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風和陳玄風的臉色都很不好看,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一抹畏懼,梅風顫聲道:「賊漢子,不會……不會真是那個人吧?」
陳玄風雖然極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那微微顫抖的指尖,卻說明了他心中決不平靜,他安慰梅風道:「世間姓岳的人千千萬萬,未必就是同一人吧。看到」
說著轉頭死死盯著楊康,喝問道:「你說的那人,看起來多大年紀?」
楊康心中的震撼絕不比黑風雙煞來的輕,他從黑風雙煞的表情之中,看出了他們似乎對一個姓岳的人,極為恐懼。只是不知,他們恐懼的那個人,是否真的就是他那位岳叔叔。
「十年前,我初見岳叔叔時,他只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但是武功深不可測。」
「有多深不可測?」陳玄風皺眉,心中有些打鼓。
楊康想了一會兒,道:「我那時只有六歲,自然不清楚岳叔叔那時的武功有多高。」
「但是,當時我師父就和我在一起,而岳叔叔,在我師父不知不覺中,就躍上了我們身邊的一顆榕樹上。直到我師父離去之時,從那顆榕樹邊經過,都沒有現。」
「我師父是丘處機。」
「什麼!」陳玄風和梅風齊齊低呼一聲,丘處機的武功為全真七子之,在江湖上大名鼎鼎,天下五絕之下,鮮有對手,就是梅風,對上丘處機也不敢言勝。
而那人,竟然在丘處機不知不覺間欺近身旁,知道丘處機離去之時,都無所覺,這樣深不可測的武功,再加上姓岳,又只有二十多歲的年紀……
世間姓岳的高手也許不少。但是武功高到那種程度的高人,當世也就那麼幾位,又豈能有兩位以上姓岳?
何況還只有二十多歲,千百年來。也沒有幾個吧……
這不得不讓黑風雙煞有所懷疑。
而一旁的彭連虎等人,也都是心中震撼,他們一直奇怪楊康的師父到底是誰,現在得知了答案,心中不由升起一種原來如此的感慨。全真七子名震天下,丘處機更是全真七子中的佼佼者,名氣可比他們大多了。
同時對那位武功遠遠勝過丘處機的存在,更是充滿了好奇和震驚,當年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就有如此武功,怎麼又會在江湖中籍籍無名呢?
黑風雙煞此時已有七分肯定,楊康說的那位岳叔叔,便是岳無笛。
如果真的是岳無笛,那麼軟蝟甲之事似乎便可以解釋了。黑風雙煞還記得,十年前岳無笛便說過,他和黃藥師有交情,還曾打算將他們捉住,交給黃藥師落。
軟蝟甲雖然寶物,但是在那個層次的高人之間,也許一個承諾,便可以輕易借得和交換,岳無笛和黃藥師有交情,得到軟蝟甲不足為怪。
想到這些。黑風雙煞心中不由大為忌憚,一時猶疑不決是否要殺了楊康。
其實就算是聽到了王重陽的名字,也未必會讓黑風雙煞如此驚懼和忌憚,但是岳無笛可不僅僅是武功奇絕。他那一身神鬼莫測,無所不知的本事,才更讓黑風雙煞心驚不已。
若是今日真的殺了楊康,就算不放走一個活口,也難保岳無笛不會知道啊。
情形一時間僵持了下來,黑風雙煞陰沉著臉。猶豫不定,而楊康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沒有再說一句話,生怕無意間惹惱了他們。
彭連虎等人更是緊閉著嘴巴,他們也看出來了,現在情形或許出現了轉機,只是能否成功,還要看黑風雙煞究竟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了。
漆黑的荒野之中,落針可聞。
沉默了好半晌之後,陳玄風才開口問道:「小子,你和那人,是什麼關係?」
說著怕楊康說謊,又道:「你若有一句虛言,別說我們不會放過你。嘿嘿,那人神通廣大,洞悉一切,即便在千里之外,恐怕也能知道你的謊言。他的怒火,我們黑風雙煞承受不了,你們,更承受不了。」
楊康張大了嘴巴,他知道黑風雙煞也許很忌憚岳叔叔,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忌憚到了如此程度,在他們的眼中,岳叔叔竟然上升到了鬼神的高度?
彭連虎、梁子翁等人,更是驚得合不攏嘴,這樣的話若是從愚夫愚婦口中聽到,不足為怪,只當一笑罷了,但是由威震武林的黑風雙煞說來,就不得不令人慎重了。
特別是梁子翁,他曾經迷信採補之術,而且也確實通過採補練得鶴童顏,心中對於神仙異術,更是深信不疑。此時聽到黑風雙煞口中的那人居然有如此通天之能,心中不由又是激動,又是敬畏。
看著黑風雙煞凝重的表情,楊康心知,只要自己將和岳叔叔的關係說出,黑風雙煞就無論如何,也不敢殺自己了,心中不由一定。
同時另一個念頭忽然出現在腦海之中。
「他只讓我叫他岳叔叔,具體全名,我可不知,我只知道,他是岳飛的後人。」楊康臉上的表情真摯無比,說出來的話語,也全都是真話。
「岳飛後人?」黑風雙煞心中一個咯噔,此時已百分百確認了岳無笛便是楊康口中的那位岳叔叔了。
只是此事之中,仍有一個極大的矛盾。
「岳先生既然是岳飛後人,而你又是金國太子,他又怎麼會,怎麼會和你有什麼關係?」梅風難以置信地問道。
楊康呆了一呆,此事涉及了他身世的真相,以及他和岳無笛的那個約定,這種隱秘之事,可不適合說出來啊。
「那是岳叔叔的事情了,你們既然認識他,大可以去詢問。」楊康只能這樣說道。
彭連虎、梁子翁等人心中都是一樂,連岳飛的後人都在為金國效力,以後又有誰敢說他們的不是呢?
黑風雙煞卻不這麼覺得,在他們看來,岳無笛是和他們師父一個級別的高人,所作所為,必然都有自己的深意,決不可能會去效忠什麼金國。
至於楊康讓他們去詢問岳無笛的建議,聽聽就好了,真的去問,他們可沒那個膽子。
楊康又道:「從我六歲那年起,每年岳叔叔都會來看我一次,教我武功。我的九陰神爪,就是岳叔叔教的,只是不知道,為何會和你們的九陰白骨爪那麼相似。」
陳玄風和梅風聞言都是臉色一變,軟蝟甲和岳無笛的消息,讓他們震驚,以致於他們險些忘了這事。此時楊康故意提起,不知是安了什麼心思。
「九陰神爪?岳先生教你的?不是丘處機?」梅風盯著楊康,臉上的表情很精彩,有疑惑,有震驚。
陳玄風眼中也閃過一絲若有所思之色,當年岳無笛對他們的九陰真經棄若敝履,看都懶得看一眼,當時他們還極度震驚,此時看來,原來岳無笛早就得到九陰真經了?
九陰真經下冊的這套爪功,本名就叫做「九陰神爪」,只是後來黑風雙煞用人頭骨練功,才被稱為九陰白骨爪罷了。
能說出九陰神爪名字的,無疑一定練過九陰真經。
「當然是。」楊康很肯定地說道。
「岳先生有沒有教過你其他武功?」陳玄風問道。
「沒有,只有九陰神爪。」楊康道。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九陰神爪的出處?」陳玄風再次問道。
楊康臉上浮現一絲笑意,道:「岳叔叔倒是沒有告訴我,但我現在自然是知道了,九陰神爪,應該便是九陰真經中的武功吧?」
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卻無比的肯定。
陳玄風眉頭一皺,道:「你倒聰明。」
「我還知道,你們的九陰白骨爪,恐怕是練上了邪路了,論威力,遠遠不及真正的九陰神爪。若非我功力實在差你們太遠,今夜勝敗之局,還未可知呢!」
梅風聞言厲聲道:「你真以為我們不敢殺你麼!」
楊康心中雖然緊張,但是臉上卻篤定地道:「你們當然不敢,岳叔叔還很需要我呢!」
這一句話,令得黑風雙煞臉色又是一變,「岳叔叔還很需要我呢!」,這一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有些不同尋常啊。
陳玄風乾笑了一下,道:「沒錯,今夜我們是不會殺你了,但你說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明明白白說出來吧,黑風雙煞不和人打啞謎。」
楊康心中緊張頓去,從地上站了起來,笑道:「好,那我便直說吧。」
「雖然不知道你們的九陰神爪,為什麼會練成九陰白骨爪。但我知道,你們一定是走上了歪路。」
「雖然我的武功沒你們高,但是岳叔叔教我九陰神爪的時候,我可是見過他使的,那種道法自然,無堅不摧的威勢,可不是你們這種專走狠辣的爪功,能夠相比的。」
「沒錯,岳先生武功奇絕,他對於真經的領悟,自然不是我們能比的。」陳玄風沒有否認,「何況,我們得到的九陰真經只有一半,空有招式,而無對應的內功心法,自然難以練成最上乘的武功。」
「事實便是這樣,你意欲何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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