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通天教主有教無類,可截教弟子實在太多,真的很難雨露均沾。
申公豹作為新入門的弟子,又有師從闡教的履歷,沒把他當成細作攆出碧游宮就不錯了,因此只賜下一把太阿劍護身。
君不見火靈聖母區區三代弟子,手上都有兩把太阿劍,嫡傳和記名當真是完全不同的待遇。
申公豹此行入世欲入朝為官,未嘗沒有好好表現謀求轉正的意思。
不過如今嘛,他與手握巨闕劍的姜子牙鬥法,的確占不了多少上風。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佯攻西伯侯,以此亂其心神。
申公豹一劍朝姬昌刺去,他知此人乃西岐之主,身負大氣運,自然不敢真的斬去。
姜子牙大驚失色,哪裡敢任他傷人,連忙揮動巨闕去擋,不想申公豹半道變斬為撩,朝他胸膛劃來。
「師弟,你…」
姜子牙憑藉靈覺躲避,卻依舊被劃開衣襟,不僅皮開肉綻,更是被劍氣傷了臟腑。
「師兄,兵不厭…」
申公豹勾起嘴角,欲再度揮劍,忽覺眉心一痛。
叮。
他收劍格擋,將那玉質飛劍彈開,隨即連忙側身。
姜子牙本欲刺他左心,這一避卻刺在了右胸上。
「師弟,兵不厭詐!」
姜子牙雙眼微眯,連忙服了一粒金丹,壓住傷勢,隨即捏住姬昌父子二人的肩膀,借土遁而走。
他本以為自己初成仙道,定然不是申公豹的對手,不想倚仗巨闕之利,竟能斗的有來有回。
奈何他還帶著兩個凡人,只能先溜為敬。
否則一旦被禁軍追上,姬昌父子性命難保。
姜子牙知申公豹還會來追,於是繞道而行,忽左忽右。
申公豹傷重幾分,又無金丹壓制傷勢,遁術自然慢了幾分。
師兄弟二人腳力相近,姜子牙逃不開,申公豹甩不掉,他追,他逃。
姜子牙要逃到一處安全之地。
首先想到的是崑崙山,不過距離羑里太遠,隨即想到的,自然是雲中子所在的終南山了。
師兄弟二人行了一夜,終於在臨潼關前停下了。
「姜先生,可是生出了什麼變故?」
姬昌睜開眼眸,望著眼前那險峻山崗,神色有些凝重。
伯邑考也環顧四周,卻未見追兵。
「無妨,遇到一位上仙罷了。」
姜子牙望向山崗,卻見有道人立在其上,頭戴魚尾冠,身穿大紅道袍。
他以法目探查,卻瞧不出此人境界,自知其修為高深。
「師兄,你怎麼不跑了。」
申公豹終於趕來,與余元形成合圍之勢。
……
終南山下,禁制之外。
火靈聖母顫顫巍巍地立在陣外,她衣衫不整,不住地喘著粗氣,看上去似乎經歷了一番苦戰。
雷震子則氣定神閒地盤坐在陣內,任火靈聖母如何挑釁都不出禁制。
他們二人已如此僵持半月,可誰也不願就此罷手。
「李哪吒,你龜縮陣中,只知用飛劍襲擾,枉為男兒。
你若出陣,不出三息便要你性命。」
火靈聖母扶好金冠,咬牙切齒地罵道。
雷震子聞言絲毫不惱,甚至有些欣喜。
罵,多罵點,我愛聽。
「妖婦,你連我終南山大陣都破不開,怎敢妄言殺我?」
雷震子根本不吃激將法,畢竟他師父有言在先,若他妄自出陣,便要將他壓在山下。
火靈聖母聞言三屍神跳動,若不是她破不開大陣,此刻早就派出三千火龍兵,將此山燒個精光了。
這些時日,她已將一身本事施展了個遍,可依舊奈何不得那小賊。
她見遲遲無人出陣,當下心思急轉,決定先離開此地,示敵以弱,或可引蛇出洞。
「小賊,可莫讓我再碰上你,否則頃刻間要你粉身碎骨。」
火靈聖母撂下一句狠話,隨即出了終南山地界。
雷震子坐在陣中,見狀卻有些納悶。
怎麼回事,我才剛來勁呢,你怎麼就不行了?
雲中子看了半個月的好戲,此刻只覺百無聊賴,本欲入定感悟天道法則,卻忽而心血來潮。
「雷震子,你父兄和你姜師叔皆有性命之憂,此刻便清點法寶,速去五關接應。」
雲中子算出西伯侯父子和姜子牙今日將遇險,於是連忙傳音道。
雷震子正愁沒事兒干,聞言大喜,當下點了黃金棍、四十九口飛劍,隨即拔地而起,朝臨潼關飛去。
他雖未直接吃那風雷二杏,卻服用了雲中子所煉寶丹。
此丹集仙杏與寶蓮兩件天材地寶之長於一身,暗含大道玄妙。
雷震子又煉的是八九玄功,藉此丹助力,不僅刀槍不入,更有風雷神力。
只見他飛在空中,卻有雲霧相隨,隱約可聞雷鳴,須臾百里,頗為神速。
「師父,雷震子年幼,不如讓嬋兒也去五關,互為援引,以防不測。」
楊嬋回到洞府中,淺聲詢問。
「桃山之事只過了七載,天庭無時無刻都在盯著你兄妹二人的蹤跡,楊戩都不輕易現世,你又何必以身犯險?
你且好生修煉玉虛法門,習練劍術,參悟寶蓮燈,待到大劫興起,自有用武之時。」
雲中子神色溫和,可態度卻很堅定。
「可姜師叔仙道未成,師弟勢單力薄,若對頭厲害,又當如何?」
楊嬋是真的擔心雷震子,畢竟這小子還是崽子的時候,就被她抱過了。
「你師叔已是散仙修為,又有雷震子助拳,自可保西伯侯無虞。」
雲中子再次出言,總算打消了楊嬋的危險念頭。
「可…」
楊嬋咬了咬嘴唇。
「若形勢危急,為師自會出手。」
雲中子閉上眼眸,不再言語。
楊嬋聞言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
師尊有縮地成寸的神通,須臾便可去往五關,我又何必惴惴不安?
她想通關竅,隨即悄然出了石室,回到自己房中修煉去了。
雲中子緩緩睜開眼眸,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
「伯邑考啊,天要亡你,貧道如何能救?」
雲中子望向西岐的方向,卻見氣如華蓋,紫氣氤氳,命格之貴,與姬昌相差仿佛。
他搖了搖頭,隨即再次閉眸入定,祭元神而出,體悟大道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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