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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不欠第二日醒來的很早。
當然,他自然不是自願醒過來的,而是再次被吵醒的。
不過奇怪的是,這次吵醒他的,竟然不是「一條」那隻臭鳥。
而是陸容那個臭小子。
當封不欠正摟著被子,流著口水,睡得無比香甜之時,卻被一陣急促而又激烈的打門聲給無情的吵醒了。
同時,陸容那熱情洋溢而又富有節奏感的喊聲也清晰地傳入了封不欠的耳朵。
「封不欠。開門啊。開門啊。你別不出聲。我知道你回來了。封不欠。開門啊。開門啊。有天大的好事找你。」
「……」
封不欠生無可戀地瞪著天花板,耳朵被陸容的叫聲**的同時,他在心裡暗暗琢磨著,看來以後還是得找個機會把這熊玩意掐死才行……
最後封不欠的耳朵實在是忍受不了這般的摧殘,只好不情不願地下了**,打開了房門。
只見那穿著「花間谷」的綠色衣袍,打扮的人模人樣的陸容,正滿面春風地站在門外。
他眯著一雙小眼,呲著一口白牙,一張臉活活笑成了表情符號。
封不欠卻絲毫沒有受他的喜悅感染,一張臉陰沉地像是被人從墳里鬧醒的殭屍。
不待陸容開口,他便用無比嚴肅的口吻沉聲說道:「你最好是真有什麼大好事……好到能把老子的起**氣壓下去……」
陸容一看封不欠的表情就像一個大寫的不開心,頓時渾身一顫,隨即滿臉堆笑地說道:「哎呀。你別動氣。別動氣。兄弟若沒那好事。哪敢來打擾你睡覺啊。其實我老早就到了。可慕琴姑娘說你連夜回來,還在睡覺,那我自然是不敢喊醒你……可我這都等了兩個時辰了。若再不喊你,你還不得睡到明天去啊。你捨得讓我久等嗎。。」
「什麼事啊到底。。」封不欠眯眼看了看陸容,總覺得這傢伙一肚子壞水,沒什么正經事。
陸容神神秘秘地嘿嘿一笑:「天大的好事。」
「進來說。」
封不欠哼了一聲後,轉身又往自己的**上走去。
陸容進了屋,關好門後,拖著個椅子,坐到了封不欠的**邊。
封不欠此刻又重新拱進了被窩裡,只露出個腦袋對著陸容,他眯著眼,夢囈般喃喃說道:「趁我沒睡著,有事快點說……」
陸容先是無語地撇了撇嘴,然後嘿嘿一笑,說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拜誰為師了。。」
封不欠略微睜開一隻眼睛,道:「你這傢伙不是奔著那花解語首座去的嗎。。她收你為徒了嗎。。」
陸容一聽這話,頓時萬分可惜地拍了拍大腿:「別提了。哎。我去了才知道。花解語首座根本就不收徒弟。老子真是白高興一場。」
封不欠呵呵一笑,頗有些幸災樂禍。
「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陸容大為得意地笑了笑,「你猜,最後我拜誰為師了。。」
「我他媽上哪知道去。」封不欠有氣無力地罵道。
「你猜猜。」陸容笑眯著小眼睛,「恐怕你猜都猜不到。」
封不欠對這句激將的話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沉沉地「嗯」了一聲。
陸容看封不欠反應如此的冷淡,頓時被澆滅了一肚子的熱情,大感無趣。
他無奈至極地嘆了一聲,然後笑道:「說出來不怕嚇著你。」
「嗯……」
封不欠還是要死不活的應了一聲。
「聽好了。」
陸容一拉長腔,裝模作樣地說道:「我的師尊,就是三葉大師。」
封不欠愣了數息,不由得瞬間瞪圓了眼睛,驚道:「三葉大師。。」
陸容得意地看著封不欠的表情,似乎對這個反應十分滿意。
「怎麼樣。嚇到了吧。。」
封不欠還真是有點被嚇到了。
三葉大師。
東洲屈指可數的煉丹宗師之一,也是「浩然正氣閣」現存的三位入聖境強者中資格最老的一位。
這位三葉大師雖然聲名極大,但卻十分的低調,幾乎一直呆在「浩然正氣閣」,極少現世,所以十分的神秘。
這麼一個傳聞中的大人物,是怎麼收陸容為徒的呢。。
封不欠上上下下瞟著陸容,萬般狐疑地說道:「真的假的啊……」
陸容頓時一瞪眼,拍著腿說道:「當然是真的。」
封不欠咧嘴一笑,頓時來了興致:「快細細說說。」
陸容看封不欠終於來了精神,不由嘿嘿一笑,然後細細跟封不欠說了說那天的事情。
原來,陸容去到那「花間谷」之後,所受待遇可與封不欠大不一樣。
由於「葬劍峰」人丁稀少的可憐,能教導徒弟的前輩也只有李莫問和冷時寒,所以拜師之事一直都很簡單隨意。
可其餘四脈卻是大不相同。
就拿「花間谷」來說,由於弟子眾多,所以導師也自然就多。初入谷中的弟子,還要再經過數日嚴謹的篩選,才能夠確定分到哪位導師的門下。
而陸容在入宗當天,忍到一大幫子前輩師兄們囉嗦完後,他便迫不及待地開始在「花間谷」四處探尋去了。
「花間谷」木靈之氣充裕,入眼之處,皆是生滿了各種靈草靈藥,於陸容而言,這裡無疑是比「翠紅樓」還要讓他興奮的地方。
看著谷中那些多如野草一般的靈草靈藥,陸容只覺得像是入了天堂。
激動又欣喜的他邊走便瞧,不知不覺便脫離了大隊伍,一人晃悠到了谷中深處。
有看不完的靈草靈藥,他倒是也不在乎自己迷了路。
而且他還發現了一個極為奇怪的事情。
他漸漸地在那一叢叢的珍貴花草之間,竟總能發現「鹿尾草」。
這「鹿尾草」可不是什麼珍貴的靈草。相反,這是一種看似無害,其實卻專門吸食其餘草木靈氣的雜草。
身為一個愛惜靈藥的煉丹師,陸容自然是不允許這種害群之馬的存在。
於是,他便擼起了袖子,跟辛勤的園丁一般,開始拔除那些「鹿尾草」。
循著那些生有「鹿尾草」的靈藥,陸容一路邊走邊拔,竟是樂此不疲。
不知不覺的,他也不知最後走到了谷中的何處,只是忽然發現前方座落著一個小小的院子。
院中只有兩間古舊尋常的木屋,而院外則用籬笆圍著一個小小的藥圃。
陸容好奇地靠近一看,頓時大吃了一驚。
原來那藥圃雖小,可裡面栽種的,竟然全是在外界珍貴罕見至極的靈藥。
哪一樣對陸容來說,都好似神物一般。只聽過,沒見過。
當時陸容就懵了。
直覺告訴他,這小院住的定然不是一般人。
按道理,他是擅闖此地,本應該趕緊離開,免得惹到居住其中的高人生氣。
可讓他抓狂的是,那小院中的靈藥之內,竟然也夾雜著幾株該死的「鹿尾草」。
一瞬間,陸容強迫症便爆發了。
看著那「鹿尾草」竟然生長在如此珍貴的靈藥中,他頓時覺得這是一種褻瀆。是大不敬。是不可原諒。
而自己要是放任不管。那就更是不可原諒的。
所以,未猶豫片刻,他便心一橫,闖進了院中,三下五除二地把那些「鹿尾草」拔了乾乾淨淨。
利索地搞定之後,他便有些心虛地拔腿準備離開。
可當他一轉身,竟看到一個鬚髮皆白的瘦小老頭,正笑眯眯地立在他的身後。
陸容當時就被嚇得蹲坐在了地上。
這老頭明顯是早已出現在他的身後,而他竟然絲毫不知。
若這不是個鬼。那便是個修為極高的強者。
對陸容而言,一般這樣的強者,領地意識都是極重。
自己這麼不請自來,還擅自動了他的靈草,他若是發了火,那自己豈不是要遭殃。
當時陸容心中又急又怕,慌忙要開口解釋。
卻聽那老頭搶在他前面笑道:「你這小子……幹活很利索啊。」
陸容當時也不知這話里藏的是喜是怒,所以也不敢接話,只是木愣愣地點頭搖頭。
那老頭子笑吟吟地打量著他,繼續說道:「你是新來的。。」
陸容點頭。
「是跟著『鹿尾草』找來的。。」老頭子問。
陸容又點頭。
「很好……」老頭笑意漸濃,「全拔了嗎。。」
陸容再點頭。
老頭撇了撇嘴:「你是啞巴。。」
陸容慣性地點頭,然後急忙搖頭,道:「不是、不是。前輩……前輩恕罪。我不是有意要擅闖您的藥圃的。」
老頭哈哈一笑:「會說話。。那更好了。」
「啊。。」
陸容頓時有些不明所以。
又聽那老頭忽然笑道:「以後這藥圃……就交給你來打理了。」
「啊。。」
陸容大吃一驚。
那老頭卻絲毫不在乎陸容的心情,而是自顧自地笑道:「很好。識得靈藥的人很多。看得見那鹿尾草的人卻很少……而肯彎腰將其拔掉的,那更是少之又少……很好。哈哈。很好。」
老頭邊說便往屋內走出,留下陸容呆愣愣地立在原地,一腦袋的問號。
「以後,你若是願意……每天黃昏時分便可到我這裡來。」
老頭的聲音從屋內飄出。
陸容愣了一愣,忙說道:「前輩。我……我是初入宗的弟子,按規矩,黃昏時我還要做晚課……」
老頭嘿嘿一笑:「我倒沒看出你這小子是個守規矩的人。」
陸容頓時老臉一紅,咧嘴乾笑了兩聲。
「無妨……」
老頭又輕笑一聲,然後緩緩說道,「你回去跟花解語那小妮子說,是我讓你來的。自然沒人敢攔你怪你的……」
陸容心中一驚,忙恭聲問道:「敢問前輩的名號是……」
「哈哈……」老頭開懷一笑,「你還不知道我是誰麼。。」
陸容抱拳行禮:「還請前輩明示。」
微一沉默,屋內的老頭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來。
「老頭子我……自號『三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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