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皇土,血池當中!!!
偌大朝歌皇城,無數朝歌建築,此刻早已被先前的大戰,震成了無數殘垣斷壁,又被血池當中的無窮戾氣的陰風薰染,顯得死氣沉沉,猶如……無盡鬼域。
茫茫血氣當中,姬考竟然還沒有死去。
他的人皇之氣,頹然無力的在血氣當中飄浮著,眼下已經只有不到一丈大小,和漫天血氣相比,看著孤苦無依。
血氣當中的詭異吞噬之力,此刻在鄂順的操控之下,源源不斷的將人皇之血從姬考體內吸出,匯聚在自己身上的同時,那龐大足有萬丈的修羅之門,越來越開了。
修羅門後,無盡地獄!
陰風、怨氣、掙扎著咆哮著的無盡冤魂,嘶吼著匯聚到了門前,好似一群飢餓了千萬年的餓鬼,等待著牢籠的開啟,要去人間,要去吞食一切。
而眼下,這無盡餓鬼,之所以還出不來,卻是因為有一位道人,不,是有一位……僧人,正盤坐於門前,眉頭苦皺,無比痛苦!
這僧人,正是……燃燈道人。
此刻的燃燈,很痛苦,臉上的肌肉扭曲,渾身顫抖,但他卻還是坐在了修羅門前,艱難的抵禦著一切。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很滑稽,很搞笑的是,這句分明原創作者不是燃燈的話語,卻是從燃燈道人的口中說了出來。
話語當中,滾滾怨氣洶湧衝擊燃燈道人的身軀。
之前,他的頭髮盡數被大勢至菩薩震落,而此刻怨氣衝擊之下,燃燈道人的眉毛、睫毛等物,也是被齊齊震落。
只是,沒毛的面容,看上去卻並不古怪,反而讓燃燈道人臉上,露出了一絲莊嚴莫名之感,好似神佛。
遠遠一看,無盡怨氣,從他的身軀各處灌了進去,雖是邪惡,但給人的感覺,恍惚當中,卻好似佛光入體,逐漸讓他的身軀透明了起來。
怨氣入體的劇痛,難以想像,但,燃燈依舊面不改色。
漸漸的,他頭頂漂浮著的琉璃燈,終於抵擋不住修羅門後的無盡怨氣,竟是開始融化。
燈油、燈座、琉璃晶,齊齊化作了金色的液體,岩漿一樣落到了燃燈的頭頂,慢慢滑落,糊住了燃燈的面目,流淌過他的身軀。
將他……染成了金色!!!
「佛!!!」
朝歌城內,不知有誰喊了一聲。
一聲之下,數十萬人矚目,看著燃燈,好似在行注目禮。
這一刻,沒有敵對雙方,就連紂王的眼神當中,都多了一絲絲敬佩之意。
燃燈,燃燈,燃燒自己,照亮天下。
此刻的燃燈,不正是如此?為了抵禦修羅門開,為了防止無盡怨靈進入人間,他化作了燃燒的佛,靜靜的坐在空中。
「嗚嗚!」
只是,眼下的燃燈,有佛的模樣,卻沒有佛的手段。
即便他燃燒了起來,但依舊是擋不住那修羅門後無盡的鬼哭之音。
「嗚嗚!」
哭泣之音,越來越響,從修羅門後傳出,迴蕩在朝歌空曠的皇土之上。
接著燃燈身上的金光,可以看到,在修羅門後,無窮無盡譬如螻蟻般的餓鬼,紛紛仰起頭來,嘶吼咆哮,衝擊金光。
「砰砰砰!」
惡鬼撞在金光之上,立即被渡化,變成了無數美麗的光彩。
而流光溢彩間,燃燈的面孔,也是越來越透明。
終於,燃燈支持不住了。
他睜開雙眼,遠遠的看了姬考一眼,最後笑了一笑,雙手合十,終於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哈哈哈哈哈哈!」
鄂順狂笑,笑聲當中的瘋狂之意,越來越濃。
「誰,誰能抵擋本王?」
瘋狂的笑聲當中,鬼哭之音響遍皇土,修羅門再度大開,要將這人間,變作修羅地獄。
遠處,姬考渾身顫抖著。
他眼睜睜的看著燃燈死去,看著他好似蠟燭一樣,融化走到盡頭,不知道怎麼了,心頭一慟,雙眼當中,悲哀之色大作。
「不折手段非豪傑,不改初衷真英雄!」
不知道為何,劉伯溫當初的話語,在姬考腦海當中響了起來。
「朕……明白了!」
姬考笑了,很純,很純很純……
一直以來,他仁義天下,卻是多次被人指責『婦人之仁』。甚至於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特麼的太心慈手軟了。
可是現在,他明白了。
仁義,何分大小?
仁義,何分婦男?
仁義,就是仁義。
我姬考既為仁義而來,因仁義而崛起,又為何要放棄仁義?
我可以殺,可以狠,但我心中,仁義……永存!
「朕……明白了!」
話語落下,姬考身軀周遭的人皇之光,卻是突然膨脹了起來,一股前所未見,好似天地都不能抗的威勢,從他身上瞬息而出。
「轟轟轟!」
人皇之光掠過,修羅之門當中衝出的諸多餓鬼,頓時炸開,瞬息化作虛無。
「明白了也得死!」
鄂順厲喝,同時,鬼哭之音愈發悽厲。
「轟轟轟!」
遠遠一看,姬考身軀周遭的人皇之光,以一種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向著血氣周遭四面八方侵去,一路生死契闊,擊碎無數餓鬼。
但餓鬼無盡,九幽地獄之鬼,千萬年來,數量太為可怕,豈是一個姬考,能夠抵禦的?
鬼哭嚶嚶,陰風淒淒,漫天都是餓鬼。
「朕要阻你!」
姬考起身,體內金帝焚天炎涌動而起,迅疾化作無數道火龍,簇擁著他前進。
「砰!」
只是瞬息,金帝焚天炎炸裂,鬼哭之音再度大作。
「嘶!」
鳥鳴聲起,朱雀神火又出現在了姬考的身上,神火熾紅,化作一隻巨鵬,雙翼一振,飛到姬考身下,帶著姬考朝著修羅門衝去。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幹嘛要背上小書包?
姬考說……我特麼要去炸學校!
沒錯,眼下的姬考,要去炸了……修羅門。
他是一個裝逼男兒,他是一個自私的人,但心中的仁義,卻不允許他讓修羅門完全打開,讓人間化作無盡地獄。
因此,姬考在想,去你麻痹的,索性炸了算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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