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與她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了幾秒。
「女的——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陸大人皮了一下,笑道:「你聽這名字哪裡像女的,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
「好奇。」
鄧嬋玉說著指了指他,吃驚道:「軍師你的眼睛著火了……」
陸川笑道:「什麼著火,逗你的,這只是我一個唬人的小把戲,不信你看。」
說著雙眼一閉一睜,火焰消失。
這就是傳說中的火眼,至於後面的金睛人是沒有的,只有一些金睛獸等異獸或者一些異種猴子才會有。
鄧嬋玉怪異的看了看,道:「那大人繼續說回楊戩吧?」
「說說也無妨,此人是西岐那邊的一個有名的大將,武力超絕,謀略過人。」
陸大人滔滔不絕道:「戰場上我與他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乃我平生之勁敵,我與他大戰三百回……」
鄧嬋玉狐疑道:「你還跟他打過?」
看陸川這文弱的樣子,殺只雞她都擔心沒有力氣,那這個楊戩估計也就那樣。
陸川翻著白眼道:「你就不能等我說完嗎?」
鄧嬋玉試探道:「打贏打輸了?」
陸川盯著鄧嬋玉故意道:「嗯,吃了那麼點兒小虧。」
這話就完全是胡說八道顛倒黑白了。
楊戩要是知道這話,一定要來找陸川掰扯掰扯清楚。
在玉泉山你就欺負我老實,前一陣又拿攢心釘差點射死我,我哪次占你便宜了。
可你往外說的時候居然還是你吃虧……
不要碧蓮!
陸川盯著鄧嬋玉。
這又是一次小小的試探,如果她是真的楊戩那聽了這個,很難不會有絲毫的心跳情緒起伏,到時他就要動手了。
不過好像完全沒有。
「哦!」鄧嬋玉隨口淡淡道。
楊戩麼?
這個名字她記下來了,以後碰到真人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陸川。
他放棄試探了,他覺得這個太飛很有可能就是真的,真的可能占六成。
在他三昧火眼下,這太飛的所有動作反應都看在眼中,但沒有一絲異常。
另外如果真的是楊戩變化的,還她會問他楊戩是男是女嗎?
當然也不排除楊戩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並作出完美的應對這樣一個可能,最後一問也是他故意問的。
可要真是這樣,那這個楊戩說真的就實在太可怕了,能完美他三番兩次的試探,這反應連陸川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因為這一點連他也做不到。
這和修為高低無關,與個人的反應與應變能力有關。
也許能做到的他只能想到一人,他師父申公豹。
那傢伙完全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人鬼湊一起,兩邊說胡話,最後八面玲瓏四季發財……
「嗯,還有事嗎?」陸川道。
這小妞兒怎麼回事,為什麼對他的私生活這麼關心?
鄧嬋玉望著他半晌,道:「注意休息。」
本來還擔心兩人住一起會不方便,可她剛住進去陸川就不來了,還一連在這裡的地上坐了五六天。
現在晚秋已過,天氣變冷,她現在反倒希望陸川趕緊回營帳休息了。
「哦,好,退下吧!」
陸川笑了笑,端著飯轉身走到落魂陣前坐下開吃。
「這傢伙,真的好高的戒備心。」
不遠處一個營帳後,此時鬼鬼祟祟的蹲著一個人,正是剛才報信的兩個士兵之一。
看到鄧嬋玉離開,陸大人坐在地上開始吃飯這個士兵他輕輕搖了搖頭:「這下我的事情不好辦了。」
他是楊戩,也是他第二次來報信才激走了九天君,沒想到陸川卻不中計。
望著那個黑幽幽的落魂陣入口,他開始低頭皺眉苦苦思索起來。
這個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不,不是聲東擊西,是兩頭開花。
這個調虎離山兩頭開花的計策是他想出來的。
他覺得此計陸川就算能識破,也需要一些時間的,到時他早就無聲無息入陣甚至拿出草人了。
剛才出去了九天君,那麼這個落魂陣中還有一個姚天君,這十天君個個都是純陽境的真仙級高手。
他要是在門口跟陸川糾纏起來,那麼等姚天君出來的時候,他不僅草人拿不到自己也會很危險了。
他原來的計劃是讓他兩位師伯將九天君和陸川從這裡調走,這樣他就可以無聲無息的進入陣中。
到時再變成陸川或者張桂芳的模樣,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偷襲打傷姚天君,奪走草人而出來時陣外也沒有人。
可陸川這傢伙識破的太快,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你看他現在那麼還往陣門外一坐,自己人都不讓靠近半步,豎著耳朵,警戒心高的跟他哮天犬有一拼。
關鍵是他還懂八九玄功,所以此時連一隻蒼蠅蚊子都不放進去,看見就弄死這樣他還怎麼無聲無息的進入落魂陣?
他還能變什麼?
楊戩忽然有一點兒後悔。
「當初啊我就該心腸硬點,不理會他的那份苦苦哀求,後來倒好,女人也變了,玄功也教了。」
楊戩想起自己的黑歷史就眉頭直跳:「現在好了吧,教了這麼一個熟悉我的厲害對手出來,這……」
他說陸川了解他,可他又何嘗不了解陸川這傢伙呢!
「呵呵,不過人生知音難求,一個好的對手更難求。」
忽然楊戩來了鬥志,目光灼灼:「一個足夠好的對手才能讓我變得更強,一生有這樣一個對手我也不至於寂寞。」
他開始想自己對陸川的了解,之後苦思對付他的辦法。
……
商營的轅門之外,夜風蕭蕭。
廣成子、赤精子負手而立,冷笑望著前方一排人馬。
主帥張桂芳魔家兩兄弟騎馬,還有先鋒官風林及一些商軍將領,兩邊是九天君、松竹二友、蕭曹二人。
相較於兩個人,商軍大營這邊看起來的確有些人多,氣勢上不虛。
「蕭兄你看前面,早就聽聞玉虛門下多道德之士,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曹寶對蕭升使了個眼色,望著廣成子兩人目光火熱,傳音推崇道:「你這兩位上仙果真有仙骨風姿,超凡脫俗。」
蕭升點頭使了個安靜聽的眼色。
「碧游宮的諸位道友請了!」
廣成子和赤精子打了個稽首。
「見過闡教的道友。」
九天君一起上前進行還禮,身後都背著一把寶劍。
他們雖是兩教,卻師承於一脈,不管再如何這相見之後的禮數是少不了的。
赤精子掃了眼九天君,笑道:「十天君怎麼只有九人在,敢問姚天君何在,請諸位道友叫他出來答話。」
「答什麼話你們對我說,我進去轉告他就是了。」
趙天君說道:「我師弟這兩日水土不服身體不適,正在靜修不宜見客,兩位道兄若執意相見就改日再來吧!」
「笑話,堂堂一位真仙還會水土不服身體不適?」
廣成子怪笑道:「依貧道看,只怕是背後暗箭傷人沒臉出來吧?」
「你說什麼?!」
此話一出,九天君頓時大怒。
秦天君也心中生氣,但此時強壓下怒氣上前道:「廣成子道兄此言何意?」
「何意?我問你們,是不是姚天君在商營內用旁門邪術害我師弟姜子牙,拜走了他的二魂六魄?」
廣成子冷笑道:「現在我就問你們一句是不是?」
眾人交換了個眼色。
其實十人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同意姚天君的作法,畢竟一來有失光明磊落,二來姜子牙也是一脈相承的同門。
這傳出去他們面子上不好看。
「哈哈,不敢承認了是不是?」
廣成子一臉的譏諷笑容,道:「你們做了又不承認,敢做不敢當,呵呵,傳出去實在令人恥笑。」
「廣成子,你少陰陽怪氣的說話,沒錯是姚道友做的又如何?」
白天君踏出一步指著廣成子怒道:「我們何時不承認了?」
赤精子在旁邊搖頭,幫腔道:「暗算傷人不算磊落,非大丈夫所為,你們若是大丈夫那還請歸還我姜師弟的魂魄,咱們戰場上光明磊落再一爭高下不遲。」
九天君互相對視了一眼。
「兩位道兄,我不是大丈夫,此事請恕我們不能答應。」最後綽約多姿的冷艷道姑金光聖母上前一步說道。
赤精子悶哼一聲,不想說話了。
你們狠,還真派出來了一個女的啊。
這時秦天君目光一閃,說道:「兩位只說我們此番對付姜子牙,可又絕口不提九龍島我們四位同門在西岐慘遭殺身之禍,如此是否太過偏頗不通理了?」
赤精子低聲道:「師兄,儘量拖延一下給楊戩爭取時間。」
廣成子暗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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