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星公主來了就是為了鑑定幽靈谷聖母是否是碧晴嵐。可到了宮裡未見到傳說中的玄陳國長公主。倒不是小公主拿架子,而是長公主以身體不適為理由沒見人家。
如今碧星公主還在驛館待命呢。總不能讓她一直這麼等下去吧。
夜清塵這會兒也沒心情八卦季貴人脖子上的印子是不是夏無邪咬的。眼前的大事要先解決了才行。
夜清塵沉吟了一下:「無邪你陪著碧星公主去一趟。有什麼事好照應一下。」
夏無邪看著皇帝鬧心,便說出自己的猜測來:「萬歲爺,微臣覺得碧星公主來反而是一個徵兆。無論幽靈谷聖母是不是長公主。女王大人都沒有回收這位的心思。」
拜託,你如果是現任皇帝,皇位坐得好好的,這會兒突然冒出來個曾經在你之前預定即將做皇位的人。就算是殘廢的你也未必會想讓他回來吧。萬一有人鬧事說那個人才是順應天命的皇位繼承人,這事情絕對是熱鬧到死了。
「哦,何以見得?」夜清塵眼神一暗,看向夏無邪。
夏無邪眨眨眼:「如果有人跟您說原本預定繼承皇位的人現在回來了。您這個現任的皇帝會興高采烈地接他回國麼?」
心裡想什麼沒人知道,可真的讓你做了,真的就心甘情願麼?
夜清塵陰沉著臉看著夏無邪:「若是如此,朕自然……」
「萬歲爺,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漂亮。您就是有那個心思,也要問問臣子們是否願意吧。」夏無邪直接打斷了皇帝陛下的話,有些話做皇帝的說不得,這時候做臣子的就要善解人意一點。
越傾城微微一笑,打斷皇帝的言辭絕對會身首異處,可這人是夏無邪,也幸虧是夏無邪。
夏無邪一臉坦蕩看著夜清塵:「無邪之所以效忠萬歲爺是因為虎嘯國的皇帝是萬歲爺,若換一個人,無邪寧可退居山林也不摻和這些糟心事。」
眾人都默了個,方才還覺得夏無邪打斷皇帝發言簡直是作死的節奏。回頭人家就義正言辭地拍著馬匹讓皇帝眉宇都舒展了幾分。也難怪皇帝寵愛這丫頭,人家確實是比皇子大臣們都貼心一點。任何一個皇帝聽見夏無邪這番話都會心頭一暖,更何況是兒子們漸漸長大自己卻在衰老的皇帝。
夏無邪行了個禮:「萬歲爺,無邪帶著碧星公主去見幽靈谷聖母,可是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還請萬歲爺賜無邪可以隨時拔劍的特許。」
原本只是幽靈谷聖母的身份,別說是隨時拔劍了就是隨手砍死都沒人說什麼。畢竟幽靈谷已經被孔雀蕩平了,就算是找人報仇也是去找孔雀才對。可如今,這位聖母有50的幾率有可能是鄰國皇族。這就不能輕舉妄動了。別管人家碧星公主張嘴閉嘴姨母的,還是有一半的幾率不是呢。劍還是的隨身帶著才行。
夜清塵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低頭思索了片刻。
「傾城你也跟著去。有個照應。」
拔劍不拔劍都算是小事。這丫頭也不是沒先斬後奏過。要個口諭不過是顧及到皇帝在玄陳女帝面前的臉面罷了。夏無邪拔了劍,總的有個人去攔著她做個樣子才行。季貴人麼……光是看右相大人脖子上那些印子,皇帝陛下就直接否掉了這個想法。這倆人別說湊在一起唱戲了,說不定唱到一半打起來都有可能。還是越傾城更加穩妥一點。
下了朝,夏無邪就同越傾城兩人去清涼殿接碧星公主。為了方便認親,碧星公主昨天晚上就被接進宮安排住在了清涼殿。
兩個人一前一後兩個軟轎。夏無邪的轎子在前面穩穩地走著。越傾城在後面就沒那麼好的心情了。皇帝雖然讓他去看著點,可具體怎麼處理應急情況還是需要先想好才行。畢竟夏無邪不是那種按照常理出牌的孩子。那個幽靈谷的聖母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萬一兩人真打起來了,他是上手攔著還是不攔著呢。再說了,碧星公主還在一邊呢,總要考慮一下小公主的人身安全吧。可萬一殃及池魚造成了傷亡呢,怎麼跟女帝陛下交代呢?實在不行能不能用有身孕的傾陽郡主作為談判籌碼。畢竟女帝陛下還是挺疼這個小郡主的。
短短一段路,左相大人CPU嚴重超負荷工作。前面太監報已經到了清涼殿。越傾城才打斷了腦中的思緒,下了轎子。
在清涼殿門口站定,回頭卻見夏無邪的轎子沒有動靜,抬轎子的太監們很是為難地圍著轎子。
「怎麼了?」越傾城眉頭一皺。這丫頭又鬧什麼么蛾子?
「回左相,夏將軍沒聲息。奴才們也不敢叫她啊。」抬轎子的太監們都是年紀尚輕剛入宮的,哪兒見過這種陣仗啊。
越傾城一愣,大手一掀將帘子掀開。卻見夏無邪抱著胳膊歪著頭睡得香甜。
眾人:……少女你心也太大了吧……
越傾城頓時冷氣狂冒,想了那麼多都特麼是白費的!人家根本就沒拿這個當回事!
夏無邪周身一冷,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惺忪地看著越傾城:「到了?」
越傾城牙根痒痒的:「到了。」
夏無邪狠狠地伸了個懶腰:「那就走吧。」
越傾城:……冷靜,我要冷靜……
清涼殿位於皇城右上角,離御花園最近。以前是貴妃們消暑的地方。後來因為夏無邪神來一筆貴妃們生生降了位分,夠品級來這裡消暑的就不多了。碧星公主的身份到底特殊了些,為了方便跟聖母見面,皇后特意安排了碧星公主住在離後~宮稍微遠一點的清涼殿住下。
做公主的有幾個是早起的。果不其然,碧星公主還沒起床。夏無邪也不急,笑呵呵地被宮女們領到荷花塘邊的觀景亭中喝茶,越傾城眉頭緊鎖地坐在一邊。
「女人賴床這件事傾城是不是格外受不了?」等著也是等著,閒聊唄。
越傾城展著摺扇:「分人。」
夏無邪點點頭,這個倒是不錯,相對論的最完美詮釋:「若是美嬌娘,早晨懶起,慵懶之姿只會令男子覺得風情無限,卻不會覺得久等無趣。」
越傾城無奈一笑:「有時真覺得你托生了女兒家太浪費了。聽你這言辭分明是風流倜儻。莫不是你一直瞞著我們,實則是男兒身吧。」
夏無邪一愣,哈哈大笑起來:「我不是改回來穿女子服飾了麼,你們還猜測?」
自打江曉羽出嫁,夏無邪穿女裝的時候就多了許多。畢竟是大姑娘了,騎馬的時候考慮方便,平時還是要美美的才不浪費這輩子的好身材嘛。
「疑點眾多。」越傾城微微一笑。夏無邪穿著男裝,就從沒碰見過懷疑她不是爺們兒的人。
「傾城,這事你要問季貴人去。他偷偷來我閨房的時候我多半不穿衣服。是男是女,問他便知。」夏無邪知道越傾城對季貴人脖子上的印子好奇的要死,索性讓他自己去腦補。
越傾城差點沒嗆死,這句話里信息量也太大了。
「你們就這樣拖下去?」越傾城皺皺眉。季貴人不急這件事確實是他不對,可是夏無邪也不急。這沒道理啊。
夏無邪眼神飄遠:「急或不急都不是我該操心的。反正我將來要戰死沙場的。成親不成親都無所謂。」
越傾城劍眉皺的緊緊地:「天下太平何來戰事。」
夏無邪突然轉過臉來一臉嚴肅地看著越傾城:「當我是孩童麼?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天下越是太平,就說明暴風雨不遠了。」
江曉羽:……裝的還真特麼像……一身正氣的……
越傾城一頓,不自然地別過臉去。莫非這丫頭發現了什麼?
等了許久,碧星公主才姍姍來遲。一臉嬌笑地給兩人道歉。越傾城面無表情並不理會。反而是夏無邪笑盈盈地誇了碧星公主的妝容俏麗,衣服搭配的也好。將小公主哄得開開心心的。
接了碧星公主,一行人便朝著沁芳閣走去。
聖母早已起身,手中拿著紫晶玉的串珠念佛。夏無邪等人進門時,她也未曾起身相迎。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越傾城掃了一眼身邊伺候的宮女。立刻有宮女上前輕聲稟報這些天聖母都在念經。
碧星公主從進門就愣在原地,先不說這位聖母身上帶著的寒月之石是不是真貨,就光看著這跟她母皇一毛一樣的背影,小公主就不敢小窺。恭敬地站在一邊。
夏無邪看著碧星公主的反應就知道聖母估計真的就是玄陳國長公主。側耳傾聽了一下,聖母念的是往生經。
誠誠懇懇一心一意念經的女子都是做過虧心事的。或害過人名,或傷過人身。反正就沒有一個是一心向佛,都是為了給自己洗除冤孽的。這位聖母……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打算。
想了想,夏無邪微微一笑:「聽聖母娘娘這樣的念法,想必手上人命一定不少吧。」
聖母念佛聲一頓,一臉疑惑地轉過臉來看著夏無邪。
夏無邪聳聳肩:「心虛的人都這樣。」
比如那個誰誰誰,再比如那個誰誰誰,夏無邪心中暗自掰著手指頭。所以聖母,我就不給您舉例子了,您心領神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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