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少年是?」少典詫異的看著突然插嘴的小寶。
小寶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掩住龍貝貝的嘴說:「老子不是廢物,也不是什麼跟班,我是……啊!」小寶氣宇軒昂的說了一半,就被龍貝貝翻轉手臂,壓的跪在地上。
常先身邊的大狗惡狠狠的朝小寶狂吠著,小寶也用自創狗語回敬著:「嗚……汪!我就是要說!」
「少典大王不要見怪,他是我族的一個客人,不懂神州的禮數。」龍貝貝說。
「你也知道我是客人?有這麼對待客人的嗎?嗚……汪!」小寶歪著頭繼續和狼犬對吠著.
哈哈,這個年輕人真是可愛,快放開他,就讓他說完吧。」少典看著小寶大笑起來。
龍貝貝放開了小寶,小寶整整了衣服,雙手抱了抱反背的大包一本正經的說:「我反對政治婚姻,更反對包辦婚姻,這兩種都是最沒人性的婚姻,一個女人如果沒有事業也就算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嘛,就連愛情,女人世界裡唯一的陽光也要剝奪嗎?」
「小伙子老實說……我聽不大懂。」少典一臉迷茫。
小寶泄了一口氣:「哎……我的意思就是說,精衛有權自己選擇和誰聯姻,你們沒有權利替她決定,她的主人就是她自己,ok?」
一直在小寶身後沉默的精衛白瓷般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幾次她想打斷小寶的話都欲言又止,她想仔細聽聽小寶在說些什麼,她杏仁形狀的眼睛裡閃著別樣的情緒,從她出生起從未有人這樣為她奮不顧身,何況還身在死對頭的大營里,精衛在炎帝面前聽不到誇獎,只有炎帝不厭其煩的要求她這樣做,那樣做,炎帝和玄女大神的光環壓迫著她,部落其他人對她更是敬而遠之,因為她是偉大炎帝的女兒,禽族女神的傳人,將來最有可能繼承炎族大統的首領,這幾天來小寶阻擋了大羿射殺,把她從夸父族手裡奪回來,為奄奄一息的她輸血,在她難以抉擇甚至想到自盡的時候,這個傻帽又衝出來,現在少典的提議無非是趁火打劫,犧牲她的幸福來換取黃族幾年的發展時間,他又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甚至比她反對的還要更快更堅決,小寶這個大傻瓜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精衛想不通一個不敬火神,禽鳥的外族人,他究竟有什麼目的?精衛內心中壓抑著對小寶萌生的好感,用自己王者的理智不斷分析著小寶,當然結果都令精衛失望,小寶的做法得不到任何好處,換來的只是自己的大罵,她多麼希望能找到小寶這樣做的合理解釋,那樣她就不用這樣糾結困擾,想到他是個標準的二等血統,精衛便更是恨自己為何對一個骯髒的下等人心存悸動,為什麼他是一個二等人族?為什麼他要如此勇敢的出現在她的生活里,部族男性們對精衛都很恭敬,從來沒有人這樣單純的表達過對她的愛慕,這一切真是造化弄人。
「嗯,這位小兄弟說的很有趣,雖然我聽的不是很明白,但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神州雖然都是身體強健的男性為王,可各個部落都有敬女神的習慣,女神賜給我們血脈,神州對女性很尊重,炎族敬玄女,黃族敬女媧,獸族敬西王母,只有龍族是雙神合一的,沒有性別之分。我不會強迫精衛去做什麼,不過我覺得這樁聯姻真的是天作之合,精衛小姐可以和我那少昊孫兒見一見,如果真的促成此事,炎黃起碼幾十年內都不會再有戰爭。」
「那也不見!精衛她……她未成年!等幾年再說吧!」小寶開始耍無賴了。
「沒錯!我是不會和黃族聯姻的,我選中的男人一定是蓋世英雄,豈能是二等血統的黃族!」迷亂中的精衛終於說話了。
「不是吧!稍微混搭一點ab型血會比較聰明吧,這可是科學啊!別說的太絕對嘛……」小寶湊過來喃喃的說
「哎,你走開!沒你事!身上臭哄哄的,別來煩我!」精衛看到突然出現在臉前的小寶,只感覺胃部一陣溫暖,心緊緊的縮了一下,她強作鎮定厲聲喝開小寶,這幾天小寶那雙炙熱的眼睛總是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即便小寶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後,她仍然能感到背後的目光是那麼得直白火熱。
小寶聞著腋下叨咕著:「還行啊,就三天沒洗而已,龍老大!我臭嗎?」
「臭不可聞。」龍貝貝的目光保持平行,努力避免被黏上,龍貝貝和幾位領袖談大事卻被小寶不停打擾,雖然沒有人可以看得出龍族的焦躁,可小寶的不著四六讓龍貝貝的內心有些惱火,也許小寶沒有意識到他在經歷一場怎樣大的風波。
「也罷,我向來不喜歡勉強別人,精衛小姐可以住到臥龍山等待可靠的炎族使者,希望精衛小姐可以把這份友誼帶進炎族,兩族和睦下去。常先,此事要瞞住黃帝,他的脾氣太暴躁了。」少典緩緩移動著說。「常先遵命」常先剛舉起手,他身邊的狼犬就跟著他站起來身來。
「倉頡帶尊貴的客人們去休息吧,付寶,你安排精衛小姐的住處。」少典話音剛落,山洞的內室走出一個女人,一看這女人在年輕的時候就一定是個美人,雖然現在臉上有些歲月的痕跡,但美麗這種東西即使飽經歲月也是無法全部退散乾淨的,只有真正擁有過它的人,才有這種自信從容的氣質。
「精衛小姐嗎?請到這邊來,我帶您去休息。」這位名叫付寶的女人聲音溫柔的讓人感覺像浸在熱水裡。
「不!我要和我的奴隸在一起,由他侍奉我就夠了。」精衛一把拉過小寶的頭髮說。
「老子不是奴隸,我是作家!你懂嗎?知識分子!高級的!」小寶抓著精衛拉住他頭髮的手說。
「閉嘴。」精衛小聲對夾在自己腋下的小寶說,小寶能清楚的感到她在顫抖,沒錯,她在害怕,她害怕少典把她獨自隔離開,小寶感同身受對於恐懼他總是很敏感,他沉默了,同時被夾在腋下讓他很輕易的聞到精衛身上那特有的百合花香味,甚至只要他抬一下頭就可以看到精衛的鼻孔,精衛的美簡直無懈可擊,這個角度看都沒有瑕疵,筆直的鼻樑,小巧的耳朵上點綴著兩顆球形純金耳釘,小寶又飄飄然了。
「可以,精衛小姐,你大可放心,我已接受應龍的提議就不會有什麼陰謀,唯一的問題來自我的兒子。」聰明的少典對精衛的疑慮瞭然於胸
「首領,此事我會辦妥的,黃帝首領去西浮山參拜女媧大神了,他不會知道這裡的一切。」倉頡四目皆閉平穩的說著。
「很好,倉頡希望你不要被感情影響,時刻記住你是黃族的人……好了,下去把。」少典身上的熒光閃了幾下。
「倉頡領命,應龍少主這邊請。」
「不,我們不住迷宮一樣的山城,我們要住在外邊,這裡讓我不舒服。」應龍說。
「少主過於多心了,我本來安排少主住在臥龍山的地下湖裡,可少主心有猜忌就算了,請跟我來,老夫帶少主出去。」倉頡在龍貝貝前面帶著他們向山城外走去。
走了很久才走出臥龍山,山洞裡的設計很複雜,不熟悉的人根本無法自己走出來。
「倉頡,少典首領為什麼周身有熒光?」龍貝貝走出洞穴才說出自己的疑問。
「老夫也不曉得,不過在我看來,少典領袖比炎帝更接近與神,發光只是他表現出的一個神性特徵,接觸久了就會對他有更多了解,他簡直就是個神。」倉頡回答龍貝貝的提問。
「吹牛,我看是呆在地下久了,變得和螢火蟲一樣了,我父王炎帝才是最接近神的人,父王的年齡是所有純血統里最大的,隱士一樣的少典老頭,有什麼本事?」精衛哼著氣說。
「炎帝的能力自然無人質疑,只是能力和歲數無關吧?少典首領也是純盤古血統的有巢氏人,年齡比女媧神都大,不也敬女媧為我族女神,付寶夫人是女媧神用五彩石以自己形象造的第一個女人,這麼說來,黃帝大王按照你們炎族的說法,就是一個二等血統和純血統的混血,不也照樣與炎帝抗衡多年嗎?這些年獸族也想吞併我們,可都沒有成功,這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炎族是時候承認其他種族的能力了。」倉頡反唇相譏道。
「你們都不是正統的人族,還敢和我談能力,非人族的能力都不是神力,女媧一個龍人混血,有的只是龍族的妖法,造人還不是我族大神盤古的神器五彩石賦予的力量,你們太狂妄了!這些年炎黃確實互有勝負,不過不要忘記,你們是獨立與我族抗衡嗎?結盟是你們管用的不要臉的方法,如果你們不和其他部落類狼狽為奸,恐怕早就被炎族滅了!」精衛尖叫著,談到種族讓她有些失控。
「呵呵,結盟正是少典領袖的浩然智慧,自傲的炎族是不會懂的,誰最後生存下來,誰才是真正的強者,我不會和你爭辯,待日後,我們戰場上見!」倉頡冷笑著說。
「正是!我的狼騎都餓的發慌!」常先用獸語咕嚕著上前說了句大家都沒聽懂的話,聽上去就像一條惡狼攻擊目標前發出的聲音。
「怎麼著!想翻臉啊!要打……就和龍貝貝打!和一個女孩子發狠算什麼英雄!」小寶把龍貝貝往前推著,這個舉動遭到了龍貝貝的冷眼。
「倉頡!你們要開戰也不是現在!」龍貝貝訓斥著,倉頡竟然順從的點著頭,剛才的怒氣全然不見。
「應龍大人我們失言了,請您不要見怪。」倉頡指著山洞外的眾多石頭屋子的其中一間說:「您住這一間,石頭屋子比較堅固通風是有巢氏的神奇傑作。」
「這是住的地方?太噁心了!看著冷冰冰的,我要住兕牛皮帳。」精衛發著小姐脾氣。
「精衛小姐,這裡不是烈山,並不盛產兕牛,哪來的兕牛皮帳,我們只有黃牛皮的帳篷,您將就一下吧。」倉頡上面兩隻眼睛圓瞪著,下面的眼睛卻真誠的看著精衛,小寶看到倉頡兩雙情緒迥異的眼睛憋不住笑,如果人都有兩雙眼睛就無法掩飾自己的內心了。
「就是!我多次拿特產和你們換兕牛崽,可蚩尤死活都不換,說我們的黃牛體型太小耕種無力,三隻都沒有一隻兕牛大,我用西北悍馬換,蚩尤卻說南方多險山,體型大的冷血馬無用,如今精衛小姐住不上喜歡的帳篷就怪你的族人太摳門吧!」常先摸著狼犬,語氣里有些幸災樂禍。
精衛白了一眼髒兮兮的常先,轉過頭與小寶的眼睛剛對上就馬上飄忽的閃過目光。
「應龍大人,您住這間。這位小哥你住……」
「不,找間大的,我們要住在一起,不能分開我們。」龍貝貝打斷倉頡。
「好,一切聽少主吩咐。」倉頡帶著他們來到木圍牆中最大的一間石屋子,許多熊騎兵都過來圍觀著他們,力牧正在刑柱附近的空地教大羿射箭,看到龍貝貝等人走出山洞,他便帶著四大首領最得意的門生--羿走了過來。
「常先師傅」大羿很有禮貌的左拳打胸向另一位師傅問好。
「羿兒,你好像又長個了,力牧這個老傢伙給你吃了什麼?可不要變得太閒散啊!」常先看到大羿十分高興,像看到自己的親兒子一樣。
「少放屁,羿兒在我這練的凶著呢,在你那練些獸語,騎術的有什麼用,殺敵還不是靠一張硬弓一支利矛,和大祭司風后學本領也是扯淡,練什麼狗屁陣法,大鴻還算可以,教教羿兒徒手殺敵,我看以后羿兒就不用去你們部落了,直接跟著我算了!」力牧粗聲粗氣的說,臉上那道斜過來的大刀疤讓人不敢直視他的臉。
「老小子!羿兒是百年難得的天才,你想獨占不成?沒有獸語和騎術你的熊騎,大鴻的虎 騎兵,風后的豹騎兵,我的狼騎兵就都要解散了,你以為只用洗宗石就可以馴服畏獸嗎?沒有獸語指揮,畏獸只是不傷害主人而已,只有坐騎,人,武器 三者合一才是一個完整的黃族武士。」常先操著帶野獸口音的神州語對力牧說。
「沒錯,黃族有幾個大鴻?有幾個力牧?您和大鴻首領都是異人,身體本身就是武器,其他黃族和炎族比起來實在太矮小了,沒有坐騎的步兵勢單力薄啊。」倉頡贊同常先的說法。
「嗤!只是馴養野獸,還都是常見的虎豹熊狼,炎族也有坐騎,可都是少見的大型畏獸,也不用什麼狗屁石頭馴服,一樣聽話。」精衛鄙夷的說。
「你們的坐騎不是禽族就是冷血怪物,用武力枷鎖馴服是不能和我的方法相提並論的,你們的坐騎雖然力量強大,但又蠢又笨,獸族都懶得去策反你們的坐騎,只有強橫的肉體而沒有靈性!」常先的話引來了熊騎兵的鬨笑。
「放肆!你們有什麼資格評論炎族……嗚嗚!」
「好了!小祖宗!剛才人少!現在到處都是他們的人……別爭了,」小寶一把捂住精衛的嘴巴小聲說,精衛近距離的盯著小寶的眼睛,直覺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換做以前精衛一定會讓小寶在空中進行多次轉體,可現在精衛腦中沒有任何反抗的念頭:「那個叫常什麼的,寶爺餓了,快上吃的,你們看什麼看,都散了散了,有什麼好看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哎呦!你看我,都忘記少主你們還沒吃過東西!快拿食物,要最好的獵物和特產!」倉頡趕忙說。
「我不吃不潔之物」龍貝貝說
「少主放心,我們這有剛抓的鱸魚,還有河蟹。」倉頡很熟悉龍族的習慣。
「我吃肉!龍蝦鮑魚的,上點也行!」小寶大聲說完便摟著精衛鑽進石屋。
「少主這個小哥有點……」倉頡意味深長的笑著。
「嗯……沒錯,他有點傻,不要管他,我只是考慮時局用一用他,去準備食物吧。」龍貝貝也走進了石屋。
沒過多久,熊騎兵就在大石屋子前點起篝火烤著一隻很大的全豬,烤全豬的香味把小寶引出石頭屋子,精衛也跟著小寶走出石屋靠在火堆旁坐下,她抱著兩條白淨的長腿,老老實實的臉貼著膝蓋坐在那裡,出神的看著油光四溢的烤全豬。
小寶靈魂出竅的一邊看著精衛那動人摸樣,一邊聞著烤野豬肉的香氣,真是色香味俱全啊!倉頡親自翻轉著木棍上的豬肉,手裡不停散著白色的鹽巴。
「倉頡這是什麼動物?從來沒有見過,像山膏,可又小些。」
「應龍少主好眼力,這是山膏的變種,山膏肉好吃,但卻是畏獸不好抓捕,常先抓了很多山膏馴養,在黃族養了幾代,因為它們動的少,體型就變的小了,常先給他們取名為豬,現在的黃族吃的肉大部分都是豬肉,這樣省去了很多人力去打獵。」倉頡說
「改變自然生物……天意不可違……」龍貝貝總是一張不高興的臭臉。
「少主……我覺得不盡然,人族沒有龍族那般強大,我們維持生活要靠一些巧妙的辦法,如果始終去狩獵動物,採集果實,多少人力也不夠用啊!多少年的血戰,我們才搶奪來炎族的糧種,現在我們掌握了馴養家畜的技術,炎族不也來搶奪,我曾勸過黃帝,讓大王和炎帝交換我們的成果,可兩位大王從來不肯讓對方如願,龍族也該體諒人族的弱小啊!我們也要生存!」倉頡少有的反駁龍貝貝。
「……也許你說的對,老祖是不容許龍族授給你們任何技術和知識。我父親因為收了你和赤松子被水龍神誤殺,水龍神也在遂明國之戰中死去,水龍神一直是老祖最喜歡的龍神之一,他內心有多憤恨我是知道的。」龍貝貝有些失落:「如果龍族可以傳授你們真正的智慧,你們就不會再有戰爭了。」
「哎……仇恨讓這個大陸不再安寧,少主這不是您能左右的,我們只做好該做的事情,其他的交給天與地吧。」倉頡切下一片肥美的豬腿肉遞給小寶,早就盯著豬肉半天的小寶樂的直跳,他接過插著豬肉的木棍猛吹氣,精衛眼巴巴的看著小寶咽了一下口水。
小寶聽到那「震耳欲聾「的吐口水聲咯咯的笑著,精衛看到小寶再笑她,忙把頭扭到一旁,小寶把豬肉吹涼遞給精衛說:「你先吃,我撿剩。」
精衛沒有現代女孩的「矜持」一把搶過豬肉大口吃起來,厚厚的嘴唇吃的油乎乎的,看著更添幾分可愛。
「什麼是撿剩?」精衛不停動著兩片閃亮的厚嘴唇問小寶。
「就是我們那個時候的男人為照顧女人,怕女人吃不飽,吃剩下的食物。」小寶滿眼愛意的說。
「哦,那我們炎族的男人都撿剩,炎族都是女人先吃東西的。」精衛說。
「那可不一樣,你們炎黃還是母系向男系氏族過度的階段,自然男人尊重女人,我學過歷史的,我們時代的男性撿剩就是對女性的另外一種表達了。」小寶臉上有些不自在,這是他第一次和心怡的女孩子說這種話,小寶的大學時代都在忙著打工,沒有什麼人會看上他這個三無選手,更不要提說這些話了。
「少主這是您的鱸魚,用我烤熟嗎?」倉頡用一片很大的樹葉包著一條半米長的大黑鱸魚說。
「不用,水澤龍族比較喜歡生吃淡水魚,海魚多有毒需要弄熟,在龍澤生活那麼久,難道你忘了嗎?」龍貝貝拿過鱸魚也吃了起來。
精衛很快吃完了手裡一大片豬肉,她拍打著手滿意的起身溜達著。遠處的低吟聲讓精衛心慌意亂起來,粗大刑柱上滿身傷痕的夸父痛苦的哼著氣。
「小寶!」精衛叫了一聲,小寶噎著豬肉含混的答應著:「啊?腫麼了?」
「就知道吃!去切一塊大的來給我!」精衛嗔怪道。
小寶傻笑著說:「嘿嘿,還說我,你比我吃的更多!還要大的!哈哈!」
「少廢話,快去!」
小寶聽話的拿出瑞士軍刀切了一大塊豬腿肉用樹葉包好拿給精衛。
「還有你那個透明罐子裝的水也給我。」
「收到,礦泉水是吧。」小寶去翻自己的大背包。
精衛拿過水和豬肉,看了看附近都在休息吃飯的熊騎兵,沒有人注意到她,精衛便向著刑柱走去,剛邁出幾步就看見大羿在刑柱的側面盤腿打坐。
「小寶!」精衛再次跺著腳尖聲喊過小寶。
「你去引開狗羿。」精衛趴在小寶耳朵上小聲說,小寶望了一眼大羿的胸肌有點發憷:「怎麼引啊?我和他不熟啊。」
「你去不去!真是膽小鬼一個!」精衛猛踩了一下小寶的腳趾。
「我……我想想,有了,你把你的弓借我用用。」小寶支支吾吾的說。
「追星!不行!再想別的辦法!」精衛踩著小寶的腳轉了半圈。
「啊!相信我,保證能行!追星不會丟的!」小寶疼的低聲叫著。
「好吧……如果丟了追星,我就挖下你的眼睛。」精衛威脅到不舍的把追星弓遞給小寶。
刷的一聲,追星弓在小寶手裡張開了,大羿在遠處耳朵微微動了一下,小寶牛哄哄的走過來得意的說:「大羿,我這把弓帥吧!」
「確實是把好弓!只可惜是在你的手裡。」大羿一下從地上跳起來。
「切!謝謝啊,這弓可了不得!是蚩尤用白虎精的血和筋作成的,名為追星,都說你善射,我看你開不了這把弓吧!」小寶開始沒皮沒臉了。
「拉不開?天下沒有我大羿拉不開的弓,拿弓來!我讓你開開眼界!」尚武的大羿上了小寶的圈套。
「好咧!給你!誒!不行!」
「怎麼?」
「追星弓威力巨大!這裡人太多,我們到圍牆外邊去試!你看如何!」
「好!我的建木弓也是有名的匠人造父用西浮山下的通天神木做的,只有我和力牧師傅能拉開,我可以連開五百下,力牧師傅只能開三百下,雖然造父手藝確實沒有蚩尤精巧,但是我的力氣可是很少有人能勝過的,今天我也要連開這追星弓五百下!」大羿搶過追星弓向外走去,小寶調皮的回頭向精衛伸出兩個手指眨了一下眼睛。
精衛看到小寶的樣子偷笑了一下,她快速的走到刑柱下,給奄奄一息的夸父餵著水和撕碎的豬肉,吃過食物和水後,精神恍惚的夸父抬起頭看著精衛說:「是精衛小姐?看來我是死了,精衛小姐,夸父族對不起您啊!可這都是加布大人的主意。」
「你沒死,說什麼胡話,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被抓到黃族,還有薩諾耶是不是真的要殺我反出炎族!」精衛一臉認真。
「我沒死?那小姐也沒有死嗎?這裡不是地府嗎?」夸父虛弱的絮叨著。
「當然不是!這裡是臥龍山,你怎麼說我死了!快說你知道什麼?難道……難道你們夸父族真的要殺我不成!」精衛被突如其來的發現震驚了。
「我……不知道……」夸父支支吾吾的沒有回答精衛。
「好!很好!你不說是吧!我知道夸父人不怕死,可這幾百年裡炎帝把你們從滅族的邊緣拉回來,讓你們以自由部落的身份加入炎族,你們卻要害我,你們這群白眼狼!如果你不說出你知道的事情,黃族很快就會殺掉你,沒有人知道你的死,你的名字也不會被刻到載天山的太陽神柱上!」精衛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
「不!我烏蘭塔是夸父族最好的吹鏢手!我隨兩代首領與冰雪巨人族交戰!我死後!我的名字一定會被刻上太陽神柱上!」夸父人激動的嘶吼著。
「我發誓!如果你不說!我絕不會讓你的名字出現!我還會親自帶雕騎到載天山撥掉你們的太陽神柱!」精衛掐住烏蘭塔粗壯的脖子。
「不!那是我族唯一的榮耀!小姐不要奪走它!」
「那就快說!為什麼要殺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精衛憤怒的抽了烏蘭塔一個耳光!
「我……即使小姐抹去我的榮耀!毀滅我族的歷史,我也不會說的!」烏蘭塔犬齒深深的扎進下唇。
「你!」精衛被氣的無言以對,沉默半響她無可奈何的鬆開了烏蘭塔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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