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
清脆的女聲帶著一點莫名的熟悉,悅耳卻又暗藏急迫。
「公主,您已被罰下界,不可再登天庭。請不要讓我等為難!」
一個天將面露苦笑,擋在美麗的倩影面前。
身後,數十員金甲神兵分列兩隊,金戈交錯,昂首挺胸,死死擋住去路。
「我有事要找我母親,你們快點讓開。」
「公主還是請回吧,切莫繼續糾纏。」
天將拱手垂頭,猶如一尊鐵塔,絲毫不為所動。
面前的是瑤池金母之女龍吉,本來地位尊貴,受人仰望,但因蟠桃會一時失禮,被金母貶斥下界。
都說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可遭貶的公主依然是公主。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妄動。
否則的話,別說擅闖南天門,即使遠遠看一眼,眾人也要上前問個清楚。
他不肯通融,讓龍吉多少有些氣急,俏臉因憤怒而略微發紅。
她一時卦算,知道自己姑姑雲華仙子可能身隕,所以與侍女姐妹互相商議,決定請母親襄助。
沒想到,南天門前就被人家給攔住。
果真是世風日下,人走茶涼。
想當年自己進出天門,這些人連看她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卻敢理直氣壯的擋在面前,說什麼「不要為難?」
我回自己家也算為難?
到底是誰在為難誰?
她心裡委屈,憋的難受,但又知道自己被貶乃是事實,對方也是奉命行事。
然而道理歸道理,天底下很多事,又豈是單憑道理能夠說的清的?
有些時候,感性上的情緒與煎熬,根本讓人講不出道理。
遠處。
敖丙本來已經走遠,聞聲忍不住又停駐下來。
龍吉公主他當然不陌生,對方上天庭的原因多半也能猜到。
無非是為了雲華仙子而已。
前番他爹敖廣讓他泡龍吉,太子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父命難違,到最後終究還是去了。
之前相談甚歡,本來已經博得公主好感,可惜因為雲華的事,半途夭折。
現在倒是一個繼續提升好感的機會。
只要帶龍吉入天庭,對方必然對自己感激涕零。
之後再窮追猛打一番,區區公主可不就手到擒來?
然而這裡面還有一個實際的問題,即:
龍吉是被貶下界的,私自帶對方上天,肯定違反天規。
那麼有沒有一個辦法,既能得到公主的好感,又能不違反天規呢?
要說那太子,果不愧是個詭計多端的男人。
思來想去,還真被他想到個主意:
「我不帶龍吉上天不就行了?」
只要不帶其上天,自然就沒有責罰。
他心裡美滋滋,為自己的想法而暗暗得意。
旁邊金衣靈官見狀,不禁莫名其妙,忙問道:
「太子,可是有事?」
敖丙笑了笑,胸有成竹,隨口說道:「下界時,我與龍吉公主也曾相識。
同為道中朋友,見她在此糾纏,不免有失體面。
靈官可否稍作等待,讓我勸一勸她?」
金衣靈官聽到,詫異地上下打量,似是想不到他還能跟天庭公主搭上關係。
不由在心裡又高看其幾分。
連忙答應道:「既與太子相識,勸一勸也好。」
敖丙微笑點頭,再次迴轉天門。
天兵天將本來正各自為難。
畢竟龍吉身份尊貴,大家不敢貿然出手,否則爭執中出現損傷,誰也擔旦不起。
這時敖丙出來,天將頓時生疑。沒等他開口詢問,龍吉先已忍不住,驚喜的道:
「敖丙,你怎麼在這裡?」
太子呵呵一笑,遞給天將一個「全部交給我」的眼神,上前拉住公主皓腕,抬腿便往外走。
他這舉動,說實話是有一點冒犯的。
龍吉不由陷入茫然。
長這麼大,除了昊天上帝小時候抱過她幾次,根本沒別的男人再敢碰她。
哪怕是稍微走近一點,都會受到警告。
把門的天將們也沒想到,他居然連公主的手都敢牽,驚的可謂目瞪口呆,下巴差點脫臼。
敖丙個人卻沒想那麼多。
把妹要是沒點肢體接觸,你下輩子也追不到。
一手拉著龍吉,一邊輕捏少女皓腕,只覺晶瑩玉潤,柔若無骨,手感相當的哇塞。
等二人離的遠時,方才停下問道:「你是想進天庭嗎?」
龍吉俏臉通紅,手足無措,本來是應該生氣的,但聽到這話,不禁眼前一亮,瞬間忘了剛剛的冒犯。
「敖丙,你有辦法嗎?」
「當然。」
太子微微一笑,張口就想說自己可是擊敗了楊戩。
但剎那功夫,又忍不住回憶起來,楊戩是龍吉的表弟。
如果告訴對方,「我是打了你表弟才有資格上的天庭」,那龍吉不得把他打死?
權衡利弊,索性也沒有過多解釋。
而是道:「公主若通變化,可變作我的隨身之物,我帶公主進去就是。
只是有句話我要提前說清楚。
如果你被抓住,我只會對外宣稱:『是你偷偷上我的身,與我本人沒有任何關係』。」
這就是他想到的主意了。
我可以帶你進天庭,但你必須會變化才行。
你不會,我總不能拎著個大活人闖天門吧?
至於說,為什麼他就篤定龍吉不會變化。
一是:他看過原著,知道對方乃人民幣玩家,打怪全靠裝備。
二是:變化非幻化,不是什麼人都能會的。
想闡教十二金仙、一眾門徒,也就只有楊戩會千變萬化。
龍吉公主想變,也得有那個本事吶!
他的陰暗心思,龍吉自是窺探不到,只是聽見敖丙願意帶自己上天,少女大為感動。
人常言:「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偷偷帶人上天庭,要冒的風險不可謂不大。
這就跟帶人偷渡國界一樣。
龍吉作為親生女兒,僅是宴會失禮便遭貶斥。
你帶人偷渡國界,殺頭都不為過。
可以說,敖丙是在冒著生命危險而幫她。
一時間,她又是感動,又是驚喜。
暗稱道:「我與敖丙僅見過一次,相互卻言談甚歡。
前番因我姑姑一事,對他招待多有不周,沒想到現在他還願意幫助我。
此人真可謂翩翩君子。」
她有心出口答應,然而一想到天規的嚴厲,不禁神情又是一黯,默默嘆息道:
「我自下界,歷盡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好不容易碰見這樣熱心之人,難道要再陷其於不義?」
糾結半晌,少女不禁抬頭,眸光星亮如銀河。
「若說變化,我幼時也曾隨母親學過一二。」
敖丙瞳孔微縮,
不等他繼續有反應,少女接著道:
「然而太子的好意,龍吉心領。天規嚴厲,令人震怖,龍吉豈敢因一己之私,連累朋友。」
她微微低頭,抿嘴藏起眸中黯淡,黯然強笑,
「這天庭……便不上也罷!」
說完,略略欠身,行過一禮,轉身向外離去。
敖丙呆呆的望著,注視其背影,直到全部淹沒於雲海。
心裡突然蹦出一個念頭,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
「敖丙啊敖丙,伱是真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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