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立瑞不為所動,他拿著手杖默不作聲的看著慶王大喊大叫。
慶王接著急促的說道:「麥爵士,逆賊殘暴不已,咱們要趕緊離開此處,與我一同回到南澤,讓大軍擋在城外,只要撐到你們的艦隊到來,咱們就沒事了!」
麥立瑞嘴角微抿,搖搖頭道:「不,我們不用走。」
「王爺,不如讓我們來幫你調和調和.....」
話未說完,慶王忍不住怒聲打斷:「麥爵士,你在胡說什麼?!」
「我們與這叛軍,哪裡還有半分調和的可能?!」
麥立瑞聳聳肩,往身後的士兵們中間退去,接著道:「不一定,總得嘗試嘗試吧?」
「不過你要是信不過我,不如先回南澤吧,等我消息便是。」
麥立瑞的話讓慶王難以置信,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犯了渾,還妄想秦澤會和朝廷言歸於好?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這時,麥立瑞扭頭看著海面道:「王爺,風大得很,這些戰船來得很快。」他深深看了慶王一眼。
慶王臉色一僵,不再多言,轉身就帶著士兵們離開港口。
看著慶王慌不擇路的騎馬狂奔,麥立瑞摸了摸鼻子,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一旁的副手貝克特低聲道:「爵士,您的意思是,要放棄和金家的合作,轉而與這支叛軍合作嗎?」
麥立瑞沉默片刻,頷首道:「嗯,也只能這樣了。」
「金家人對我們非常依賴,與他們合作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方式,畢竟我們可以直接控制他們。」
「而秦澤....他並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但如今這個情況下,也只能如此了。」
「最壞的結果,是秦澤不顧我們的勸誡,執意要滅掉金家,那今後我們只能強行來這片土地爭奪資源。」
話音落下,貝克特皺眉道:「我們的艦隊還沒來,現在我們在這裡豈不是很危險?」
此言一出,麥立瑞輕笑一聲:「那倒不至於。」
「對王爺他們來說,一見到秦澤那自然是要立刻逃跑,而我們可不同,我們是他國之人。」
「我們遠道而來,是和這片土地的主人建立友誼的,至於誰是主人,那自然是首先接觸到的大乾金家。」
「既然如今秦澤勢大,且先一步抵達南港,那這個『主人』自然就是他了。」
「我們的艦隊即將到來,且是多國聯軍,秦澤絕不敢對我們發難,他的敵人只有金家。」
「而我們,現在的身份是中立方,他還不至於將我們當做敵人。」
貝克特扭頭看著越來越近的艦隊,還是有些不安,他說道:
「但我之前聽金建忠說這秦澤是個很瘋狂的男人,他會不會.....」
麥立瑞瞥了他一眼,而後淡淡道:「沒事的,相信我就行。」
「我們人雖然少,但背後的份量足夠重,並不是背無依靠的金家。」
「他會認清形勢的。」
「而現在,就讓我們來迎接這位焱國的皇帝吧,讓我們與他,坐下來好好談談。」麥立瑞平復心緒,回身看著越來越近的艦隊。
——
「可惡!該死的秦澤!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殺過來!」
此刻,跟著士兵們倉皇逃竄的慶王已經遠離了法場,正騎著馬往城中狂奔。
對於剛剛麥立瑞的話,慶王心中隱隱感覺到他們有可能要拋棄自己,說什麼調和,那簡直就是在自欺欺人。
朝廷與叛軍,那是勢如水火,怎麼可能會化干戈為玉帛呢。
但如今這個危急情況,他已沒時間,也沒那個精力再勸說這些洋人,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離開南港,調集一切能用的兵力,全力守在南澤城外!
不過即便如此,慶王心中依舊還留有一絲希望,他知道朝廷對於這些洋人來說還是有用的。
朝廷與洋人們合作,絕對要比秦澤他們強得多!
至少自己這邊會聽從洋人的話,能全力配合他們,而秦澤可不是個言聽計從的人,洋人們要想今後在這片土地上攫取利益,一定會想方設法保存朝廷。
他們需要的是一個有內亂的國家,而不是一個一派祥和,欣欣向榮的國家。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慶王不再理會身後之事,而是帶著所有乾軍急忙逃離,而那些阻擋百姓們的士兵,此刻也著急忙慌的加入了隊伍,跟著慶王離去。
那些聚集在警戒線外的百姓們,看到這些士兵們突然開始撤退,心中大為詫異,但他們反而在一些人的帶領下沖向了法場。
此刻,從海岸線到法場,從法場到南港城,這時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
築高的刑台上,虬髯漢看著前方的混亂景象。
就在剛剛,連身後那些看守的士兵都急匆匆的跑了下去,而緊跟著,台下的所有乾兵都一股腦往外跑,他們是那樣慌張,仿佛是大難臨頭一般。
在一開始,虬髯漢甚至以為是身後的大海中颳起了海嘯,這才讓這些人匆忙逃離,但看到那些洋人們卻聚集在一起,反而沒離開,他這才打消了這個想法。
另外,越來越多的百姓涌過來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像是傾巢出動的蟻群,得到了某個指令,這才跟瘋了一樣沖了過來。
但在即將抵達法場時,他們卻又慢慢停了下來,仿佛看到了什麼,僅有極少數的人還在朝前狂奔。
太陽依舊未到正午,而行刑者已經離去,刑台上只剩下他們這些即將問斬的犯人。
明明今日的問斬是至關重要的事,但現在他們卻似乎被遺忘在了這裡,所有人都不再關心他們。
虬髯漢依舊弄不清狀況,正在思考的他這時卻突然渾身一震。
「嗚!」
「嗚!」
「嗚!」
洪亮的號聲響徹雲霄,若九天之上突然炸響的雷鳴,激得虬髯漢渾身打了個激靈。
這並不是一支號聲,而是成百上千的號聲。
直至此刻,他也終於知曉,身後的大海上,一定是來了一支強大的艦隊。
「姑娘,來人了!所以那些王八蛋都顧不上咱們了!」虬髯漢神色振奮,對著一旁的金長歌說道。
金長歌這時卻直愣愣的看著下方,她的眼睛是泛紅的,似乎並沒有聽到虬髯漢的話。
「小姐!小姐!」
依舊還在沖向法場的那一小撮人中,還是個小丫頭的晴兒卻是跑的最快的一人,她眼含熱淚,朝著那高高的法場不住呼喊著。
這個距離下,台上的金長歌已經能聽到她的呼聲,但被枷鎖所縛的她卻不能動,只能用盡全力的給予回答。
「晴兒!」虛弱的她喊出的聲音並不大。
但狂奔的晴兒卻好像真的聽見了,她揮舞著雙臂,深深吸了一大口氣,然後大聲喊了起來:
「小姐!」
「陛下來了!陛下來了!」
聽到晴兒的喊聲後,金長歌瞳孔一縮,腦海中竟瞬間產生一股眩暈之意。
能讓晴兒喊出陛下二字的,自然不是那愚蠢至極的金風鸞,而是那征戰四方,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焱國之君秦澤!
一股難言的情緒襲上心頭,金長歌渾身顫抖,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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