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枝和劉芳走進院子,有些局促不安。李氏笑著拉起她們的手,「都是自家人,別拘束,快進屋坐。」
楊老太也招呼道:「來來來,都別站著,進屋說話。你們倆也真是的,來了就直接進來坐,怎能站在外面呢。」
眾人進了屋,楊老太看向阿枝和劉芳,「你們倆真是好孩子,真謝謝你們了,還特意跑去幫忙摘花。」
阿枝和劉芳連忙擺手,劉芳說:「只是順便,我們這兩天回娘家了,狗蛋哥今天去接我們,說這些花你們用得上,而且我們那山上到處都是,就順便摘了。」
「嫂子,你們那邊的山很多花?」小草兒問。
「是很多的,主要也沒人要,我們才摘了沒多久就摘滿兩背簍了。」阿枝點頭道。
「是在周邊摘嗎?」小草兒又問。
「就在周邊就有很多,我們那裡的山都比較矮,沒聽過有什麼野獸。」劉芳接著說。
「那不知道你娘家那邊有沒空幫忙摘了曬乾呢。」小草兒接著問。
「應該沒問題,你要多少。」阿枝想了想問。娘家那邊孩子多,摘花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每天摘了送過有點耽誤事,我是這樣想的,現在我有花用,也不急,如果你們娘家那邊的人有空摘的話,每天摘完洗乾淨,曬乾,到時我按斤給你們算錢。」小草兒道。
「娘家孩子多,每天這裡玩那裡玩的,摘個花不是順便上山玩的事嗎,算什麼錢。」劉芳說。「到時我給娘家他們帶個話,曬好就給你送過來。」
楊老太知道孫女也是想帶一下他們娘家的意思,便道:「哎呀,我們這花是有用的,多少也得給些,你沒見今天這些小娃娃都跑山上去了嗎?」
「是呀,要不這樣,你先讓家裡人幫忙先摘了曬乾,到時再看按什麼價,我們沒買過乾花,也不知道是什麼價格,到時他們別嫌給得少就是了。」
李氏這兩年因著家具作坊和繡坊,跟外面的人接觸多了,說起話來有條有理的。只是對著自己家裡人才有些怎麼著調。
阿枝、劉芳看著狗蛋他們道:「這不好吧,都是自己人怎麼能要錢呢。」
「就按奶和嬸子說的吧,到時給家裡去個信,讓他們摘乾淨些,每種花放一起,別混了,再曬乾點就好了。」狗蛋算是答應了,岳家孩子多,如果摘花曬乾能有幾文錢收入也不錯。
「對,我們要求要嚴格了,到時達不到要求可沒得錢拿。」楊老太最後拍板道。
「奶您就放心,我肯定會吩咐好他們。」阿枝就把這活給娘家那邊接下來了。
第二天一早,狗蛋鐵頭又帶著媳婦往娘家跑,中午回來的時候又順便背了兩大背簍花回來。
他們到的時候,楊老太正帶著小草兒又在煉豬油。昨天楊大山雖然是包圓了幾個豬肉攤的豬油,但去得晚也沒剩多少了。讓豬肉攤老闆今天都幫忙留著,今天一大早就去縣城拿,剛剛回來放下就去了家具作坊。
昨天沒去,今天要去看一下,雖然有專人管理,但不去走一圈心裡總是感覺欠點什麼事的。
李氏每天一早去地里走一圈後,家裡沒什麼事就會去繡坊看。如果小草兒有新花樣畫出來,她就順便一起拿過去。
現在就小草兒和楊老太在家。狗蛋他們一進門見院子裡沒人,就往裡面喊了聲:「大山奶奶,在家嗎?」
然後熟門熟路地拿大筐和大盆出來準備清洗。
「在呢,在呢,在廚里。」楊老太邊說邊往院子裡走。「你們一大早又去哪裡摘了這麼多花回來。」
阿枝一邊幫忙把花倒出來一邊說:「奶,我們早上回娘家說摘花的事,把您吩咐的都跟他們說了,然後順便往山上走了一趟。」
「那得多早啊,你們這幾個孩子真是的,這些都不急,慢慢來就行了,何必這麼著急呢?」楊老太嘴上不滿地說。
但心裡卻滿意得不得了:真是誠實的孩子,現在送過來的花可沒一拿,昨天那群小娃娃拿錢了,是小草兒提前跟他們說好的。你們又沒說好,應該不會要銅板吧。
小草兒也不跟他們客氣。「狗蛋哥,麻煩你進來幫我煉下油,我奶已經煉了一段時間了,應該累了。」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只是煉油,有多累,你就燒柴就行了,馬上進來。」楊老太一邊讓鐵頭幾個把東西放下就行,等下她們再來整理,一邊往廚房走。
阿枝也跟著走進廚房說:「奶,讓我來,讓我來,煉油我可熟練得很。」說著就把楊老太手上的工作接了過來。
劉芳走在後面,也不由得問,「奶,一下子煉這麼多油,那得吃多久才吃得完。」
「我不知道啊,是小草兒說要煉的,昨天已經煉了一點了,今天這些是一早去買的,這麼熱的天氣,也放不久,乾脆也把它煉了。」
「小莫兒,我來燒柴禾吧。你歇會,我跟你阿枝嫂子配合做事很快的。」劉芳也接過小草兒的工作。
楊老太在柜子里拿出一盆豬油渣,是昨天煉出來的,當時還放了一點鹽,沒來得及吃。現在倒是剛好可以拿招呼他們幾個人當零嘴吃。
小草兒現在看到也才想起。「奶,中午我們用豬油渣做餃子吧,可香了。」
「你就知道吃,行,我去後院菜園那裡拔幾顆菜回來,阿枝你們幾個等下一起幫忙包。晚點還有事要跟你們說。」楊老太說著就往後院去。
「奶,是什麼事。」鐵頭聽楊老太說有事就急著問了。
「不急,等我準備好再跟你們說。」楊老太說完就不理他們了,也隨他們幫忙清洗,攔也攔不住。
「奶,包餃子不太會,到時您可得教教我才行。」劉芳跟才太太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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