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一夜沒睡,連夜寫了奏摺。等到天剛剛亮的時候,老管家已經替商容收拾好了行囊,商容卻擺擺手,什麼也不拿,就那麼直挺挺的坐在大堂之上。
殷郊疑惑的問道:「老丞相,我們不趁早啟程麼?」
商容搖搖頭,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太子別急,自然會有人來接你我。」殷郊更不明白了,但也沒有說話。十幾歲的孩子,本來貴為太子,哪裡想過會落得如今的下場。費了千辛萬苦才從那火坑裡逃出來,沒想到今天又要回去,他倒是明白了自投羅網是什麼意思。他自己身死沒關係,好在弟弟殷洪逃生在外,還有報仇雪恨的機會。
果然沒過多久,便聽見太師府大門咚咚咚作響。老管家瞧了商容一眼,見商容點點頭,便前去開門。門嘎吱一開,進來一穿著鐵甲的將軍。正是那李靖軍中好友、商容座下門徒、紂王手中走狗的朝中大將殷破敗。
殷破敗一進府便瞧見了太子殿下,不由一樂;又看見商容老丞相正當著在那坐著,趕緊上前施禮,口中說道:「見過千歲、見過老丞相。末將受天子旨命,特地的來請太子殿下回宮。」
「你來的正好,我倒是有事問問你。朝中文武大臣有四百多人,難道就沒有一個敢直言犯諫的麼!你殷破敗還敢來見我,我教你的禮義廉恥都被狗吃了啊!」說完便是破口大罵,罵的殷破敗頭也不敢抬。
殷郊坐在旁邊,臉連血色都沒了。起身向商容施禮,說道:「老丞相,不要動怒了。殷將軍是奉了聖旨要提軍捉拿我,我這次回朝十死無生,只求......」話說道一半就失聲痛哭,到底求什麼到最後也沒說。
商容大呼道:「殿下別急,老臣我見了陛下,自然有話說。」說完便吩咐左右準備馬匹準備上路了,老管家收拾的行囊到底是沒有拿,只拿上自己的奏摺揣在懷裡,便隨著殷破敗趕往朝歌了。
商容剛踏出大門,忽然停住了腳,好像想到了什麼,回頭吩咐老管家說:「把府里的下人都打發了吧,你想走就走,想留下就留下。不過你要是想走還得多呆幾天,我那李靖侄兒再過兩三天估計就來了,把桌子上那封信交給他,告訴他我去朝歌了,那時你就可以走了,別回來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
老管家在後面喊著:「老爺我不走,我守著府等您回來!」也不知商容聽見沒有。
商容和殷郊走了小半個時辰到了軍營,剛進軍營就看見殷郊的弟弟殷洪正當的坐在軍營當中。殷郊心若死灰,兩兄弟抱頭痛哭,喊道:「我的好弟弟啊,你怎麼也被抓了。」
「兄長怎麼也沒逃的了啊!」「別提了,本來都逃了......」
商容全當沒聽見,閉目養神。
殷破敗手底下是什麼兵?老的老,少的少,病的病,瘸的瘸,什麼都有就沒有一個健壯的。鎮國大將軍黃飛虎生怕太子沒逃了,出行前阻了殷破敗一整天,又派了三百個歪瓜裂棗拖延行軍速度。沒成想殷郊殷洪兩個人還是沒逃了,也該天命如此。
軍營里還有個將軍姓雷名開,見到殷破敗抓到太子了,不由喜形於色。又一瞧跟來一老頭,還挺熟悉,心裡想到:呀!這不是老丞相麼。雷開拽著殷破敗到一旁問道:「兄長啊,老丞相怎麼來了。」殷破敗也皺著眉頭,跟雷開說了緣由。
「兄長啊,太子我們是抓到了,只是就你我這行軍速度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朝歌。不如你我帶著大殿下和二殿下先回去,也好即使交差,少些變故。」
殷破敗點頭答應:「如此甚好。」
商容眼睛雖然花了,耳朵卻聽得清楚。怒道:「我與你兩一同回去,誰敢攔我?」
殷破敗二人不敢阻攔,無可奈何之下丟下三百醬油兵,五個人快馬加鞭往朝歌城去了。
......
李靖對這一切全然不知,說是在趕路,不如說在「遊山玩水」。雖說無山無水,但這天地對於李靖來說卻有著和之前全然不同的體會。風聲不再是只有呼呼的吹嘯聲,似乎有著獨特的韻律,雪自然也有它的聲音,落在帽子上,落在衣裘上,踩在腳底下,落在田地里......時而發出簌簌聲,時而發出吱吱聲,美妙異常。天地萬物都披上了雪,大地顯得寬廣異常,讓人心曠神怡。遠處人家散著熱氣,地里莊稼孕著生命......這一切的一切李靖都看在眼裡,聽在耳里,記在心裡。
他在尋道,他似乎在尋找著天籟之音,或許他已經找到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577s 3.75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