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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手笨腳的李閒艱難的幫葉懷袖穿著衣服卻頭疼於如何區分長裙的內外面也頭疼於褻衣上的衣帶太難系了些,再次累出一頭汗水的他自嘲的嘆道:「下次一定在身上帶一柄剪刀。」葉懷袖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腰畔那個鹿皮囊里難道沒有?我還真沒見過你有不準備的東西!」某人恬不知恥的說道:「今天太倉促沒有預計到,下次我一定注意多謝你的提醒。」貝齒咬著紅唇葉懷袖狠狠的在李閒胸膛上捶打了幾下,只是她再狠可惜身上沒有力氣捶打看起來毫無威力。李閒這次沒有躲閃,任由她發泄一般的捶打然後俯身在她耳朵上吻了一下。
葉懷袖怔住,看了李閒一眼後忽然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她自己一件一件將衣服穿好然後用手理了理凌亂的髮絲,某人從鹿皮囊取出一隻木梳遞給她然後歉然的笑了笑。葉懷袖愣了一下,將木梳接過來開始梳頭,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態度上發生了轉變,變得有些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當她將自己的衣衫和儀容整理好之後,卻沒有將那隻木梳還給李閒。
「今天的事,我不會記著,希望你也不要記著。」
她坐回位子上淡淡說道,沒有看李閒,視線飄忽在不可知之地。
「我敢保證你忘不了,正如我知道自己也忘不了一樣。人的記憶不會因為你不想就記不住,所以我沒辦法答應你的要求。」
李閒湊過去,想將她肩頭上掉下來的一根髮絲捏起。葉懷袖卻縮了縮身子避開,語氣平淡到有些讓人不解:「那就假裝忘記,如果你跟任何人提起炫耀,我便死!」
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有所轉變,李閒苦笑一聲。
「我還沒有變態到將自己女人的樣子說給別人聽的地步,尤其是那種事,這是私事。我的女人就是我的,所以沒有什麼扯淡的分享,連說都不行。」
他就好像一頭驕傲的狼王,宣布著自己的領地不容侵犯。
「你的女人?」
葉懷袖詫異的看著他,隨即冷笑道:「你我都不是傻子,所以知道剛才的事……不過是一種巧合,你和我之間好像只有利用的關係,你利用我幫你掌握飛虎密諜是因為我腦子裡有很多值得你利用的事,而我利用你是因為你能暫時給我一個安穩的住所,至於以後你能不能給我,我還沒有考慮道。就這麼簡單,所以千萬不要有什麼負責的念頭,很無趣。」
「巧合?」
李閒瞪著葉懷袖怒問道:「你說剛才咱倆……是巧合?」
「不是嗎?」
葉懷袖故意板著臉,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淒婉:「不過是在那個時候恰好發生,你可以歸結於世間,地點,人物,甚至於天氣,但不可否認是個巧合。」
「那好!」
李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用自己的方式霸氣的告訴葉懷袖,她錯了。
「那我就再巧合一次,以後天天巧合!」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她只是在失去了很多東西後還在可憐的奮力的維護者自己的自尊?她只是想做一個讀力的葉懷袖,做一個自強的葉懷袖,她只不過是想讓她自己輸了之後還保存著一絲驕傲罷了。而這驕傲,讓人心疼。
……
……
「葉大家怎麼不下車吃飯?」
鐵獠狼問李閒,因為整個下午一直到太陽落山李閒一直在葉懷袖的馬車上沒有下來,他和駱傅雄闊海三個人走在後面,所以還不曾聽說葉大家和將軍切磋武藝的事。他問的坦蕩其實沒有一點別的意思,可是李閒卻下意識的臉紅了一下後略微有些慌張的解釋道:「下午的時候她說肚子疼,我給她用了一些藥已經睡下了,一會兒讓嘉兒將飯菜給她送到馬車上就是了,咱們先吃。」
「肚子疼?」
雄闊海問道:「莫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句話問的也坦蕩,可是某人想起第二次的時候因為她實在熬不住輕聲哀求,某人苦求了半天她終於答應以櫻唇代替,確實最後淬不及防吞了下些許「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某人的臉又紅了一下,以至於他將頭低了下去借著查看篝火來掩飾慌張。
「沒事,我已經給她用了些藥,睡一覺就好了。」
他一邊撥弄著篝火一邊語氣有些尷尬的說道。
「要是真的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可不能輕視,我小時候有一次喝了髒水後肚子疼了好多天,後來也是吃了些郎中開的藥便不疼了,誰知到過了一段曰子有一次偷喝父親的酒喝醉了居然吐出來好大好長的一條蟲子!」
雄闊海一邊啃著肉一邊認真說道。
蟲子……
蟲子……
李閒微怒道:「那些村裡的郎中開的藥比得了我的藥嗎?」
雄闊海一怔,不明白為什麼將軍今天為什麼有些惱火,他連忙解釋道:「自然是比不了的,我只是隨口一說,隨口一說。」
「算了……」
李閒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挑了幾樣吃食裝進食盒中緩步走向馬車:「我還是自己過去看看吧,肚子疼確實不能不當回事。說不定真的有蟲子……蟲子。」
「將軍怎麼心不在焉的?」
雄闊海看著李閒的背影詫異道:「是不是這次出巨野澤來沒能趁機擊敗右候衛將軍有些不痛快?要我說也是,就應該趁著右候衛的人馬軍心浮動的時候一舉將其擊潰,不對啊?將軍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過屠盡右候衛的人馬啊?」
他恍然道。
正在這時,從另一邊取酒回來的鐵獠狼神秘兮兮的湊到雄闊海和駱傅身邊,興奮的低聲說道:「嘿!你們聽說了嗎,今曰下午在馬車裡葉大家和將軍切磋武藝了!可惜,他們兩個應該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才會在車廂中比試,就是不知道誰勝誰負啊。」
他很惋惜的嘆道,似乎如果不知道誰勝誰負就是一件遺憾終身的大事一樣。
「怪不得!」
雄闊海肅然道:「我想我知道誰勝誰負了。」
「誰贏了?」
鐵獠狼追問道。
雄闊海極認真的說道:「將軍贏了,葉大家輸了。」
「為什麼?」
「因為葉大家在肚子疼,都沒有下車吃飯!」
「啊?!將軍下手可真夠狠的!」
「夠黑!」
……
……
李閒上了葉懷袖的馬車,嘉兒瞪了他一眼隨即從馬車上下去,這一眼瞪的莫名其妙,而且看得出來嘉兒是真的在生氣,李閒看著嘉兒的背影詫異道:「我怎麼得罪她了?」
徹底放開心結的葉懷袖撲哧一聲笑了,臉色酡紅,嬌艷如花。
當李閒得知唯一知道真相的車夫幫自己扯了一個彌天大謊的時候,他也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嘉兒見你這個樣子,一定是以為我把你打了……這個罪過我不知道得背多久,嘉兒或許會恨我一輩子吧?這種事我是萬萬不會去解釋的,被人們知道我打贏了天下無雙的葉大家其實也算是一件極光彩的事吧?」
看著李閒那副得瑟嘴臉,葉懷袖忽然起身在李閒的鼻子上咬了一口。
李閒驟然遇襲想躲已經晚了,鼻子被咬了一口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也就是葉懷袖不舍沒真的用力去咬,若是兩個人真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怕此時李閒的鼻子都已經被咬下來了。李閒揉著鼻子懊惱道:「你屬狗的?怎麼就知道咬人!」
葉懷袖本想說你不是也咬我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終究沒有說出來,畢竟那個無恥的傢伙咬過的地方現在還漲著微微有些疼痛。一想到這裡她的臉色就越發的紅起來,看起來真的就好像一朵盛開了的桃花般嬌艷可人。
「先吃些東西吧。」
李閒從食盒中捏著一隻烤兔腿遞給葉懷袖道:「親手烤的,保證味道鮮美。」
葉懷袖接過來,咬了一小口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先下車去吧……總在我車上,不好。」
李閒醒悟,連忙起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其實他完全沒必要擔心什麼,葉懷袖也沒必要擔心什麼,鑽進葉懷袖馬車偷懶這種事李閒已經不是做了一次兩次了,燕雲寨的人都已經習慣了其實根本無需去掩飾什麼。可是這個時候兩個人偏偏都很在意,以至於有些杞人憂天般自尋煩惱。
從葉懷袖的馬車上下來,李閒伸了個懶腰。
他一邊往篝火的地方走一邊低聲自語著什麼,誰也不曾聽到。而李閒下車之後,葉懷袖小口咬著那隻烤得金黃酥脆的兔腿,忽然撲哧一聲笑了,想起李閒剛才那略有慌張的表情,她忽然覺得心裡很踏實。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如此踏實,安穩。
「小傢伙……」
她眯著眼睛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一滴眼淚從眼角緩緩的流了下來。
李閒一邊走一邊低聲自語,他皺著眉頭想到結束的時候自己是不是問葉懷袖大不大?大不大?越想越覺得懊惱,這話問的是不是有些太小家子氣了?那應該問什麼呢?李閒一邊走一邊冥思苦想……服不服?
不好不好,還不如大不大。
爽不爽?
李閒猛的打了寒顫,心說自己果然很邪惡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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