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向山而行,走了約七八里路方才進入山中。
山中的景象與外面看去的又有不同。
只見山中泉水叮咚,溪水潺潺,林中百鳥輕鳴,令人心曠神怡,前方又有百丈長的瀑布自山頂傾瀉而下,蔚為壯觀。
這裡清淨安寧,與人間的熱鬧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讓陸川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來到這裡,他的心仿佛也變的清澄平靜,如同被淨水洗滌過了一般。
「好一處靈山福地!」
陸川蹲在小溪邊捧著清澈見底的水洗了把臉,又喝了幾口後望著靈秀的山道。
這樣的福地,用來鍊氣或者修心是再合適不過了。
「等這次的大劫過去後,我也尋這樣一座的福地洞天來修行吧?」
陸川想到。
「嗚……」
在陸川洗臉的時候,忽然從山林中傳來一聲尖銳的長嘯。
同時,一道迅疾的黑影從林中撲出,快如一道黑色閃電撲向陸川的後背,因為速度太快,與空氣摩擦時發出『噼啪』的聲響。
陸川的靈覺已經不弱,聽道風聲後他已快速長身而起,體內真氣運轉,右手捏拳印。
轟隆……
他的拳頭在發光,帶起陣猛烈的拳風,一個旋身向著背後擊出。
當!
拳印與黑影碰撞於一處,竟發出那種金鐵碰撞的交鳴聲,旋即那道黑影就倒飛了出去,不過在空氣一個翻轉後穩穩落地。
直到這時,陸川才看清襲擊他的是什麼。
一條狗!
一條通體烏黑的狗,皮毛烏黑髮亮,如緞子般光滑。
體型有小牛犢大小,身體呈流線型,腰細,頭長而狹窄……
此時此刻,正用倆銅鈴般的大眼瞪著陸川,流露出敵意和忌憚之色。
「狗?!」
陸川有些吃驚和意外。
他修成武道一重的五境後再加上修煉的霸拳,一拳打出足有千斤之力,開碑裂石不在話下。
可今日一條狗挨了他一拳,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等等,黑狗……」
猛然陸川的眼睛一亮,露出一抹異色,旋即在對峙的時候在黑犬的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起來。
「汪汪汪!」
那狗似乎頗有靈性,似乎在陸川身上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旋即它回過神後感覺有些惱怒,忽然張開口,露出森森白牙對著陸川大叫起來,聲如悶雷十分響亮。
「等等,玉泉山怎麼會有這樣大的狗……」
在陸川帶著笑搓著手,要抬腳上前鎮壓這狗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盯著黑犬遲疑道:「這不會是……楊戩養的那條狗吧?」
楊戩的狗叫哮天犬!
說起這條狗,陸川的印象還不淺。
這條惡狗最擅長的就是偷襲,從楊戩背後猛地竄出來咬人,戰績赫赫。
封神中,連雲霄、趙公明這等高手都遭過它的毒口,被連皮帶肉扯去了一塊,這還不厲害?
現在看著眼前這條黑狗,陸川感覺八九不離十就是那條『偷襲狗』了,就是不知道認主了沒有。
陸川臉上詭異的笑變成了正常的微笑。
他蹲下來伸出手,出了聲口哨,逗弄道:「小狗子,過來,給你好吃的!」
「吼!」
不過那黑犬聞言發出一聲低嘯,齜牙咧嘴,眼中的敵意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深了。
陸川剛才看它的眼神,反正它這輩子是再也忘不掉了。
這傢伙,一定不是好人。
「汪汪汪!」
黑犬繼續盯著陸川戒備大叫,但很忌憚陸川,沒有再選擇發動進攻。
「好個記仇的狗。」
陸川臉色一黑,方才他才是受害者好吧?!
這死狗想在背後偷襲他,被他一拳教了點做狗的道理,現在居然還記恨上他了。
陸川起身想走,可是這狗就跟了上來,陸川停下,那狗也就蹲下盯著他休息。
一人一狗之間總是隔著一段安全距離。
陸川氣的不行,想逮住它吧,可沒想到這死狗的起步爆發力超強,隨便一跑就能在他眼前跑沒影兒……
「你這死狗到底想幹什麼?」
陸川猛然向後轉身,咧嘴露出白牙,威脅道:「信不信我把你做了狗肉火鍋?」
那黑狗聞言還真嚇得往後跳了一步,旋即嘴巴一咧似乎在笑,眼中露出人性化的『果然如此』、『我早已看透你了』的目光。
「重明鳥,給我弄死它!」
陸川咬牙狠狠的道,這條狗太賤了!
「唳!」
一聲鳴叫響徹長空,重明鳥從不遠處振翅而來,朝著這黑狗撲了下去。
這條狗雖然銅皮鐵骨十分不凡,但重明鳥也不簡單,全身羽毛、雙爪、鳥喙閃著冷冽的金屬光澤,宛如金鐵澆鑄而成。
一時間此地雞飛狗跳,兩者搏鬥的十分激烈,狗叫和鳥鳴聲混亂。
「哮天犬?!」
忽然一個和陸川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循聲而來,穿一身青色道袍,劍眉鳳目,十分英武。
不過當看到在空地上,撕扯打鬥的不可開交的一鳥一狗時,也不禁愣了一下。
「道友有禮了!」
陸川上前打了個稽首,打量著這位年輕人,目光深處閃過一絲異色。
從他剛才喊的那三個字就可以說明很多了。
那年輕人很客氣的還禮,然後皺眉問道:「道友可知,這是這怎麼回事?」
「小道來這山中辦事,不曾想被這條狗背後偷襲,幾乎受傷。」
陸川道:「小道自然不能和狗動手,不曾想這重明神鳥路見不平,下來相助小道,果然是正義的好鳥兒啊!」
陸川對重明鳥不吝讚美之詞。
這死狗現在就會偷襲人了,難怪封神中那麼得心應手,讓那麼多高人都遭了它的毒口。
且說這回,他來這玉泉山也沒什麼過分的舉動,這狗就想從後面給他來一下子,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來是這樣……」
那年輕人聽完臉色有些尷尬,想開口賠罪又不好意思開口。
陸川瞥了他一眼,繼續道:「也不知道這可惡的狗是家養的還是野生的,要是野生的那留著便是禍害,不如除了……」
說著眼中寒芒一閃,手已摸到了背後的紫霄劍柄上。
「家養的,家養的!」
那年輕人聞言急了,忙抱拳正色道:「此犬乃是在下所養的家犬,要是剛才有什麼得罪兄台的地方,我在此替它向兄台賠罪了。」
「是你養的啊?」
陸川的手從劍柄上放了下來,看著這個年輕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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