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陳慶來了官房,立刻命人去把蔣彥先、周寬和張妙三人請來。
不多時,蔣彥先三人匆匆趕來,躬身施禮道:「參見宣撫使!」
陳慶擺擺手笑道:「這半年辛苦三位了,請坐!」
眾人寒暄幾句,陳慶便道:「靈州府已經成立了,隨即成立的還有夏州府,靈州府有張司馬坐鎮,已經能正常運轉,關鍵是夏州府還不正常,目前實行軍管。
我已決定讓呂緯出任夏州知府,然後需要選調一批官員前往夏州赴任。」
說著,陳慶取出一份職務名冊,遞給蔣彥先,「這份名冊交給吏部司考慮人選。」
蔣彥先接過職務清冊看了一遍,「卑職會儘快安排人選。」
「還轉運司、提刑司和監察司,這三大直屬機構也要儘快運轉起來。」
蔣彥先眉頭微微一皺,「需要的官員還蠻多的,要不先從陝西路和熙河路中調選吧!」
陳慶想了想道:「朝廷那邊不是等空缺的年輕官員很多嗎?也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調撥一批年輕官員過來,補充咱們的不足。」
蔣彥先搖搖頭,「啟稟宣撫使,卑職不太同意這樣做。」
「說說理由!」
「理由也很簡單,朝廷已經同意我們的科舉,我們也要科舉取士,安排職務,我們還有太學,優秀的太學生也需要安排,現在就把剩下職務填滿,明年怎麼辦?
另外,我們不能把朝廷想得太好,就算他們調配官員過來,也絕不會是優秀的官員,反而會是問題官員,或者有劣跡的官員,我們要不要都會是頭疼之事,卑職建議還是自己培養。」
周寬也在旁邊道:「啟稟宣撫使,卑職也想插一句嘴。」
「署令請說!」
「卑職在兩個月前曾去商洛出差,發現一個縣吏押司真是奇才,他不僅對商洛縣各地情況了如指掌,而且對商洛縣倉庫內的各種物資庫存以及去向分發都清清楚楚,一件不差,思路非常清晰,帳本十分流暢,此人叫做王京,我已經把他調到度支署出任主計,卑職的意思是,很多文吏其實非常有才能,只是他們在學業上可能差了一點,所以沒有出頭的機會。」
陳慶想想也對,他們確實有人才可用,不必考慮朝廷,他便點點頭道:「你們說得對,我們這裡藏龍臥虎的人才很多,沒必要再請外來和尚念經。」
停一下,陳慶又對周寬道:「我之前用鷹信送回的財物清冊,周署令都收到了嗎?」
「收到了,數量很多,我們用了兩天時間才整理好,看來這次攻打西夏收穫很大。」
「確實很很豐厚,光從西夏權貴手中搞到的財富就要三千頭駱駝馱運,這裡面光黃金就超過五十萬兩,我現在關心的是,這次滅夏之戰的總開支有多少,我們彌補回來沒有?」
「這個問題我們前兩天還探討過,本來預算是九百四十萬貫,但實際開支恐怕要到一千三百萬貫,超支三百六十萬貫。」
陳慶眉頭一皺,「怎麼會超支這麼多?」
「主要是陣亡人數太多,撫恤錢遠遠超過預計的百萬貫,實際達三百九十萬貫,光這一項就超支近三百萬,但也有節省,軍糧我們預計五十萬石,但實際上只運去了三十萬石。」
「那收入呢?」陳慶急問道。
周寬欠身笑道:「宣撫使別急,聽卑職慢慢說,從宣撫使發來的清冊和現場初步清點來看,這次戰爭不算糧食物資,也不算銅錢以及其他財寶,光金銀兩項收入就達三千萬貫。」
陳慶拍拍額頭,這個數字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有這麼多嗎?」
周寬微微一笑,「就是宣撫使說的那幾千頭駱駝的財物,西夏權貴的財物,我們昨天清點到夜裡四更時分,光白銀就有三百八十萬兩,黃金五十萬兩,這就是兩千四百萬貫。
加上西夏國庫中一百二十萬兩白銀,按照一比五,就是六百萬貫,這不就是三千萬貫了嗎?軍用物資我就不算了,銅錢還有幾百萬貫,還有糧食、布匹、絲綢、羊皮、藥材、銅錠、生鐵,牛羊、駱駝,簡直不可計數,宣撫使明白了,戰爭才是最暴利的買賣,西夏百年的積累都被收割一空。」
「怎麼會有這麼多?」
陳慶還是有點不理解,「西夏現在可是國力最衰敗的時候啊!」
蔣彥先笑道:「財富不會憑空消失,西夏國力衰敗,只是財富從朝廷庫房流進了權貴私人庫房,比如李察哥的大舅子黑頭阿虎,西夏內戰損壞的破舊兵器全在他手上,他重新回爐打制,再賣給朝廷,光這一項他就賺了三百萬貫,還有西夏朝廷運輸物資的駱駝,有兩萬頭是從禮部尚書夏金風手上買的,流到夏金風手中多少金銀?國力能不衰敗嗎?但總財富卻沒有少,宣撫使明白了吧!」
陳慶輕輕一嘆,「我明白了,戰爭確實是暴利,這次滅夏之戰,我們的總收入至少在五千萬貫以上,還不包括人口土地,如果朝廷知道,恐怕他們真要吐血了。」
三人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當然不會讓朝廷知道。」
三人又探討了物資運輸安排,周寬和張妙有事,匆匆去了。
房間裡就剩下陳慶和蔣彥先二人,蔣彥先對陳慶道:「還有一件重要之事,這次張曉去了靈州,那麼軍務那一塊宣撫使就得安排人接手,另外,卑職建議內政堂增加到五人,這樣,表決的時候就有多數票了。」
陳慶負手走了幾步,這個問題他一路上都在考慮,既要有足夠的資歷,也要有相應的能力,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五人方桉。
「我想讓關師古接手張曉的軍務,長史覺得如何?」
關師古曾是涇源軍都統制,無論資歷、都足夠了,他最大的污點就是投降過偽齊,在朝廷可能很難再被認可,但在陳慶這裡卻不是問題,蔣彥先和張曉都曾是偽齊的官員,最關鍵是,關師古的家人都在京兆,長子關孝麟被陳慶任命為岐山縣知縣,次子關孝文出任原州群牧使,就是負責養羊,最大的羊官,老三關孝武已經從軍,現在是牛皋的屬下,出頭騎兵都頭。
蔣彥先和關師古很熟,他欣然道:「老關應該會答應,前些天我們一起喝酒,我勸他出來做官,他說怕自己能力不足,耽誤了宣撫使大事,語氣已經變了。」
「那就好,回頭我再找他談一談!」
陳慶又道:「然後我考慮張妙繼續主管監察和情報,你這邊事情太多,壓力太大,我考慮把吏部一塊單獨剝離出來,分成政務司和吏部司兩塊,讓老周管吏部司,你繼續主管政務司。」
蔣彥先點點頭,「我是有點吃不消了,這樣最好,但財政度支這一塊誰能比老周更強?」
「我想用趙開!」
蔣彥先恍然,笑道:「趙開目前是川陝轉運使,能力卓著,大家都公認的,卑職完全支持!」
歷史上趙開三年後就去世了,但他去世主要是因為張浚罷相,趙開是張浚的人,他被連累打壓,不久抑鬱而終,如果他能得到施展才華的機會,絕對不會那麼早去世。
這樣一來,加入關師古、趙開,加上蔣彥先、周寬和張妙,新的內政堂五人組就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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