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今日的陽光過於強烈,導致這海面上的溫度急速上升,仿佛提前幾個月進入了盛夏。
畢竟,此刻的海涅爾已經是大汗淋漓,似剛從水中被撈起一般了。
聽入耳中的這一番話,毫無疑問就是那九天之上突然砸下的一道雷霆,轟擊著他的耳膜,砸入他那驚懼的心間。
「彈丸小國」扶桑,竟已經被滅了!
這扶桑,當真是彈丸小國嗎?誠然,在焱國面前,它是。
就像是正在墾地的老農在田野中忙活,雜草中竄出一隻野鼠。
鼠目寸光的它不知曉眼前的人是它完全無法匹敵的對象,它齜牙咧嘴的跳到老農腳下想咬上一口。
但老農一鋤頭下去,自會叫這膽大包天的野鼠頭破血流。
老農大抵會在鋤頭砸下去後再吐一口唾沫,喝罵一句:
「哪來的臭老鼠,膽敢咬我!」
若是那老農愚鈍,他興許也就一腳將那頭破血流,扁扁的鼠屍踢開,當此事罷了。
不過倘若這老農有幾分機敏,他該當在地里到處瞅瞅,看能否找到鼠窩,給找到的野鼠一一打死,再填平鼠窩,省的日後這莊稼長起來,被這群野鼠給啃咬壞了。
對於焱國來說,摧毀扶桑就是滅掉鼠窩,而對於海涅爾來說,那是五雷轟頂的驚天大事。
自己的祖國,也一樣小啊。
驚懼之餘他也是懊惱的,在完全錯估焱國國力之前,唐突的來到這裡,實在是一個太過於愚蠢的做法。
若是可以,應該即刻返航,趕緊回家,這絕不是該來的地方。
這樣強悍的焱國,想在他們身上占得便宜,毫無疑問要付出巨大代價。
或許也只有如撒日國,德爾塔聯邦,匈利國這樣的強國有一絲可能在這裡撈得油水,而大國之間一旦發生衝突,牽涉其中的小國定是蕩然無存。
''哦!狗屎!』
『我們不能當炮灰!』
海涅爾在心中罵出了他一貫常用的口頭禪,接著, 他便收拾臉色,彎腰露出一副諂媚笑容道:
「小小扶桑膽敢以下犯上,陛下出征前去征討,如今大勝而歸,實在可喜可賀!」
「我竟不知大乾如今已改做焱國,實在冒昧,還請陛下不要怪罪。」
秦澤背負雙手,好整以暇的看著海涅爾,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海涅爾笑著擦去額頭的汗水,接著說道:「今日在這裡撞見陛下的艦隊,實在是.......」
「太幸運了。」他咽了咽唾沫,肥厚臉頰上的肉跟著抽搐,他繼續說:
「這次前來朝拜焱國......」
話到此處,秦澤歪著腦袋笑道:「怎麼成朝拜了?」
海涅爾臉上笑容未減,連連點頭:「是,就是朝拜。」
「這次過來,帶上了我墨德尼克王國的一些特產,本來打算上岸後才搬下來,如今在這裡與陛下相見,自然得拿給陛下享用才是。」
說著,海涅爾扭頭看向副手道格,擠了擠眼道:
「去,要他們把我艙室中的格爾斯酒送過來,是全部。」
此話一出,道格心中頓時瞭然,同時對海涅爾的崇敬又加了三分。
『元帥見風使舵的本領,就和他在海上見風使舵的本領一樣強!』心中低語一句,道格看向了秦澤。
秦澤嘴角揚起,微微頷首,道格這才轉身離去。
「那麼,海涅爾,這次你們遠道而來向我焱國朝拜,剛好,我帶你們一起回去。」秦澤坐回椅中,輕笑道。
海涅爾心中苦惱,這一去,那可真就是羊入虎口,險象環生了。
但現在也容不得拒絕,於是他賠笑道:「那就...麻煩了。」
秦澤擺擺手,悠然道:
「我們焱國是禮儀之邦,是懂得何謂待客之道的。」
「畢竟.....」
他深深看了海涅爾一眼,接著笑道:「你們又不是那扶桑,他們來我焱國是為了殺人放火,是為了圖謀我焱國土地。」
「對待這樣的敵人,得以雷霆手段將其殲滅。」
「而對待客人與朋友,我焱國絕不會讓你們失望。」
敲打一陣接著一陣,聽完這話後的海涅爾渾身都酥麻了。
「那就....卻之不恭了。」他舉起有些僵硬的手,拱手笑道。
「嗯,明天便能抵達焱國,今日你就在我們的船上歇息吧,我與你投緣,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聊聊,你看如何?」
『哦,該死的!他要囚禁我了!』海涅爾心中叫苦不迭。
下一刻,他立刻點頭笑道:
「是,全聽陛下吩咐。」
「說實話,我還未曾坐過這麼氣派的大船呢。」
「這些.....」海涅爾目光在周圍繞了一圈,接著說:「這麼多的戰船,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看著眼前這強裝鎮定的海涅爾,秦澤輕笑道:「嗯,還行吧。」
「我們的造船處正在加緊建造更多的戰船,再過段時間,我們的戰船數量還會增加。」
海涅爾神色一僵,點頭道:「不愧是大國,實在不同凡響啊。」
「只是......」
海涅爾手指海面一處,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幾艘船,倒像是塔旗國的船隻,也不知是不是看錯了。」
秦澤摸了摸下巴,眯眼笑道:「你們和塔旗國打過交道?」
海涅爾立刻搖頭:「沒有,塔旗國與我們不在一片大陸,不過他們的海上力量很強,有著極其強大的海軍,總是在到處航行,探索未知的大陸。」
「他們也曾來過我們萊昂大陸...和我們大陸上的撒日國發生過衝突,打了一場規模巨大的海戰。」說到這裡,海涅爾停了下來。
「繼續說啊,結果如何?誰贏了?」秦澤來了興致,追問道。
「塔旗國勝了。」
「在我萊昂大陸,撒日國乃是最強盛的國家,但這一戰後,也不得不甘拜下風,事後雖然議和了,但據說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自那以後,再沒有任何國家,敢於和塔旗國發生衝突。」海涅爾語氣逐漸凝重。
「打輸了那確實是要賠錢了事的,也得低頭做人,這倒是無可厚非。」秦澤隨口道,目光卻落在了那幾艘塔旗國戰船上。
「不知....這幾艘戰船怎會出現在這裡呢?」海涅爾還是忍不住問道。
「這是我們繳獲的戰利品。」秦澤下巴微抬,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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