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生,斷了!!!
與此同時,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突然間天際一聲巨雷,轟然而做,轉眼間但只見四方風雲滾滾而來,天地迅速變色,黑雲低垂,聚集在神墓當中。
須臾之後,狂風大起,沙飛石走,伴隨著風雨突至,雷電轟鳴,天地咆哮,狂風暴雨,一時竟是瓢潑而下。
這蒼穹天地,仿佛也在為神劍斷裂痛哭一般,好一番天地慟哭,神劍夭折之境。
「哈哈哈哈哈哈!」
便在風雨聲中,姬發的笑聲瘋狂得甚至癲瘋的響起。
這是第一次,二十年來第一次,他在和姬考的爭鬥當中占據了上風。
因此,他的笑聲未作任何掩飾,囂張而孤傲,肆意宣洩著這二十年來自己心中的憋屈。
與此同時,看到姬發一劍斬斷斷生劍,燃燈古佛幾人齊齊登天而起,運起最為狂暴的神通,直奔天際的姬皓月兄妹。
他們都知道,眼下姬考劍斷之後,無敵之勢已然被打斷,又有戰意高昂的姬發攔截,即便有心,也無力前去營救了。
出人意料的是,姬考眼看幾大古佛登天,臉上卻是並未任何動容的痕跡。
甚至於,從斷生劍斷裂開始,他的情緒都很平淡,似乎這個結局,早已經在他的預料當中。
的確,斷生劍十多年前在朝歌皇城的時候,已經毀過一次劍軀了,更是在九幽之地失去了諸多劍內神氣,還是前不久在南疆才重聚劍身的。
如此一來,再斷一次又有何妨?
大不了再重新重鑄一次罷了!!!
「你還裝……」,姬考的淡然,引起了姬發的嘲諷,「果然,你果然是最虛偽的人。眼下,你分明心痛到了極點,卻不願流露出來,是不想承認我比你更強大麼?」
姬發大喝,看著姬考的眼睛,冷漠的說道。
姬考沒有接話,而平靜的反問道:「今日,你是想和我同歸於盡麼?」
姬發冷笑一聲,然後同樣神情漠然的開口道:「荒謬!現在你神劍已斷,無敵之勢已經被我打破,先死的肯定是你。」
說完這句話,姬發向前踏了一步,握著劍柄的右手,青筋畢露。
隨著他踏出這一步,數百丈方圓的虛空齊齊出現了裂縫,軒轅劍上面散出的劍光,猶如孔雀開屏一般,防禦在他身側。
姬考眼看他如此,表情卻是已經淡然。
只是,此時姬考的雙眼當中,多出來了一絲嘲諷。
這一絲嘲諷,一直都在,從十幾年前的北原開始,便是他對姬發造成的最大陰影。
「你找死!」
姬發厲喝,便要引劍衝來。
可是,那一絲嘲諷,卻是猶如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一樣,如刀子一般生疼,寒意森森,更是使得姬發全身都好似要被凍僵了一樣。
姬發心神有點不穩,以為是雨水落到了臉上,抬起左手便想擦拭。
然而,這一抬手之際,他臉上的寒意驀然冷成了霜、寒成了露,面上方才得意嘚瑟的神情,也是被無盡驚恐所取代。
與此同時,一種猶如萬針刺髓的痛楚,從他的指骨、掌骨、腕骨、臂骨傳了上來,細碎密集的攢痛,霎時讓姬發知道,他的指骨、掌骨、腕骨、臂骨,早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完全龜裂粉碎了。
「啊!!!」
劇痛及身,讓姬發不由得一聲怪叫。
他駭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傷,他更駭然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是怎樣受的傷!
這一聲怪叫,就猶如方才斷生劍斷裂之時的呻吟一般,像是引起了連鎖反應,肉眼可見的,姬發的左臂上面出現了一道血痕……
然後,血痕慢慢擴大,透著金光的人皇之血瘋狂的流出,直到……
「刺啦!!!」
一聲異響,姬發的整隻左臂,完完全全的從他身上分離了下去。
「不,不可能,不可能。」
姬發大吼,這般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感覺通身的骨節也都仿佛碎了一般,岌岌而顫,先前的不可一世,被無盡的恐懼淹沒。
「你敗了。」
姬考臉色依舊平靜,沒有看向姬發,而是低頭望向手中的斷劍。
斷生劍劍體上面的那道斷口,很是整齊,很是光滑,的確是不敵眾神專門針對它打造而出的軒轅劍,被生生砍斷。
無數年前,蚩尤帶著這把劍征戰天下,敗在了軒轅劍下。
如今,他雖然死了,可驕傲的斷生劍卻是完成了他的遺願,在面對軒轅劍的時候,以斷裂換來了軒轅劍主人的重創。
甚至說,如果姬考願意的話,方才姬發斷裂的就不是一條左臂了。
以身換命,這才是斷生劍存在的意義,就像是當年襄桓為了打造出它,以自己的生命投入火爐一樣,以身換來光彩。
「我不想殺你……」,姬考看著手中的斷劍,輕輕開口,「或者說,現在我不想殺你!!!」
姬考知道,姬發是元始天尊等聖人最為重要的一顆棋子,毀了這顆棋子,就相當於掀翻了整個棋盤。
如此一來,到時候即便幾大聖人再怎麼脾氣好,恐怕也得親自出山,親手滅了秦國。
因此,在成長到完全可以和聖人對戰之前,姬考不管再怎麼不爽姬發,也不會殺他。
但是,不殺他,不代表著姬考不會羞辱他。
「不,不可能!」
姬發還處於癲狂當中,他實在是怎麼也想不到,分明是自己軒轅劍無敵天下,斷了姬考的神劍,破了姬考的無敵之勢。
可為什麼,敗的還是自己?
仿佛是猜到了姬發心中的詫異,姬考裝逼也似的淡淡開口。
「老劍猶有餘威,斷鋒亦可殺敵。另外,我猜你肯定沒有看過《秦時明月》!!!」
話語當中,姬考朝著姬發甩過去一個嘚瑟的眼神,之前一直平淡的表情,也是被賤兮兮的壞笑所取代,一副老子就是要氣死你的模樣。
「你……,你!」
姬發心神蕩漾,身軀顫抖之時,身上再度出現了無數道細微的劍口。
這些細口,全部來自於姬考的劍意。
只是瞬息,他身上的長袍就全部被打濕,不停向地面淌著血水,鮮血更是像奔涌的河流一般,從他的斷臂處向外湧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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