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太想到那天李氏的態度心裡也搖搖頭,「我想這事可能是你們那幾個表嫂教唆你娘的,你幾個舅媽為人還是不錯的。
不過你那幾個後面娶回來的表嫂就沒你大表嫂為人好。你沒看每次你那些表嫂到家裡來都說:哎呀,家裡人口多,爺奶年紀大了,爹娘的年紀也不小,小叔子要成親,侄子要上學堂,哪樣都要用錢,現在到處都是滷水的豆腐乾賣,生意難做之類的話,他們話里話外哪一句不是嫌賺的銀子少。
外面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賣滷水和豆腐乾,他們自己就沒想過是什麼原因嗎?那是別人也知道要搗鼓新東西。難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豬走路過不成?
不管是誰教唆你娘的,這事他們家都做得不地道。
本來當時說好拿回來的分成給你當嫁妝,但一開始家裡只有這個收入,只是每次象徵性地給你一點銀子,這麼多年下來你攢起來的也沒多少。現在這個分成又沒了,不行,到時我跟你爹他們說一下,以後凡是你搗鼓出來的東西都要給你分一點,還有給家具作坊和繡坊畫的花樣子也要給你銀子,要不然你長大後要成親了哪來壓箱底的銀子。
還有,小草兒,我跟你說啊,你新搗鼓出來的肥皂方子絕對不能給你外祖家,現在你外祖二老還在呢,你那些表嫂他們就敢教唆你娘回來婆家要東西了,要是再跟他們一起做肥皂,沒準過個幾年,肥皂方子就成了第二個滷水方子了。
那天奶說不能把分成給狗蛋他們,奶現在已經知道是奶想錯了,相比你外祖家那幾個表嫂,狗蛋和鐵頭他們兩家比你外祖他們更可信。現在那個肥皂你們打算怎麼樣辦?」
「我不是把想法我告訴三哥了嗎,就讓三哥自己去考慮吧,現在家裡的生意除了村裡的兩個作坊,其他的都是三哥在打理,那這個肥皂肯定也是他來做,我只負責搗鼓就好了,我又沒有出去走走,對外面的情況不了解。三哥現在整天往外跑,想法肯定多。」小草兒
「說起來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出去走走了,要不我們也去走走?」楊老太問小草兒。
「奶,難道您也想跟著大哥他們到京城走走。」小草兒一骨碌地坐了起來問楊老太。
「哎呀,去什麼京城呀,我是說到縣城走走,京城這麼遠,來回差不多要走上一個來月的時間,我這一把年紀了,坐那麼久的車不把我的老骨頭晃散架才怪,我才不去呢。」楊老太擺擺手說,剛說完覺得會不會是孫女自己想去呢?
「小草兒呀,你想不想跟你哥哥們去京城看看,要是你想去的話也可以跟他們去,但是回來怎麼辦,你一個人回來我肯定不放心的,你大哥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可能沒時間送你回來。」
聽到楊老太不是要去京城,小草兒又枕回楊老太的腿上。「我不是想去京城,我以為是奶您想要跟著去京城看看呢。我呢,奶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的任務可是陪著我奶的。您不是也說了嗎,去京城來回要一個來月呢,坐這麼久的民車會把我的骨頭也晃散架。
縣城去過無數次了,也沒什麼好逛過的,就這麼大一個地方,我們早就能閉著眼睛逛一圈都不帶撞上東西的。」
「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哪那麼容易,坐幾天車就會把你的骨頭晃散架?你是泥做的嗎。」
「錯,我不是泥做的,我是水做的。」小草兒伸出一根食指在楊老太面前搖了搖說。
「什麼水做的?」楊老太不明小草兒說什麼。
「別人不是經常說【女人是水做的】我現在是女娃,長大後就是女人,那我也是水做的。」
「不知羞,現在還是小娃娃就想著長大的事。」
「有什麼好害羞的。大家都要長大的呀。
奶,我跟您說:水,乃生命之源也。是大自然中最柔軟、最靈動的元素。而女人,也常常被人比作水,她們溫柔、善良、包容,擁有著水一樣的特質。
還有就是,書上也是這麼寫的,來,我來給奶奶現場作一首詩。」小草兒一下子坐起來走到書桌前,拿起筆,攤開紙,咬著筆頭想了一下才在紙上落筆。
《水之女人》
女人是水做的,溫柔流淌如清澈的溪。
眼眸似波光粼粼的湖,藏著深情與夢的秘密。
笑時如潺潺的泉,歡快跳躍,靈動而俏皮。
哭時像綿綿的雨,滴滴落下,惹人憐惜。
女人是水做的,能包容萬物,心懷天地。
以柔韌的力量抵禦風雨,在歲月中書寫愛的傳奇。
有時是寧靜的海,深沉廣闊,蘊含著智慧。
小草兒寫完放下筆,把紙拿起,念給楊老太聽。「奶,怎麼樣,我寫得好吧。」
楊老太:孫女啊,你給奶念這些一個字或是一個詞我能聽懂一丟丟,但是他們合在一起我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呀。
雖然我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也不會駁了我乖孫女的面子,只要是我孫女寫出來的肯定是好的,雙的一拍:「好,好,寫得真好,比你大哥他們寫的都要好。」
「奶,您也覺得好吧,我奶現在也厲害了,連詩都懂得欣賞,聽懂寫的是意思了。」小草兒看著興奮的老太太豎起大大拇指。
「我沒聽懂,但你每天看那麼多書,寫出來的東西能不好嗎。」
小草兒看著楊老太對自己迷之自信,眼睛都笑成月牙了,「對,我寫的肯定好,還是我奶懂得欣賞我。」兩嫲孫在房間裡親親熱熱的又說了一陣才到堂屋吃晚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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