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迅速到來:「諸侯叫陣了。」
「是該來了。」陸川道。
現在能到的諸侯都已到了,他們沒理由繼續等下去,而帝辛也因妖禍之事耽誤不得,所以準備今日出戰。
雙方選的日子居然如此湊巧的在同一天。
孔宣、羽翼仙身形出現在院中,同時,一身斗篷罩頭的殷郊也推開房門出來。
實際上,現在的他肯定和十多年前長得有些不一樣了,但他還是寧願這樣裝扮自己。
對於原因陸川也清楚。
「我們走吧!」
陸川與孔宣、羽翼仙、殷郊、袁洪幾人出門與大軍會合。
行宮內,帝辛一身暗紅色的甲冑,一手提刀,一手牽著武庚從大殿中一步步走出。
在他身後兩個道人相隨。
汜水關內,張山征西的人馬加上這次朝歌帶來的人馬,以及汜水關的大軍,總共三十萬也迅速集結完畢。
聞仲、鄧九公、張山、韓榮、鄭倫、陳奇……
一個個武將身著鎧甲,配著長劍,站在大軍之前等待那個男人出來。
「那個小孩是誰……」
突然,陸川身後的殷郊目光一縮身形一震,心中生出了一種預感。
他看到了帝辛牽手的小男孩。
陸川乾咳一聲,壓低聲音道:「咳咳,他也是你的弟弟,武庚殿下!」
殷郊旁邊的孔宣聽到這話,驚異看了殷郊一眼。
「你說……什麼?」
殷郊聽到這話,身形一震,一下被驚呆了。
神情變的既悲憤又是不敢相信,無比的複雜,垂下的雙手死死的攥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畢露。
陸川真的有些同情殷郊了。
你說他自己都這麼大了,結果看到親爹又和別的女人生的三胎弟弟,你說他這會兒的心理陰影面積該有多大呢!
換做陸川自己,他肯定也有些難以接受。
可要是騙他吧殷郊也不是傻子,看到帝辛和那小孩那麼親昵,豈會猜不到什麼。
一打聽就什麼都知道了。
殷郊死死盯著那邊,呼吸都變的急促雜亂,良久才長長出了口氣鬆開拳頭,冷漠道:「我說過了,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我的弟弟只有一個。」
陸川看了他一眼,忽然神秘兮兮道:「武庚殿下還是一對龍鳳胎,你還有個妹妹叫子樂。」
殷郊悶哼一聲。
他想用番天印砸死這個嘴賤傢伙的心情忽然變的十分強烈。
看著帝辛和武庚一步一步從台階上走下,殷郊沉默片刻,突然轉頭冷冷問道:「那是他和誰的孩子?」
「黃娘娘!」
陸川道:「黃娘娘的,當初您和二殿下失蹤,大商沒了儲君,好在後來大王和黃娘娘就有了孩子。」
因為妲己是被九尾狐給附身的,所以帝辛當初出於保護孩子的目的修改了他們的身世,說這是他和黃妃的孩子。
事到如今,連武庚和子樂都以為他們是黃妃和帝辛的子女。
真正知道這個秘密的除了帝辛和黃妃以外,也就當時在場的他們師徒倆了。
他敢保證要是說出真相,告訴殷郊這是你爹和妲己的孩子,殷郊估計能氣的當場暴走。
聽到這話,殷郊的神色終於緩和了幾分,看向弟弟的目光沒那麼冷漠。
當年他們母后蒙冤,黃妃幫助他們從宮中逃出來,黃妃的哥哥黃飛虎也放過他們,所以他心中也記著這份恩情。
帝辛來到大軍前後停了下來。
此刻的他變的無比威嚴,身上散發著屬於王者的霸氣,雄視四方。
深邃的眸光中,還帶著王者的睥睨,他的身軀高大而筆直,仿佛可以撐起一片天。
人王!
陸川目光恍惚,他仿佛看到上古時代的人王的模樣。
帝辛神色冷漠手一揮動,號角聲響起。
「出發!」
他只說了兩個字,帶著武庚上了一輛車輦。
陸川與一身黑色甲冑的聞仲對視一眼。
他們倆人的坐騎最好,最拉風,一個的是龍馬,一個的是墨麒麟,所以需要在戰車的左右伴駕而行。
「我也該弄套鎧甲穿穿的。」陸川看了眼周圍。
他這一身長袍和今日這場景有些不搭。
於是摸出一塊銀錠,化為一片銀光灑落在身上,變成一套銀色的甲冑,覆蓋全身,與銀白的龍馬搭配上。
在他身後,羽翼仙、孔宣、殷郊、鄔文化、龍鬚虎,這都是他積攢的家底,今日也該拿出來了。
嗚……
號角聲響起,長劍錚錚,長槍如林,寒光閃爍,甲冑森然,氣吞山河,宛如一股洪流,在號角聲中大軍浩蕩出城。
關外,兩百多萬諸侯的大軍也是嚴陣以待,大軍的氣血沖霄。
「父王?!」
看到城外多於他們七八倍的大軍,武庚下意識的去抓帝辛的手。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抓住。
武庚詫異的看了過來,就見帝辛端坐在車輦上,神情威嚴,目光直視前方,不再看他一眼。
武庚一愣,此刻他的父親陌生到可怕。
他想到了剛才出門的一幕。
「父王可以給你一片江山,但能不能保住得靠你自己。」
「仁德治天下沒錯,但是仁對於敵人沒有用,對付敵人你只有靠鐵血和力量。」
「……」
兩軍陣前,帝辛望著對面就見軍容整齊,姜子牙皓首蒼顏,全裝甲冑,騎著四不像,手執大寶劍,立於大軍前方。
另一邊是南伯侯鄂順,在他們的身後則是各路諸侯。
姜子牙抱拳道:「大王,請恕老臣有甲冑在身,不便全禮了。」
帝辛掃了一眼眾諸侯後道:「今日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都到齊,嗯?姜尚,姬發為何不在?」
他發現人群中沒有姬發的影子。
姜子牙道:「時候到了,我家主公自然就會出現。」
「什麼亂臣賊子!殷受,你不敬上天,暴虐無道,大興土木,殘害百姓,殺戮大臣,寵信妖后,早已惡貫滿盈,天怒人怨。」
鄂順抬刀大喝道:「王者之位,有德者居之,君無道,天下自當叛之!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再居王位,叫我們亂臣賊子?
我們今奉天命,行天之道,要除了你這無道昏君,另擇明主居之!」
他身後眾多諸侯聞言,齊聲高喝:「願誅此無道昏君!」
鄂順得意道:「看到沒有,如今你已眾叛親離,天下皆敵,還有何面目坐居王位?」
「願誅此無道昏君!」
後方大軍聞言也出聲響應,一時間,聲音如山呼海嘯般在四方迴蕩。
「天下皆敵?哈哈哈……」
帝辛聞言朗聲大笑,聲如驚雷,一聲大笑蓋過了百萬大軍的喊聲。
「一群烏合之眾,真的是大言不慚。」
帝辛從車輦上站了起來,雄視前方目光冰冷懾人:「天下皆敵又如何,若真皆敵,那孤今日就斬盡這天下敵!」
一個斬字說的斬釘截鐵殺氣沖霄。
「好一個無道昏君,如此暴虐兇殘。」
鄂順怒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當初無故殺我父,將其分屍,今本侯借諸侯仁義之師,仗姜元帥之力,就要誅你這昏君,以泄我心頭之恨。」
姜子牙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這次諸侯約定先齊心協力破大商,再商議王位歸屬的問題。
但實際上,大諸侯之間還是那種貌合神離,生怕自己損失兵馬吃虧。
這鄂順也不簡單,說是要給爹報仇,但要報你自己上啊,把西岐也扯進來幹什麼?
帝辛笑了:「誰給孤去把這大言不慚的傢伙擒來?」
「大王,末將願往!」
話語剛落就有一道人馬策馬飛出陣,乃是張奎,在陣前喝道:「鄂順,出來一戰。」
鄂順向身邊一個部將使個眼色,那部將持雙錘飛騎而出:「南鄂左上將武高魁領……」
噗!
教字還未出口,張奎手起刀落血液濺起,一顆人頭飛起,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無頭屍體從馬上掉落。
張奎不屑的看了地上屍體一眼,抬眼冷冷看向那些諸侯。
「好!」陸川鼓掌叫好。
他一領頭,後面將士們也紛紛吶喊叫好,士氣一下子提升了起來。
一方的主將在陣前作戰時,得勝斬掉敵將可以大大提升士氣。
鄂順神色一沉,又向右邊的大將看了眼。
這是他帶來的南鄂兩個大將,實力都是南鄂最頂尖的,但是沒想到剛才在張奎手下一招沒撐下來,實在有些打臉。
那大將有些發怵,不過此刻主子有命,他不上也不行了。
只好咬牙一勒韁繩出陣,大吼道:「南鄂姚……」
在他出陣時,張奎一夾身下獨角烏煙獸的肚子,如一道旋風般迎了上去,手起刀落,又是一具屍體落地。
只是這一次敵將連名號都沒報出來。
又秒殺?
陸川大聲叫好,這張奎兄也真特麼給力了。
不過這秒殺也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
那兩武將不過都是武道二重,無名之輩,而張奎早已跨入先天,位列天下名將前十,實力相差如此懸殊,那倆武將豈是能殺五嶽的張奎對手呢!
張奎冷視諸侯道:「還、有、誰?」
鄂順的臉色無比難看,他南鄂的左右上將都被斬了,其它的飯桶比這倆都不如,還能有誰?
這次在諸侯跟前他算是把面子丟光了。
難道非得他親自上陣,去把帝辛叫下場單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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