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甚至有些後悔來了這裡,此地,靈氣不多,消耗多少,便是多少,穆浩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只有平時的七成之多。
若非是踏入了聖賢,否則,換做甲子前,七成的靈力,是一個極其危險的時候。
穆浩的前方,視線模糊,一切,都充滿了未知。
不過,他可以感受到,隨著他的前進,那天地間,那股無形之中的威壓,便是越強烈,穆浩知曉,這威壓,來自第五祖。
雖然只是聽聞這第五祖,並未見過,可穆浩知曉,這種存在,哪怕是封印經歷萬古,也不是他可以對抗的,在外圍之時,那血月的一道目光,便可以解釋。
此刻,他的丹藥,幾乎沒有,哪怕之前準備了許多,可如今,已經消耗的七七了。
「退則死,我的生路,在前方」穆浩回頭看了一眼之前走來的地方,而後,嘆息一聲,朝著前方緩緩走去。
他的身體緊繃,這緊繃之中,更加疲憊,隨著那太上之力的感應,繼續前行。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虛空之內,已經沒有絲毫生靈存在,哪怕那之前的花朵,也是消失。
更是在這漆黑之中,出現了一股極致的靜,這天地間,只存在了他的腳步聲以及呼吸聲,越是如此,穆浩這裡,越是擔心。
這一走,便是一年,這一年之內,他沒有飛行過,這裡的虛空,不禁空,可卻存在了一些禁制,仿佛用來禁錮空間,一旦觸碰,必定隕落。
這一年之內,哪怕穆浩心態沉穩,可也出現了煩躁,畢竟,這裡看不到日出,同樣,看不到日落,憑藉的,只是日落冥鬼修的體質來分辨罷了。
這是一種孤獨,於黑暗中的孤獨,沒有同伴,就連以往可以說話的猴子小蛟,沉睡依舊沉睡,離去,同樣未歸,這孤獨之中,他似乎,習慣了黑暗。
孤獨中,又是一年。
穆浩看著周圍,一樣的漆黑,就連光芒,都是沒有,他唯一的沒有迷失,憑藉的,就是那一縷感應,來自太上之力的感應。
若之前的他,沒有肉身一甲子的適應,若沒有感覺到太上之力,他不知道,在這無盡漆黑之中,會有怎樣的故事。
直到穆浩,行走的第三年,這一年之內,他甚至都快忘卻了危機是什麼感覺,每一次怒吼,回答的,只有他的回音。
孤獨久了,便是迷茫。
穆浩在懷疑,這裡,是否有著太上之力,那方向,又是哪裡的方向,走的路,通往哪裡。
看不到光芒,每天能聽到的,就是自己的呼吸聲,直到穆浩,在這漆黑中,走到了第五年。
這裡,已經沒有存在靈力,似乎已經枯竭,可漆黑依舊,穆浩躺在那裡,甚至無法看到自己抬起的手,對他來說,睜眼與閉眼,都是一種顏色。
他似乎,更加習慣了孤獨,同樣,更加習慣了漆黑。
「此地靈力枯竭,回去的話,說不定有些希望,再往前走,我說不定是第一個,因靈力枯竭而死的聖賢了」穆浩喃喃,索性閉上雙眼,他不想走了,身體的那一絲對於太上之力的感應,依舊存在,可從來沒有強烈過。
哪怕走了五年,且以他的肉身之力,五年,也能走出極多距離,按理來說,這種感應,應該強烈,哪怕強烈一分,他都有信心,走下去。
可此刻,就連他,都是懷疑,這前進的方向。
穆浩躺在那裡,他似乎覺得,他這一生,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從天陣宗到如今的這裡,都是夢,而他,本來就生活在這漆黑之中。
這一刻的他,似乎,更傾向於黑暗,可他卻不知曉,他的瞳孔,卻是在漸漸的化為紫色。
哪怕此刻外界,是白晝。
「我夢了一生,卻沒有一個結果麼」穆浩看著那無盡漆黑,而後,摸向胸口的那青玉。
「你為我等了幾百年,都只堅信一個虛無縹緲的結果,我只想,給你這個結果」穆浩喃喃,站起身來,他的確已經適應了漆黑,可同樣,想去夢一個結果。
而這無盡漆黑,正是做夢的時候。
穆浩將那青玉摘下,握在手中,時刻提醒自己,而後,感受之後,朝著那感應的方向,開始了,奔跑。
他雖沒有施展修為飛行,可他的肉身,同樣是聖賢,身後發出了一排排音爆之聲,他的身影,剎那消失。
直到,又過去了五年。
這是他在這漆黑之中,度過的十年,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經走了多遠,直到今天,第一次聽到除自己呼吸之外,另外一聲輕微的響聲。
這聲音,很是輕微,可卻直接令穆浩,整個人,都是顫抖不已,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甚至連氣勢,都是攀升了許多。
他奔跑的速度,陡然增加一倍,三天之後,他終於聽清了那聲音,那是,心跳之音。
他猜測,這,應該是第五祖的聲音,此刻的他,終於知曉,為何,第五祖降臨那禁區之中,憑藉的,只是一道目光的震懾,只因為距離,太遠。
穆浩這一次,不惜施展靈力,加持之後,他的肉身,膨脹許多,更有著滔天的妖氣凝聚,而後,朝著前方,轟然跑去,直到半個月後,他的前方,出現了光。
只不過,這種光芒,卻是紅色,看起來異樣的詭異,
更是在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這個坑之大,恐怕一個中等宗派,也不過如此,穆浩站在其邊緣,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奉主除名」
穆浩的識海之內,再一次,出現了這聲音,甚至穆浩可以感覺到,封天經,好像有些波動,仿佛要出現第四句。
穆浩更是在那深坑旁邊,看到了四塊巨大無比的碑石,穆浩思索之後,走過去一看。
「奉符皇之命,於萬古後前來此地,查第一妖有變,恐有亂於天地,斬殺於此,執行者,無情」
穆浩呆呆的看著那一塊巨碑,久久的說不出話來,他雖然不知道這九祖究竟是什麼修為,可對於她師姐的修為,第一次,感到如此震驚。
那一張印象中冰冷的臉,此刻卻讓他感到並非冷麵。
雖然他已經到了聖賢,可總歸來說,與這所謂的師姐,還沒有見到十次罷了,每一次,都是看著她冰冷的模樣。
而後,穆浩看向那第二塊石碑。
「奉青帝之命,持青蓮來此地而孕,查第二妖心涎青蓮,恐吞噬重生,斬殺於此,執行者,青鳴子」
穆浩雙目睜大,這青鳴子,當初在古地之時,給了自己御龍圖以及道經一卷,便沒了消息,穆浩知曉,自己的修為太低,無法去參與他們的事。
穆浩帶著疑惑,看向那第三塊碑石。
「奉玄帝之命,來此查看異動,因一心尋找答案,急於離去,故斬殺第三妖,以絕後患,執行者,凌南天」
穆浩看著凌南天三個字,呼吸急促,而要他去盜取往生琴的,也是他,此刻倒吸涼氣。
「這凌前輩的脾氣,還真是火爆啊,急於離去,就不問第三祖願不願意直接殺了」穆浩吞了一口唾沫,這種遠古大能的脾氣,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穆浩此刻,看向那第四塊石碑。
「奉琴帝之名,前來斬殺第四妖,可因遠古有傷,至今未愈,這一戰,只是險勝,從此恐怕陷入沉睡,執行者,冷瞳」
穆浩的雙目,猛地一縮,冷瞳二字,對他而言,不是陌生,正是天音宗內,他的師兄,天生異瞳,更是行為有些古怪,穆浩很難想像,兩個人,會是同一個。
哪怕他師兄,行為古怪,可兩者的差距,未免太大。
一個是古之大帝的追隨者,一個是性情古怪的師兄,兩者,很難聯想到一起,可這名字,卻是同樣,甚至琴帝傳承,也在天音宗。
這四塊石碑,證明了第一祖與第四祖,都是隕落,而這禁區的天地,只能甦醒一位老祖,穆浩已經可以斷定,這深坑之下,傳來的心跳聲,正是那第五祖。
此刻的穆浩,站在那深坑的邊緣,看著下方,這深坑之中,除了邊緣是火紅色,其中,依舊是黑色。
穆浩吞了一口唾沫,那第五祖的存在,一道目光,便是可以將他抹殺的程度。
那太上之力的感應,如今,強烈到了極致,這裡,存在了靈力,穆浩在那邊緣處,盤膝而坐,他最緊要的,是恢復到巔峰。
十年之內,沒有吸收絲毫靈力,穆浩猜測,恐怕那範圍之內靈力,都被這裡吸收了,此刻的他,體內靈力,不到巔峰五成。
甚至隱隱間,在他的頭頂之處,形成了一個漩渦,瘋狂的吸收著四周的靈力。
更是施展聚靈陣,使得他的恢復,極為迅速。
不久之後,站起身來,看著那龐大無比的深坑,猛地深呼吸。
「我已然無法回頭,既然回不去。只有絕境逢生了」穆浩目中,露出精芒,看著那深坑,而後,轟然跳下。
他下降的極為迅速,不知過了多久,這裡的溫度,已然低到了極致,這種極致使得周圍,不再是火紅之色,而是一層層冰,這冰層極厚,在這深坑的周圍形成。
不知下降了多久,穆浩赫然看到了下方,那於虛空之內,存在的巨大棺木,足有萬丈之大,只不過這棺木之上,存在了無盡的死氣,這種級別的死氣,對穆浩而言,沾染絲毫,便會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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