐軍安全去到石窟。
遠遠地,就見到石窟外的野露台上站滿了人,為首的正是大當家和二當家。他猛地從一個豁口竄出去,嚇得所有人都警張的側目。
大鷹和婁嘯在看到來人是王捕頭時,想到周大掌柜報的信,二人當即眼睛就怒紅了。
「王捕頭,阮師爺對你不薄,你竟敢叛變。」
大鷹怒不可遏,提起刀就砍了過去。
王捕頭迫不得已接下這一刀,隨即邊閃邊避,「大當家,你聽屬下說,屬下沒有叛變。」
大鷹揮去一刀砍破了王捕頭的衣裳,「周大掌柜都告訴我了,你還敢狡辯。」
「大當家。」王捕頭在避開大鷹一道攻擊後突然跪在地上,大鷹的刀也在逼近他脖子時停了下來,看著他對自己說:「大當家,屬下叛變是假叛變,要不然屬下哪裡還有命活著來見您?」
大鷹想到了阮師爺,的確,要是王捕頭耿直些,肯定早就去和阮師爺作伴去了。
婁嘯走過來,問道:「王捕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日在金香樓,阮師爺一暴露就被欽差大人給砍了腦袋,他們人多勢眾,屬下根本做不了什麼反抗就被控制住了。欽差大人願意留屬下一命,就是想讓屬下帶著朝廷駐軍攻打鏡兒山。原本屬下是想找機會逃出來回到鏡兒山,可是欽差大人很精,屬下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惟一的機會就是今日帶著朝廷駐軍來攻打鏡兒山,屬下好不容易才趁亂逃出來見大當家和二當家。」
看見王捕頭言辭懇切,大鷹也沒理由再懷疑什麼,伸手將他扶起來,問出他最想知道的問題,「我問你,當日阮師爺是怎麼暴露的?」
「那日金姐派人到衙門報信,說金香樓有人滋事,師爺便帶著屬下去了,可是話還沒說幾句,欽差大人就親口說出一阮師爺與咱們鏡兒山有關,欽差大人還逼迫阮師爺叛變,可是阮師爺寧死不從,這才被砍了腦袋。」
王捕頭真情流露,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的表情自然動容了大鷹以及在場的所有山匪,認為阮師爺是條漢子。
「你是假的叛變,那姜玉痴呢?」
婁嘯問。
王捕頭道:「姜玉痴貪生怕死,那日金香樓禍出,他為了個小賤人當場就叛變了,之後鏡兒山得到的消息全都是經過姜玉痴的手送來的,而這些消息的內容全都是欽差大人安排的。」
說到這裡,王捕頭不禁絕望的低下了頭。
大鷹握刀的手咯咯作響,雖然知道自己被欽差大人給算計了,但親耳聽到這些話還是難以接受。
「殷管事如何了?」
提到殷管事,王捕頭輕輕沮喪的搖了搖頭,「欽差大人也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了殷管事進城的事,然後就把姜玉痴叫去了,姜玉痴就把殷管事的一切都交待了。欽差大人派去抓殷管事的副將已經將他驗明正身,這會子正被五花大綁在牢裡呢,約莫等鏡兒山的事情結束,殷管事的死期也就到了。」
大鷹和婁嘯面面相覷,眼裡皆是疑惑,王捕頭則點中要點,「大當家,二當家,咱們山裡有內鬼,而且就是朝廷駐軍的內鬼,不然欽差大人怎麼什麼事都知道?」
山裡的匪徒們都是遭了罪前來投奔的,答應入山之前他也是派人查過這些人的底細的,怎麼可能有內鬼?婁嘯頭一個就反駁道:「咱們山裡的弟兄都是過命的,不可能有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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