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西伯侯府,仲發全身縞素端坐大殿,他雙目有些紅腫,顯然昨夜並未休息好。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殿下一個長相與仲發相像,面容剛毅的青年正侃侃而談。
「二哥,自從父親殯天的消息傳回,大哥便一直重病不出,如今西岐上下人心惶惶,兩百諸侯動盪不安,非大哥不能穩定局面,弟曾有幸結識上古大仙申公豹道長,精通醫道,正好他雲遊至此,弟斗膽請來為大哥醫病!」殿下青年昂首而立,直視主位上的仲發。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身穿紫色道袍,道髻間有一縷白髮的中年道人,聞言對仲發微微一禮,道:「貧道申公豹,見過二殿下。」
「申公豹道長……」仲發看著申公豹,臉上帶著一抹微笑,道:「精通醫道?」
「正是!」申公豹自傲一笑,微微點頭。
「不知可有師承?仙鄉何處?」仲發繼續微笑問道。
「貧道乃闡教元始天尊座下末徒,如今尚未建立道場,平日都在崑崙山上,隨侍師尊左右。」申公豹面色不變,說道。
仲發麵上露出一絲驚訝,道:「原來是聖人弟子,真是失敬失敬!」
雖然口中說著失敬,但臉上卻依舊一副懷疑的神情。
申公豹何等精明,一眼便讀出了仲發的潛台詞,當下也不著惱,道:「貧道觀二殿下面色蒼白,五行失衡,可是最近夜不能寐,常常見到已經故去的神魂?」
話音剛落,仲發當即面色大變,道:「胡言亂語,來人,將這妖人趕出去!」
殿外一隊守衛應聲進來,直接將申公豹架起,就要拖出去。
「住手!」姬旦見狀當即大怒,直接一腳將對申公豹動手的兩名守衛踢飛出去。
「姬旦,你在幹什麼?」仲發見狀亦大怒,起身直斥。
「我幹什麼?二哥自己做的好事,怕被別人拆穿嗎?」姬旦冷笑一聲,站到申公豹旁邊,道:「今日不管二哥願不願意,我都要帶申道長入內為大哥診病。」
姬旦目光直視仲發,絲毫無懼。
「真是我的好弟弟啊!」仲發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而後輕輕擺手,「將這妖人趕出侯府,將三公子也送回府邸!」
殿外一大隊守衛進來,為首者乃侯府禁衛統領辛免,易骨境巔峰修為,此刻率領一眾如狼似虎的禁衛,直接將姬旦與申公豹架起,向殿外拖去。
「一群凡人,膽敢對聖人門下無禮!」申公豹輕哼一聲,一眾禁衛只覺渾身酥軟,四肢無力,直接軟倒下來,只有統領辛免修為高深,沒有中招。
見下屬一個個倒地,辛免當即大怒,腰間長劍出鞘,毫不猶豫的砍向申公豹,口中大喝:「妖道受死!」
話音落下,已一劍劈下。
申公豹好似被嚇暈一般,竟不躲不閃,任由那一劍劈下。
「噗——」
長劍入肉的聲音響起,申公豹一顆頭顱應聲飛上了半空。
「啊——」
眼見申公豹被一劍梟首,姬旦頓時驚呼出聲。
出手的辛免也有些發愣,沒想到這妖道這般不抗事,一劍就結果了。
眾人皆震驚,卻見那頭顱懸在空中,頸上卻並無一絲鮮血,身子仍直挺挺的立著。
突然,半空中傳來申公豹的聲音:「這位將軍好大的殺性啊!」
眾人被突然開口的頭顱又嚇了一跳,隨後就見這頭顱在空中左瞅右看,找到了無頭身體,「啾」的一聲直接落了上去,身體上兩隻手伸出來,接住頭顱,「咔嚓」一聲將之扶正。
這一連串動作匪夷所思,直看的眾人心神恍惚。
正此時,申公豹衝著仲發邪邪一笑,道:「二殿下可還懷疑貧道的身份?」
仲發有些發怔,不過很快回過神來,對辛免道:「快去請姜先生!」
仲發口中的姜先生,正是他新進自深山拜來的大賢,雖還未正式出仕,但府內眾人亦十分尊敬。
「姜先生?嘿嘿!」申公豹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輕笑,原本掐動印決的右手輕輕放了下去。
「還以為是什麼後手,原來是他……」申公豹看了仲發一眼,旋即收斂情緒。
「申道長,那位姜先生乃是二哥三月前自渭水請回的大賢,傳聞神通廣大,不可小覷啊!」姬旦見辛免離開,忙對申公豹低聲道。
「無妨,手下敗將,不足為慮!」申公豹胸有成竹。
見申公豹一臉自信,姬旦依舊不放心,道:「不如趁此機會先入後宮,見一見大哥也好!」
申公豹冷笑一聲,道:「你那大哥可不在後宮,今日貧道隨你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見你大哥的!」
「道長?」姬旦不可置信的看著申公豹,這可跟他們之前說的不一樣。
「放心,貧道不會害你的,有貧道在,這西岐之主,一定是你,誰也搶不走!」申公豹自信道。
姬旦只覺心中惴惴不安,只是此刻箭在弦上,已無退路,只得一咬牙,靜觀其變。
不多時,辛免去而復返,身後還跟著一個仙風道骨的皓首老者,正是仲發口中的姜先生。
「草民姜尚,拜見二殿下,三殿下!」姜先生進殿來,走到申公豹旁邊,先對著主位與姬旦分別行禮,而後對著申公豹行道禮,道:「申師弟,好久不見!」
來者正是姜尚,七年前姜桓楚身死,新任東伯侯姜文煥將一腔怒火盡皆發泄在姜尚身上,欲要殺之祭天,姜尚無奈逃出東魯,一直在渭水邊上隱居,直到一個月前,被姬發三顧茅廬,請出山林。
「姜師兄!」申公豹還了一禮,道:「師兄千挑萬選的人,莫非就是二殿下?」
「正是,只是想不到師弟竟然選中了三殿下!」姜先生,也就是姜尚,聞言輕輕點頭,又看向姬旦。
「師兄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申公豹不屑的搖搖頭,道:「師兄竟然看中了一個弒父殺兄的亂臣賊子,真是眼光獨特啊!」
「此事早有定論,師弟不必如此!」姜尚聞言輕輕一笑,道:「師弟比愚兄先下山,卻不知當初下山之後,師尊便重訂名冊,將師弟除名了,如今師弟已經不是玉虛宮弟子了,以後切勿再以聖人門徒自居,否則便修怪愚兄不念往日情分,清理門戶了。」
「你胡說!」申公豹聞言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兒,頓時炸毛。
「貧道所言,絕無半句虛妄,最後再叫你一聲師弟,好自為之吧!」姜尚輕輕搖頭,眼神悲憫的看著申公豹。
「你胡說……你胡說……師尊若要趕我走,為何不明說?」申公豹努力爭辯著。
「師尊何等身份,一言一行皆有深意,何需言語明說,申公豹,你若就此離去,貧道今日便饒你一命,若還敢糾纏,今日便要將你清理門戶!」見申公豹六神無主,姜尚當即厲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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