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猶如神兵天降,御使兩道劍光,迅猛似天上飛龍,直來直去,橫衝直撞。
那陰陽雙劍何等鋒利?
連東海鍛造的神兵都能輕易斬斷。
南壺島的妖魔又豈能擋得住。
劍光每每飛過,沿途都要留下無數殘肢斷臂,浮屍魔頭。
鮮血將海域染成一片赤色,血腥讓妖魔紛紛陷入膽寒。
不過數十呼吸的功夫,兩把神劍即在人群中犁了三四個來回。
一時間,死傷無以計數。
妖怪們也終於體會到了當初堡山一方所要面對的壓力。
恐怖!
無助!
命如草芥!!
軍心崩潰下,紛紛忍不住哭爹喊娘,四散而逃。
「三弟,別讓這些亂臣賊子逃了!」
摩揭太子頭前鏖戰數十日,數萬蝦兵蟹將,被金銀二鯊屠的僅剩大貓小貓兩三隻。
心裡不可謂不窩火。
此刻見到同樣的場景,不禁又憶起部下慘死時的情狀,心裡又恨又氣,大聲提醒道。
敖丙哈哈一笑,答應一聲。
「大哥放心,我這就為你報仇!」
說話間,掐訣一指,劍光如影隨形,破開水流,快的不可思議。
旁人只見黑白兩道光芒如蛇亂舞,處處肆虐,扭頭的功夫,即被削成一團碎肉。
連個留遺言的機會都沒有。
短短几分鐘,數千妖邪即被屠戮一空。
大概飛劍本就是兇殺利器。
殺戮的過程中,敖丙操控的手法也愈發嫻熟,甚至隱隱有種「人劍合一」的怪異感覺。
每每劍光掠過,血肉橫飛,他都仿佛能聽到陰陽劍的歡呼與雀躍。
「好劍!好劍!!」
輕掐指訣,霎時劍光回攏,化作一黑一白兩把寶劍,收歸回鞘。
敖丙愛不釋手,上下摩挲,好似手裡就是多年不見的情人。
這時摩揭太子駕龍車趕來。
卻是眼眶通紅,滿臉血污,神色難掩疲憊。
敖丙望他模樣,不知為何,心裡竟忍不住一痛。
想當年他剛剛穿越,父王敖廣忙於公務,多由大哥照顧成長。
知道他要吃荔枝,對方立刻派人到陸地購買。
聽說他要學武功,又親自找人進行陪練。
生活的吃穿用度,大小事宜,更是全部安排的明明白白。
說一聲「長兄為父」完全不是虛言。
沒想到,這才幾天沒見?
昔日慈祥的大哥竟然變成這副模樣。
他壓住心底升起的複雜,開玩笑道:
「哥哥好沒禮貌,我千里迢迢趕來支援,為何你要用這副模樣來迎接我?」
摩揭太子搖頭,苦笑連連。
「賢弟,若非是你,只怕為兄性命已然休矣!」
敖丙聽到,神色不由慢慢變冷,回頭望向遠方駐紮的蝦兵蟹將。
「是二哥嗎?」
早在來到戰場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
明明摩揭身陷囫圇,被眾妖魔圍攻,可數里外的蝦兵蟹將居然一動不動。
十萬人對幾千人。
單單只出一拳,也能把人搗成肉泥。
可龍毒愣是不敢出兵。
「大哥,你在此稍作等待,我先問問他,到底為何按兵不動!」
「三弟,不可!」
摩揭攔住他的動作,強壓心底的悲痛。
龍毒見死不救,任誰都能猜出其心思,無非是為「儲君之位」而已。
現在對方計劃失敗,偏又掌握十萬兵馬,若敖丙再同其產生爭執。
以龍毒的狠辣,說不定便要當場滅口。
屆時無論你是大哥還是三弟,全部都要死在對方刀下。
敖丙自小聰穎,僅僅察言觀色,就明白他在擔心什麼。
不由哈哈一笑,輕蔑地說道:
「大哥不必擔心,我奉命圍攻南壺,逼銀鯊回援巢穴,途中正好奪取到他們的法寶。
現有陰陽雙劍在,別說龍毒僅十萬人,縱是再來十萬,也不過多殺些時日而已。」
說完,猶怕對方不信,接著補充道:
「除此之外,愚弟手中還有數千龍兵精銳,皆為蛟龍虬龍,百戰百勝。
想龍毒區區紈絝,總共才打過幾回仗?
我單憑這點人手,就能殺他個人仰馬翻。」
他自信滿滿,視十萬蝦兵蟹將如無物,仿佛那只是十萬頭豬一樣。
饒是摩揭知道弟弟品性,也被他口氣驚的呆住。
然而再想到敖丙剛剛戰場上表現出的威勢,心下又難免釋懷。
但他還是攔著沒有讓其輕舉妄動。
「賢弟,我不是擔心你打不過他,我是擔心那十萬蝦兵蟹將。」
他輕輕嘆息,苦口婆心:
「這十萬雄兵奉的是父王之令方才聽命於龍毒。說白了,還是咱們龍宮自己的家底。
你現在只顧胸中義氣,亂殺一通,損失的不還是咱們自己?」
敖丙想了想,倒也是這個道理。再看大哥,便忍不住嘿嘿直笑。
「怪不得哥哥能當儲君,要說打仗我可能比你強些,但要談到坐天下、養家國,還是大哥更合適一些。」
摩揭搖頭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沒來由地,再次升起一絲悲傷。
倘若龍毒也能像三弟那樣,事事看的清楚,兄弟間又怎會生出這些齷齪?
「咱們先別管他,只將此事如實匯報給父王,看龍毒究竟怎樣狡辯!」
兩兄弟商量完畢,再次望了眼遠方的大軍,接著駕水遁回返龍宮。
··
東海,水晶宮。
水花蕩漾,波濤流轉,敖丙跟摩揭同時現身。
有鮫人侍者見到,急忙上前行禮。
「我父王何在?」
敖丙沒有廢話,直接問他。
「陛下正在升龍殿,接見龍毒殿下。」
「嗯?」
什麼情況?
摩揭、敖丙相互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茫然。
那小子不是在堡山指揮大軍嗎?
怎麼出現在這裡?
懷著重重疑惑,二人連忙前往升龍殿。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哭訴:
「父王,鯾太尉倚老賣老,驕奢自大。
因不忿孩兒初出茅廬,就能掌他的兵權,所以路上故意走走停停,延誤戰機。
大軍到達堡山,孩兒親眼見大哥置身險境,幾次催促發兵,對方反怪我不通兵事,指手畫腳。
如此以下犯上,以奴欺主,實在罪大惡極。
請父王為我作主哇!」
龍毒的聲音悲憤而又清晰,一路傳到外面。
無論是摩揭還是敖丙,都聽的仔仔細細。
大太子不禁皺起眉頭。
他心中本還痛苦於二弟對自己見死不救,如今聽到這番話,竟忍不住產生一絲釋懷。
「原來是鯾太尉從中作梗。」
「大哥,你腦子糊塗啦?」
敖丙瞪著眼睛,根本沒有相信。
「鯾太尉是有那個能力,但他也得有那個膽吶。」
貽誤戰機,害死太子,活剮了對方九族都不算重。
你要說小事上其可能犯糊塗,但大事大非面前,誰敢肆意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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