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又抱拳道:「請示都統,卑職該怎麼處理?」
陳慶負手走了幾步,沉思片刻道:「還是用老辦法,先從外圍圖片,找到證據後再一舉拿下!」
「卑職遵令!」
王浩行一禮走了,陳慶負手走了幾步,他回頭問站在門口的朱遂道:「西夏和偽齊都按照訓練刺客,你覺得我們是不是也要成立相應的刺客組織,以牙還牙?」
朱遂平靜道:「回稟都統,卑職認為,刺客其實一把雙刃劍,可傷敵,但也可傷己,本身刺客就是一種無下限的行為,不擇手段刺殺敵人,正因為沒有下限,沒有道德約束,一旦刺客被對方收買,刺客就會調過頭來刺殺自己,它其實是一種隱患,卑職認為應該摒棄它。」
陳慶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玩火者最終必自焚,刺客之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
呂緯租下的官宅位於東城門附近,是一座兩畝的小宅,一般能稱為宅都是高牆大院,至少兩進以上,各種功能齊全,甚至連馬廄也會有。
這座官宅很沉寂,之前沒有人居住,現在被呂緯租下,但也看不出有人居住的跡象。
這時,從巷子裡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他探頭向大街兩邊看了看,正好遠處駛來一輛載客牛車,中年男子連忙招手,牛車在他面前緩緩停下,車夫笑眯眯問道:「客官去哪裡?」
「去城外赤谷鎮!」
「三十文錢!」
「太貴了, 便宜一點, 二十文怎麼樣?」
車夫看了他一眼, 「上車吧!」
中年男子上了牛車,牛車調頭向南城而去........
一刻鐘後,中年男子被黑布袋罩頭押進了內衛審訊室內, 等待他的將是殘酷的審訊。
下午時分,王浩將一份審訊報告遞到陳慶桌上。
「啟稟都統, 這個李青青的真名叫做李春娘, 是汴梁一帶有名的大盜, 她和丈夫一起在汴梁一帶殺人如麻,有數百人死在他們夫妻手中, 她丈夫前年死了,她便加入了劉豫的有鳳來儀樓,綽號紅粉骷髏, 專門利用美色行刺, 她這次的任務是刺殺夫人, 擄走小公子, 她帶來的三名使女和兩名僕人都是跟隨她多年的手下,我們抓獲的中年男子, 是她的賬房兼管事,對她的老底清清楚楚。。」
竟然針對自己的妻兒,陳慶的眼中閃過一道殺機, 他克制住怒火,冷冷問道:「他有提到楊瑞了嗎?」
「有提到, 但有點出乎卑職意料。」
「為什麼?」
「他說他只知道李成很早就派了一名刺客,負責刺殺都統, 但他們和這名刺客沒有任何交集,也就是說, 楊瑞和他們不是一夥。」
陳慶點點頭,難怪楊瑞留下了京兆城防圖,原來他是李成派來的,上午他就覺得有點蹊蹺,楊瑞是去年被招募進斥候營,因為武藝高強,箭法出眾而被趙小乙青睞, 今年才被推薦為經略府護衛,而這個李青青是三個月前才來到成紀縣,時間上完全不同步。
楊瑞或許是因為某種原因放棄刺殺自己,射箭進書房只是為了提醒自己, 當心防衛漏洞,而留下一幅京兆地圖應該是為射箭補償。
陳慶負手走了幾步,對王浩道:「拔掉這個刺客!」
..........
五百名內衛士兵將兩畝小宅團團包圍,呂緯急匆匆騎馬奔來,心急如焚大喊道:「這是在做什麼?這是我租的房子,你們不能這樣!」
他一回頭看見陳慶,連忙上前抱拳道:「經略使,卑職私生活確實有虧,但這個女子是無辜的,一切由卑職來擔當,懇請都統饒他一命。」
陳慶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這個糊塗蛋,還真以為她是二十歲的京兆名妓?」
「卑職不明白經略使在說什麼?」
陳慶把一本冊子遞給他,「你自己看吧!一個三十四歲的女人值不值得你這麼痴迷?」
呂緯接過冊子匆匆看了一遍,他頓時如五雷轟頂,呆站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有士兵大喊:「起火了!」
只見宅內濃煙滾滾,火焰衝起,三名身手矯健的黑衣女子跳上屋頂,手執長劍,企圖向南面突圍,陳慶下令道:「放箭!」
箭如疾雨,一起射向三名黑衣女子,三名黑衣女子只用箭劈飛幾支箭,一瞬間,她們都變成了刺蝟,哀嚎幾聲,從牆頭摔落。
內衛士兵衝進宅內,不多時,火勢減弱,漸漸熄滅了。
這時,王浩過來稟報道:「啟稟都統,房內發現兩具屍體,皆服毒而死,其中一人正是李青青,剛才射殺的三人,是她的三名使女,弟兄們找到了大量來不及銷毀的情報以及刺殺都統的計劃。」
陳慶點點頭,」把它們整理出來!」
陳慶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呂緯,拍拍他的肩膀,便轉身走了。
.........
渭水軍城就扼守在渭水南岸的官道上,任何大車和輜重前往成紀縣,渭水軍城就是必經之路,大車只能穿城而過。
但如果沒有大車輜重,也不騎馬,只是步行的話,也可以攀上南面的山地,直接繞過軍城。
中午時分,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坐在一塊大石上啃著干餅,目光複雜地望著兩里外的渭水軍城。
此人便是失蹤多日的經略府護衛楊瑞,今年三十歲,他的真實身份是偽齊軍的一名指揮使。
李成之所以選擇他來刺殺陳慶,不僅僅是因為他武藝高強,箭法超群,更重要他是秦州人,能說一口地道的秦州口音。
楊瑞確實成功地混入經略府,但到最後關頭,他卻放棄了,放棄的原因和他被選中的原因一樣,因為他是他秦州人。
他絕不希望自己的家鄉被異族占領,被金兵的鐵蹄踐踏,他在陳慶軍隊潛伏近一年時間,親身感受到了這支軍隊嚴明的軍紀,也感受到了軍隊堅定的抗金意志。
更重要是他感受到陳慶對家鄉父老的恩德,也同樣感受到了家鄉父老對陳慶的愛戴,百姓安居樂業,社會清明,就算宋仁宗時期也沒有這麼好過。
楊瑞的內心被強烈觸動,在最後關頭,他不僅放棄刺殺陳慶,還把李青青的情況暗示給了陳慶,最後還把一幅他做指揮使時得到的京兆城防圖留給了陳慶,自己飄然而去。
楊瑞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返回京兆,李成不會饒他,再回經略府,肯定也不現實了。
但不管怎麼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楊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餅屑子,忽然,他感到了什麼,猛地拔出戰刀。
只見從四面大石背後出現了數十名宋軍士兵,手拿軍弩對準了他。
楊瑞眼睛眯了起來,這些士兵頭盔上都有一隻銀色的飛鷹,這是斥候營的標識,他自己也曾經有這樣一頂頭盔。
這時,走出一員大將,正是楊瑞在斥候營的頭頂上司,正將指揮使唐騫。
「楊瑞,我等你已經多時了!」
居然是唐騫來了,楊瑞心中嘆息一聲,知道自己這次逃不掉了,他丟下了戰刀,舉起雙手跪在地上。
唐騫上前拾起戰刀,遞給旁邊士兵,他把楊瑞扶起來笑道:「你以為我是來抓你的嗎?」
「難道不是?」
楊瑞瞥了一眼周圍的士兵,都拿著軍弩對準自己呢!
唐騫微微一笑,「這是怕你不聽我的話,倉惶逃跑,錯過機會。」
他擺擺手,士兵們放下了軍弩。
唐騫這才道:「我是奉都統之令帶你回斥候營,從現在開始,你依舊是斥候營第七部都頭,跟我走吧!」
楊瑞呆呆地望著唐騫,他的鼻子莫名的酸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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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大家先說聲抱歉,送走父親後,老高大病一場,到現在還沒有恢復,咳嗽得厲害,吃藥效果也不好,二十多天了,當然也和疫情無關,核酸檢測五個陰性,應該是支氣管炎或者的咽炎引發的咳嗽,等老高身體好點,一定恢復三更,望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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