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休日,陳慶從考場回來便直接返回府中,昨天趙巧雲確定了喜脈,著實讓他高興了好久,要不是余氏姐妹年紀稍小了一點,陳慶也想讓她們也跟著懷孕,一個大家庭, 兒女滿堂,這也是陳慶一直以來的夢想。
馬車來到府門前,陳慶卻意外看見一個年輕男子在府門前徘徊,手中拎著一盒糕點,看他的打扮,應該是一名士子。
陳慶吩咐顏駿道:「去問問那個年輕人, 他想做什麼?」
顏駿翻身下馬,快步走了過去, 詢問了幾句, 便把年輕男子帶到陳慶馬車前,「啟稟都統,這個年輕人說,他是夫人的親戚,這次參加科舉,特地來看望夫人。」
陳慶一怔,連忙問道:「什麼親戚?」
「他說他姑姑是夫人的母親。」
陳慶笑問道:「你可是姓晁?」
年輕人連忙躬身道:「小人晁清,祖父是名諱補之。」
陳慶聽妻子說過,呂頤浩和晁補之是親家,晁補之的女兒便是妻子呂繡的母親,已經病逝多年,那這個年輕人就是妻子的表弟了。
「既然是親戚,為何不進府?在外面徘徊。」
年輕人有些尷尬, 半晌答不出來,他正是士子晁清, 他下午要見的表姐就是陳慶之妻呂繡, 但他可不像林建青那樣張揚, 連他兩個好朋友蘇策和種桓都不知道他是宣撫使夫人的表弟。
晁清之所以猶豫, 是他怕呂繡誤會,以為他是來找關係,他絕沒有這個想法。
晁清苦笑一聲道:「回稟宣撫使,我剛才在想,我應該發榜後再來,現在上門容易讓人誤會。」
陳慶呵呵一笑,對顏駿道:「請他到客堂稍坐,我去通知夫人。」
顏駿將晁清帶去中庭等候,陳慶直接來到了後園。
來到妻子的凝碧院裡,只見她坐在房中正和趙巧雲閒聊,女兒躺在搖籃里睡得正香,一名小使女在旁邊輕輕地搖晃著籃子。
「官人回來了!」
呂繡上前替陳慶脫去外袍,笑道:「我正在和巧雲說請乳娘的事情呢!」
「給雪兒請乳娘?」
「當時是給雪兒請,巧雲現在需要的產婆,不是乳娘。」
陳慶笑著點點頭,「回頭再商量吧!你有個表弟來了,在客堂。」
呂繡愣了一下,「我的表弟?」
「叫晁清,你知道嗎?」
呂繡恍然,「啊!是舅舅家的晁二郎, 我有十年沒有見到他了,他在哪裡?」
陳慶笑道:「我在門口遇到他,請他在客堂稍候,他就在客堂,你去看看吧!雪兒我來照看。」
「雪兒認人的。」
呂繡連忙吩咐小使女,「去把三夫人找來!」
小使女飛奔而去,只片刻,余櫻匆匆趕來了,沒想到陳慶也在,余櫻嚇一跳,連忙行禮。
陳慶笑著擺擺手,「你們別管我,我來看看我的小寶貝就去書房。」
呂繡安排一下,便在大群使女丫鬟的陪同下向中庭去了。
陳慶輕輕搖著搖籃,疼愛地望著睡得香甜的女兒,心都要融化了,這個小傢伙生下來像個小貓一樣,現在長得很壯實,臉色紅潤,真的不容易啊!
旁邊趙巧雲嘆息一聲,「我也想生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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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陳慶回頭笑問道。
趙巧雲有些酸溜溜道:「誰讓她爹爹偏心呢!只盯著女兒,眼睛都拔不出來了。」
陳慶哈哈一笑,「兒子女兒我都喜歡,不偏心。」
他笑的聲音大了一點,搖籃里的雪兒啼哭起來,余櫻連忙對陳慶『噓!』一聲,她抱起雪兒,輕輕拍打著後背,嘴裡哼著兒歌,不多時,孩子又睡著了。
陳慶向余櫻豎起大拇指,給趙巧雲使個眼色,兩人起身輕手輕腳出去了。
「阿櫻真的不錯,溫柔善良,所有人都喜歡他。」走到院子裡,趙巧雲小聲道。
「阿蓮不受人歡迎嗎?」陳慶笑問道。
「阿蓮的性格太烈了,像匹烈馬,別人抱怨幾句,阿櫻只是笑笑,不會放在心上,但阿蓮一定會針鋒相對頂回去,還會記仇。」
趙巧雲毫不掩飾自己對余蓮的不滿,其實趙巧雲心眼也不大,她和余蓮的矛盾就在於正月初二餘蓮曾說過一句話,把她深深刺痛了。
她們三個同時為妾,陳慶本來答應過余蓮,給她洞房花燭夜,但呂繡卻把洞房花燭夜安排給了趙巧雲。
結果第三天,余蓮就當著趙巧雲的面,給余櫻說了一句話,「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洞房花燭,為什麼非要搶別人的?」
這就是其實就是暗指趙巧雲曾經是完顏喝離撒的妾,雖然完顏喝離撒嫌棄趙巧雲太瘦弱,不願意碰她,但在名義上,她確實是完顏喝離撒的妾。
正是這句話把趙巧雲刺痛了,至今她對余蓮都是心懷不滿,但表面上絕對看不出來,只有她們二人心裡清楚,余櫻也知道,一直在努力調和她們之間的關係。
「哦!你和阿蓮的關係好像不太和睦?」
陳慶捕捉到了趙巧雲語氣中的不滿,他很了解趙巧雲,趙巧雲非常小心謹慎,從來不會在自己面前評論別人,看得出她對余蓮怨氣很大。
趙巧雲挽著陳慶胳膊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女人之間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個碗放四把勺子,難免會磕磕碰碰。」
「一個碗放四把勺子,這個比喻很絕妙,我一直認為是一把茶壺要配四隻茶盞。」
「官人自己說的哦!」
趙巧雲狡黠一笑,「只有四隻茶盞,沒有第五隻了。」
「現在暫時不會考慮,對了,我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意見。」
「官人想說什麼事?」
「劉光世向我求援,希望我支援他兩萬桶火油,我想高價賣給他,但又不想和他有什麼瓜葛,你說有什麼好辦法?」
「我向官人推薦張司馬,他善於奇謀,一定能替官人想到一個完全之策。」
「你倒是會推託!」
「小女子現在只管生娃,不管軍務。」
兩人說說笑笑走遠了.......
院子裡的對話,余櫻在房間裡卻聽見了,她心中著實替妹妹阿蓮擔心,阿蓮那句二次洞房花燭的話,著實把趙巧雲得罪了。
阿蓮從小就是這個性格,直來直去,眼中揉不得半點沙子,洞房花燭夜是夫人安排的,不能怪趙巧雲。
夫人也是考慮趙巧雲是第一次,而阿蓮早就和官人偷情無數次了,更重要是趙巧雲地位比她們高,夫人的安排也沒有什麼不妥,只是夫人不知道官人早就答應過阿蓮了。
以阿蓮眼中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她不敢惹夫人,肯定會找機會狠狠刺一下趙巧雲,她們間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阿蓮也只是床笫上受官人寵愛,但趙巧雲卻能在政務上替官人排憂解難,官人肯定更看重趙巧雲,而且趙巧雲還是公主,萬一........
余櫻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要想辦法讓她們二人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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