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無邪生擒了苗疆的聖王,如今聖女也在他們手中。可貿然開戰這絕對不是明智之舉。只得等待苗疆的攝政王能趕緊想通關節,跑來自投羅網。在那之前,除了做準備工作什麼都做不了。
夏無邪的匯報工作已久是在御書房。畢竟有些細節還是關上門來跟自己人說妥當些。
「其實,苗疆聖王是我從寢殿裡偷出來的。」夏無邪將那個琉璃瓶子放在桌子上。
皇帝陛下點點頭,夏無邪在大殿上說話的時候一個勁朝著他眨眼睛。多少也明白她什麼意思。
「給攝政王留言了?」越傾城拿過那個瓶子仔細地看了看。
夏無邪點點頭:「不過按照時間來算,這個攝政王估計是以為我的留言是別人陷害虎嘯國。所以沒有馬上就追上來。」
季貴人悠閒地搖著摺扇:「任何人看了,都不會相信。」
誰家幹了壞事還會把自己的大名公諸於眾啊。能寫出來給大家看的肯定都是騙人的啊。不得不說,千日做賊看誰都是賊,那攝政王平日裡手腳也未必是乾淨的。自然疑心就重一些。
「萬歲爺,反正主動權在咱們手裡。如今先讓臣回家歇一歇吧。」夏無邪軟軟地撒嬌道。
夜清塵看著夏無邪明顯清瘦的小臉。也知道一時半會兒也得不出什麼結論來。不急在這一時。
「也罷,你且回去休息幾日。」皇帝陛下沉吟了一下:「羽兒,那邊如何?」
夏無邪都要起身行禮了,聽見皇帝這樣問,連忙答道:「最開始有點吐的厲害,吃了些水果好了很多。頭三個月需要穩妥地養胎,最好就不要移動了。所以大殿上臣才說不讓他們回來。」
要知道原本孔雀在虎嘯國就是幾百雙眼睛盯著,這會兒又傳出來有孕的喜訊。盯著的人會更多。為了表示確實不打算爭奪那把椅子,索性就說孔雀兩口子回雙熾堂了。
「無邪,你今日之事做的有些草率了。」越傾城淺淺地抿了一口茶。
夏無邪看了他一眼:「你是說當著大家面告訴萬歲爺曉羽有身孕的事麼?」
「不錯,若不說,還能瞞著幾分。豈不是更穩妥。」越傾城的顧慮是應該的。這可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孫子。庶子神馬的根本就忽略不計。其他皇子的正妃可是一個都沒下蛋呢。這麼明目張胆地拉仇恨,真的大膠布?
夏無邪點點頭:「我知道有很多人暗地裡打探曉羽的事,想來想去還不如直接說出來,也省得他們日日盯梢打擾曉羽她們。」
化虛為實,反而讓他們不得下手。人嘛,都是有疑心的。越是擺在明面上,越是不敢去相信這些。
「如此,也罷。先回去休息吧。這幾日就不用上朝了。」夜清塵嘆了口氣。生在皇家,這種事,無法避免。
夏無邪恭敬地行了禮,就回家放假去了。
越傾城看著夏無邪的背影,瞟了季貴人一眼:「你還當真讓她一個人去了苗疆。」
季貴人抿嘴一笑:「這可不是我說的算的。」
「讓你去,以為她好歹能聽你的。」越傾城皺著眉。
隻身一人進苗疆,無異於以身犯險。苗疆一直安穩地在那兒興久不衰,其實跟它的地理環境也有很大的關係在裡面。
「她為了不讓人跟著,連蓮生柳生都打傷了。我若是攔著,說不定就得抬著回來了。」季貴人笑得花枝亂顫。
越傾城眉頭一挑:「將暗衛打傷了也不讓跟著?」
這是幾個意思?那丫頭多護短誰都看得見,別說動手打手下了。就是手下受了一點點委屈,她都會拍桌子跟人家動手。如今自己動手將人打傷了,只為了不讓他們跟著?
這不科學。
這太不科學了,夏無邪此時腦子裡也在想著。蓮生就這麼跟在她後面,一個字都不說。這不是蓮生的風格啊。要是生氣,蓮生也會嘮叨。委屈,蓮生也會吐槽。難不成動手打一次,以後蓮生就乖乖地做個啞巴?這心理素質也太差了吧。
夏無邪轉過頭看了一眼安靜地跟在她身邊的蓮生。
「蓮生,陪我去個地方吧。」夏無邪策馬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蓮生愣了一下,緊緊地跟上。
虎嘯國三面環山,景色怡人。除了玉龍山有清涼寺以外,其他山峰因為過於陡峭,輕易不會有人遊玩。但對於習武之人來說,越是陡峭的山峰,越是攀爬的好地方。
夏無邪帶著蓮生輕鬆地爬上了一道峭壁。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坐了下來。
「我打你,你生氣麼?」夏無邪不是個喜歡繞彎子的人,直接開門見山。
「屬下不敢。」蓮生低頭。
夏無邪點點頭,直接抽出隨身刀,一刀劃在胳膊上,頓時血流如注。
蓮生:!!!!
「生氣麼?說實話!」夏無邪笑眯眯的,右手拿著刀,左胳膊在流血。
蓮生臉都白了,尼瑪這是神馬情況啊!!!
「不說?」夏無邪舉起刀,眼看著就往胳膊上划去。
蓮生登時跪地:「我生氣了,我真生氣了,我當時都要氣瘋了。」
所以大小姐您趕緊停止自殘行為。這回去了不一定要被良生她們念叨成什麼樣子呢。
夏無邪點點頭,默默地從腰上解下腰帶,將胳膊緊緊地勒住。
蓮生見她把刀收起來,鬆了口氣。連忙撕了衣襟給夏無邪包紮。
「祖宗啊,你就算是揍我我也已經拿苗疆的近衛隊撒過氣了。這會兒又眼巴巴把自己弄傷,我會被良生她們吃了的。」蓮生這次真的要哭了。就這麼一次耍性子,這小祖宗直接就搞這麼大陣仗。
而且,說不準這事讓右相大人知道了會怎麼收拾他呢。
「蓮生……」夏無邪滿臉疑問地看著蓮生。
「怎麼了?頭暈麼?」蓮生手腳利落地包紮著。
「你的衣服這麼容易就能撕碎麼?」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就很好奇這件事,怎麼會一下子就從衣服上扯下來一條呢?古代衣服的質量這麼差麼?
蓮生真想翻白眼給她看,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個。
手腳利落地包紮好,一把將夏無邪抱起來。這會兒如果移動,一定會加快血液流動。要趕緊回家去,家裡有傷藥。
夏無邪:……其實,沒傷那麼重……
薔薇閣里,良生月生白著一張臉給夏無邪收拾傷口,咬著牙一聲不吭。
夏無邪眼神飄遠,她都忘了,她院子裡這些妞兒已經都被她培養成了母老虎了。
「那個……其實我就輕輕劃了一下……」夏無邪嘗試著解釋。
「小姐不用多言,我們自有分寸。」良生沉著臉,輕手輕腳地給夏無邪包紮好。拿著東西就出去了。
月生收拾了擦血用的絹布:「已經告訴燕生晚上燉了豬肝湯。」
說罷也低頭走了出去。
額……你們……夏無邪默默地看著一屋子的丫鬟走的乾乾淨淨,只留了蜜兒幾個小丫頭守在屋裡。
不會是都出去打架了吧?夏無邪披上衣服打算下地去看一看。蜜兒臉色雪白地撲了過來。
「小姐,良生姐姐特意囑咐了我們,不可以讓您下床的。您還是好好休養吧。」
看來確實是去打群架了。算了,隨便她們吧。
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不知道是流血的關係,還是傷藥的關係。夏無邪只覺得身上乏乏的。反正也是在家,就放心地扯過被子睡覺。
晚飯的時候月生小聲地將夏無邪叫醒,說晚飯妥了,哄著她吃過了再睡。
夏無邪迷迷糊糊地起身,床邊搭了飯桌,沒下地吃了一口。吃過之後又覺得困,滾回被窩裡繼續睡。
月色朦朧。
紗簾被輕輕挑開,一絲涼意鑽了進來。
「倒是睡的安穩。自己家裡比外面強太多了。」清冷的聲音帶著絲絲笑意。那人慢慢地走到床邊。
纖長的手指輕輕挑開擋住夏無邪小臉的黑髮,露出白皙的臉蛋。
「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季貴人微微一笑。突然眼睛一利。今日夏無邪竟然是穿著中衣睡得覺。這不是她風格。
果然,胳膊那兒隆起了一塊。透過薄薄的中衣,也看得出胳膊上纏了紗布。
夏無邪身上有沒有傷,季貴人再清楚不過了。從苗疆回來的時候可是一根頭髮都沒掉。這才不到半天的功夫,怎麼會有傷?
季貴人眼珠一轉,直接坐在床邊,將夏無邪的衣袖撕開,露出裡面藕段一樣的胳膊。紗布綁的很漂亮。可因為夏無邪睡覺不老實,紗布已經隱隱透出嫣紅。
季貴人眉心一擰,掀了帘子在屋裡翻了起來。果然在多寶閣上找到了紗布和傷藥。
轉身走回床邊,將紗布拆開,重新上藥包紮。雖然動作儘量放輕,可到底是會疼的。夏無邪卻反常地睡的沉沉的。
季貴人將紗布系好,看了夏無邪一眼。看來良生她們為了讓夏無邪半夜不會疼醒,在傷藥里摻了安眠的藥。雖然跟吃下去喝下去或者吸進去的不太一樣。用在傷口處也是可以的。
收拾完了一切,季貴人看著夏無邪嘆了口氣。非要用這麼劇烈的手段來收服手下麼?按照夏無邪的身份,她就是讓蓮生去死,蓮生也不會有絲毫反抗。這到底是圖什麼呢。
「傻瓜。」季貴人低下頭,細細地看著夏無邪沉睡中的臉。
良久,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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