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朱子柳很聰明,從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之中,就猜出了岳無笛的真實目的。難怪他年紀輕輕,就能成為大理國的宰相。這其中固然有大理是小國,以及朱子柳身為南帝弟子的原因,但是和他自身的能力,也是分不開的。
但是,朱子柳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憑空確定岳無笛的目的,他現在只是懷疑而已。他還要觀察岳無笛的下一步動作,才能作出更加準確的判斷,因此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地旁觀著。
聽到武三通心悅誠服的話語,岳無笛心裡暗自高興,這次的好人,當得還是挺成功的。
不過既然做了好人了,就要把好人做到底,岳無笛提醒武三通道:「這化骨膏是我用獨門藥方配製而成,其中最珍貴的一味藥,就是武兄弟你贈送的百年何首烏。這化骨膏對於治療骨傷,還是很有神效的。」
「岳某年幼之時,練功有些拼命,經常是將自己練得遍體鱗傷,甚至是骨折,都是經常的事。如果不是有這化骨膏,將斷裂粉碎甚至是偏移的骨頭,重新改造生長,恐怕岳某早就是一個廢人了。」
朱子柳等人聽到這裡,都是心中暗凜,想道:「原來他在幼年之時,就已經如此刻苦地練功了,難怪年紀輕輕,武功就已經這麼厲害了!」
岳無笛繼續道:「武兄弟的指骨已經受傷三天多了,就算是自己長好,也必定會有一些瑕疵的地方,不能完全復原,甚至是造成輕微的畸形都有可能。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還不要緊,但對於我們練武之人,骨骼出了一丁點差錯,都會影響功力的發揮。」
「武兄弟你如果信得過岳某,不如就讓岳某現在幫你用藥吧。」
武三通此時對岳無笛哪裡還會不信任,當下就感謝道:「那就有勞岳先生了。」說著伸出右手食指。食指中節之處,明顯可以看到一塊瘀腫的地方,這瘀腫只是表面現象,其實食指關節之處,已經是骨折了。
岳無笛略微一看,心中便有了數,這種傷勢,對於他來說,也只能算是家常便飯。正如他剛才所說的一般,他幼年的時候,因為練功可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頭。
武穆神功是內外兼修的功夫,修煉的過程極其辛苦,不像有些門派,練練氣打打坐就能練成高強的武功。不僅是外功,就是內功的修煉,都要經歷一番非人的痛苦,甚至很多時候,以岳無笛一個成年人的心智,都差點崩潰。
特別是修煉鐵指神槍的時候,岳無笛的十根手指,基本上每一根都不知斷過多少次。但是每一次指骨斷裂之後,只要貼上化骨膏,再配合內功刺激,短短三天之內,就立刻痊癒了。
武三通的傷勢,和岳無笛修煉鐵指神槍的時候,所受的傷差不多,所以岳無笛很有信心用化骨膏輕易治好。
何況,這次的化骨膏,主藥是一株百年何首烏,功效比起岳無笛以前用的替代藥材,不知強上多少倍!
岳無笛估計,只有貼上化骨膏,再配合自己的真氣刺激,武三通的傷勢的好轉可以立竿見影,就算是痊癒,最多也只需要一天。
岳無笛左手抓住武三通的手腕,道:「等下會有些痛,你千萬不要掙扎,否則對於傷勢痊癒會有影響。」
武三通點頭道:「先生放心,這點痛我還是忍得住的。」
岳無笛輕輕一笑,他並不看好武三通,因為武三通恐怕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事情。當下他左手微微用勁,如鐵鉗一般扣住了武三通的脈門,武三通登時感到全身一僵,整個身體都失去了控制,不由張口就要詢問岳無笛。
可是,他的話還沒出口,就感到一陣鑽心的痛,從食指之處傳來,武三通渾身發顫,口中發出一聲痛呼,右手下意識地就要往回縮。
但是岳無笛已經扣住了他的脈門,哪裡容得武三通縮回去。剛才他之所以制住武三通,不讓他動彈,就是因為在用藥之前,必須把武三通的骨傷癒合的地方,重新捏斷,以便於化骨膏發揮藥效。
若是武三通在指骨被重新捏碎的那一瞬間,疼痛難忍,抽回手指,就很可能會使傷勢更加嚴重,所以岳無笛提前就扣住了武三通的脈門。
畢竟,十指連心,那種痛苦,岳無笛知道,武三通是絕對忍不住的。
而事實,也確實是這樣,若非岳無笛早有防備,恐怕武三通就要被他自己給坑了。
好半天,武三通才從痛苦之中緩過氣來,雖然他相信岳無笛不會害他,但是對於岳無笛如此作為,還是不能理解,便問道:「岳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岳無笛笑道:「不破不立,你的骨傷已經有三天了,細微之處已經開始癒合。但是這癒合並不正確,因此我要把他捏碎,這樣貼上化骨膏之後,你的手指才能夠完全復原。」
武三通道:「原來是這樣,剛才那疼痛,我竟然一點也忍不住,讓先生見笑了。」
岳無笛呵呵一笑,道:「十指連心,本來就是難以忍受的。」說著從武三通手裡接過化骨膏,貼在武三通食指中節之處。
武三通頓時感到一股清涼的氣息,鑽進食指之內,本來食指的指骨還有一些余痛,但是這清涼氣息一進來,那些余痛便眨眼消失不見,不由是又驚又喜。
但是很快,武三通臉上的喜色便瞬間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一副極為古怪的表情,似乎是想笑,又笑不出來,想哭,又在竭力忍著一樣。
朱子柳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武三通是怎麼了?
朱子柳問道:「武師弟,你感覺怎麼樣?」
武三通開口想要回答,但是嘴巴剛一張開,就閉了起來,緊接著全身都開始很有節奏地顫動起來。
岳無笛心裡暗笑,這個世界,終於有第二個人,嘗試到這化骨膏的滋味了。自己的苦,總算是有人明白了。
他對朱子柳三人道:「無妨。這不過是化骨膏的藥效,被我用真氣催發開來了而已,武兄弟的指骨,正在快速地重組著,因為速度很快,所以難免的有一點癢。」
朱子柳三人都有些狐疑,這情況,真的只是有一點癢麼?
不過他們轉瞬就被岳無笛剛才說的另一句話給震驚了,連朱子柳的情緒都有些激動了,他聲音顫抖地問道:「真氣?岳先生你已經能夠外放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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