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然將身上胡亂披上去的衣服整理了一番,才慢慢走下樓去,隨手接過在章大哥手中隨時有被抖落危險的朴刀,問道:「怎麼回事?」
白讓一劍逼開左前方圍著他的兩個人,衝出包圍圈站到岳子然身旁,指著正在吃喝的白衣劍客,苦笑著說道:「這人是我朋友,不知為何他的夥伴剛與我見面便纏鬥了起來。」
岳子然還未言語,便聽那白衣劍客抬起頭說道:「你是我朋友,便不能殺我夥伴了嗎?嘖嘖。」言罷口中發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又用白色袖子在吃完的嘴角一抹,留下大片油漬,站起來指著他同伴中的其中幾位,對白讓說道:「你不會不知道他們幾個昨晚做了些什麼吧?」
白讓搖了搖頭,驀地想起什麼似地又恍然大悟的點頭說道:「你是說他們幾個昨晚被我發現在黃姑娘房外鬼鬼祟祟的事情?」
「什麼?」隨後下樓的黃蓉臉上頓時陰雲密布。
白衣劍客卻沒有解釋,只是又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那麼笨,你難道沒有進去查看一下,發現一些迷魂香什麼的東西嗎?」
「什麼?」這次卻是岳子然開口了,只是一字一頓,將他的怒氣表露無遺,手中的朴刀幾乎是在他話語落下的一瞬間舉了起來。
他與那幾位白衣劍客本來有十幾步之遙,但幾乎是瞬間的事情,身子便站到了他們的面前,讓他們措手不及。待他們將手中的劍舉起,想要如先前圍著白讓那般與岳子然纏鬥時,岳子然手中的朴刀便揮動了。他的刀沒有劍快,卻不是這些武技不入流的白衣劍客所能阻擋的,「唰唰」四刀,每一刀的揮落便有一人發出刺耳的慘呼聲,待到第四刀落下時,岳子然已經翩翩然退出了他們的包圍圈,朴刀上沾著血跡。
岳子然的臉色陰沉,隨後將沾血的朴刀扔到了遠處,心中暗暗後怕,若非昨日黃蓉因自己醉酒照顧自己,怕昨晚就著了他們的道兒了。
身後的未受傷的白衣劍客,此時才戰戰兢兢的發現,昨晚住在襄陽客棧的四位同伴,一個不落,正捂著胯下,臉色淒涼蒼白,慘呼聲驚天動地,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褲子,顯然是不能人道了。
黃蓉湊到岳子然跟前,擋住章大哥的視線,嗔怒的盯著與白讓交談的白衣劍客,問:「小白,你朋友不會也是這樣的貨**?」
白讓有些尷尬,看他朋友的臉色也不善起來,白衣劍客急忙後退一步,擺手道:「老白,兄弟你是明白的,採花有道啊,不是甘願獻身的花,老孫可是小指頭都不碰一下的。而且,采了的花老孫時候也都負責的,從來不干傷天害理之事。」
白讓點了點頭,回頭對岳子然說道:「他是那樣的人,而且家裡巨富,所以姬妾成群。」
聞言,黃蓉翻了個白眼,大聲的說道:「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姑娘,話不能如此。」老孫聞言上前一步,表現的頗為殷勤,只不過在看見岳子然神色淡然的在盯著他之後,頓時感到胯下有些微涼,急忙住了口,回頭對白讓說道:「老白,沒想到你還活著,當真是讓兄弟高興啊,當初聽聞你家遭遇劇變,我便披星戴月的趕了過去,不過……」說到這兒他尷尬的摸了摸頭,「你那仇家你知道,三個老孫都擺不平的。」
白讓點了點頭,神色間有些欣慰,拍了拍老孫肩膀,說道:「我知道,遲早有天我會親自取他首級祭奠我家人的。」
「那你小心點,他拿不到劍譜是不會罷休的。」老孫正色勸道。
「放心吧。」白讓眯著眼睛說道,「上次他來抓我時,被我家掌柜一劍打敗了,短時內是不可能再下華山了。況且,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劍法也遠非昔日可比。」
「那倒是。」老孫點了點頭,末了趁岳子然與黃蓉正在與趕下來的佘員外,處理處於暈血狀態啞巴鬼的時候,低聲問道:「他就是你家掌柜?」
白讓點了點頭:「沒錯,我師父。我劍法提高如此快,全仗師父的功勞。」
「怪哉,他年紀沒有你大吧?」老孫低聲問。
「有些人天生便是為劍而生的。」
此時,四個被岳子然閹掉的白衣劍客已經聲嘶力竭,喊不出聲音了,好在他們的同伴帶有上好傷藥,可以保他們暫時無性命之憂。
他們的同伴看向岳子然時還是滿臉懼色,走向老孫時都是戰戰兢兢。
「老孫。」那走過來白衣劍客低聲呼道,口氣中帶有指責,顯然對於老孫與自己的敵人聊得投機感到憤怒。
「滾,」老孫回頭便是一個字,也是低聲說道:「告訴老高,老子不入勞什子一品堂了,裡面儘是一些腌臢貨色。」說完還鄙夷的看了眼躺著在地下呻吟的四人。
「你!」那人有些憤怒,「若非你挑撥,他們今日就跑了,何苦再跑回來遭這罪。」
老孫頭怒道:「呸,若沒有你們壯膽,老子能慫恿他們幾個過來找場子?老子只是說過來看美女,又沒讓你們動手,哪有自己做了虧心事,見面不待人說話,便自己先動手的道理?」
那人有些詞窮,末了才不服地道:「我們以為他是知曉了,昨晚上他們四個做的事情來找場子的,所以才動的手,誰知道你和他是朋友。」
「快滾,快滾。」老孫頭有些不耐,「我師父不與你們一般見識,只是閹了他們四個,沒取狗命已經夠看著我兄弟的面子了。」
「你師父?」白讓與那人同時出聲。
「是啊。」老孫點了點頭,「我一會兒便拜師。告訴老高頭,我已經叛出一品堂啦。」
「你!」那人雖然憤怒,卻有些無奈,顯然對老孫沒有絲毫約束能力,只能恨恨地退了回去。扶起四個同伴,有心想現在就離開這鬼地方,但外面風大雪大,出去不到一個時辰怕是便要被凍死了。想開個房間,孰料平時低三下四的小二此時卻趾高氣揚的說著沒有客房了,他們也只能攜著同伴去睡大通鋪了。
白讓這才問道:「怎麼回事?你慫恿回來的?」
老孫嘿嘿笑道:「我們一品堂這次到中原有些事情,是分開行動的。昨晚上他們被你瞅見以後,以為事情暴漏了,便趁早跑路了。也正好被我們這幾個撞見,明白事情原委後,聽說師母很漂亮,我想見識見識,便慫恿說我們人多什麼的。他們被說動了,便又折了回來。很不湊巧,我們吃飯的時候,你見了我過來要說話,他們以為你是過來找場子的,便先動了手,之後我也才知道,那幾個腌臢貨,竟然敢對我們師母下手,師父只閹了他們,當真是夠心慈了。」
白讓斜眼看著他,道:「那他們幾個能有如此,倒當真是你害的。因為黃姑娘昨晚壓根不在自己房間。另外……」
「嗯?」
「你臉皮夠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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