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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剁碎了餵狗
「當真奇怪了!」
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裴世生站在吳省之大宅子的院子裡,抬起手拍打了一下微微發酸的額頭喃喃自語道。整整一夜沒睡,聚眾殺人,從此之後便再也不是大隋的百姓,再加上因為之前李閒給他巨大的心理壓力,他現在感覺很疲乏,恨不得就躺在冰冷的地上好好睡一大覺。裴世生的眼睛裡都是血絲,神情有些焦躁。
「挖!」
他咬著牙吩咐手下僕役家丁們道:「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不然今天誰都別去睡覺了。」
恰好說這句話的時候,去校場視察整頓了一下那三千多投降郡兵的李閒又回到吳省之的宅子裡,正巧聽到裴世生這咬牙切齒的話語。裴世生是個看起來帶著幾分書卷氣的中年男子,殺吳省之滿門的的時候才露出幾分猙獰狠戾。可給人的印象還是不驕不躁頗為從容,此時的表情卻可以當得起氣急敗壞這四個字。
尤其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挖出來這句話,讓李閒一下子想起前世的那部經典影片。
「怎麼了?」
李閒緩步走過來問道。
「見過將軍。」
李閒說話裴世生才看到他到來,連忙施禮然後有些懊惱的說道:「從昨夜開始,我便派人將吳省之的家財搜集出來,準備交給將軍您送回山寨。可整整後半夜,在這宅子裡卻只搜到了幾百貫制錢,也不知道吳省之將錢財都藏在什麼地方了。屬下這麼多年在鄆城再了解不過,吳省之的家財之巨便是屬下家境殷實也比不了。可偏偏找了這麼久還是一無所獲,這吳省之藏錢的本事也真他娘的讓人刮目相看!」
他這樣一個凡事皆講究禮儀的人也用了他娘的三個字,由此可見此時裴世生心中的怨氣有多大。
「莫不是有什麼暗室?」
跟在李閒身後的飛虎密諜三部檔頭李飄然下意識問道。
「所有的房間我都已經派人搜查過,地面上很結實也看不出有暗洞的痕跡。尤其是裴世生的書房,我讓人將家具全都搬了出來,就那麼一座空屋子仔仔細細的查了一個時辰,也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裴世生皺眉道。
「真如你所說,吳省之家財巨萬,這藏錢的地方肯定也小不了,既然屋子裡沒有那便肯定是有暗室。房間裡找不到,難道是在院子裡?」
李飄然也覺得有些頭疼:「只是這郡守府占地這麼大,真要是一寸一寸的都翻過來找也太麻煩了些吧。」
「麻煩我倒是不怕。」
裴世生嘆道:「我只怕到最後找不到那許多錢財,豈不可惜?」
此時已經天色微明,那些城中的富戶見過李閒之後已經回家去了,得到了李閒不會侵占他們家財的承諾,他們也能回去睡一個安穩覺。裴世生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一夜未眠,偏偏還遇到這麼一件頭疼事。若說吳省之的全部家產只有那區區幾百貫制錢,就算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哈哈!」
雄闊海也不見外,大大咧咧的在裴世生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這下你麻煩了,殺了大隋這天下唯一一個清官,小心東平郡的百姓們和你拼命。」
此時裴世生也已經認識了李閒手下的主要將領,知道雄闊海在與他開玩笑所以嘆道:「只怕百姓們拍手稱快還來不及呢。」
他轉了一個圈看著這大院子惱火道:「能在什麼地方呢?!」
李閒微笑道:「別急,你先回去睡一覺,你找不到錢也不會自己飛走了,只要還在這宅子裡難道還真翻不出來?回去吧,好好睡一覺再說。」
裴世生揉了揉發脹的眼睛苦笑道:「找不到,我睡不著啊。」
「你回去吧,我派人來找。」
葉懷袖緩步走過來說道。
裴世生知道這個看起來溫婉秀美有傾城之姿的女子是將軍手下一個重要人物,雖然不知道她具體負責什麼事,但卻已經聽說這女子被將軍看重,就算是燕雲寨中那麼多豪傑也對其敬佩有加。只是他不好打聽這女子姓名,所以還不知道面前這人便是名動天下的草廬葉大家。
「既然葉大檔頭將這件事接了,你便回去吧。」
李閒微笑了笑說道。
裴世生這才抱拳行禮,告辭回去休息。
「你覺得吳省之會把錢藏在什麼地方?」
李閒問道。
「不知道。」
葉懷袖的回答乾脆直接:「我只是不想讓你新收的縣令還沒上任就活活愁死,至於藏在什麼地方了,慢慢找就是了。」
「你這樣說很不負責。」
李閒看著她認真道。
葉懷袖伸了個懶腰,笑了笑道:「我先去睡一覺,回來在負責。」
說完,轉身走向她那輛舒適的馬車。
……
……
鄆城的府庫和糧倉確實沒有什麼東西了,燕雲寨的人馬清點了之後才發現,如果真的要屯田,糧倉里的東西還不夠明年給百姓們發種子的。也就是說,或許還要從山寨里運糧出來充實糧倉,這可不是一個讓人開心的消息。
幸好那些富家大戶們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表示一下,於是紛紛表示願意捐一些糧食出來。這樣一來明年屯田所用的糧食倒是有了著落,只是又到了天黑吳省之的家產還是沒有搜出來。
葉懷袖先找地方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很不負責任的一覺睡到了天色將暗。這時帶著密諜門搜查錢財的李飄然也已經愁出兩眼血絲。
「大檔頭,真是邪門了。難不成還真的掘地三尺?」
「去睡吧。」
葉懷袖擺了擺手,然後問道:「將軍在何處?」
李飄然道:「將軍在臥房中休息,下午才睡下,這會應該還沒醒來。」
葉懷袖嗯了一聲,隨即舉步往臥房的方向走了過去,這院子極大,足足走了十幾分鐘才找到臥房在什麼地方。門口站著幾個親兵,見是葉懷袖紛紛行禮。葉懷袖問清了李閒確實在此休息,於是走到門口敲了敲房門。
「進來吧。」
房中李閒應道。
葉懷袖推門走了進去,見李閒正在洗臉。
將房門關閉,葉懷袖柔聲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聽李飄然說你下午才睡下。」
李閒擦了擦臉上的水跡笑道:「惦記著銀子,睡不著啊。」
葉懷袖微笑道:「幾萬貫肉好便讓你睡不著覺了,那以後你還不得困死?」
說完走到李閒身後,幫他捏著肩膀道:「以後事情越來越多,你總不能事無巨細全都自己艹心,將事情安排下去便是,哪有這樣勞累的?」
李閒轉身攔住葉懷袖纖細的腰肢,聞著葉懷袖髮絲上的清香笑道:「一時之間這小家子氣還改不掉,估摸著以後錢財見得多了也就能大氣一些。我是惦記著用那些錢購置打造兵器鎧甲,東平郡要屯田養兵,總不能讓我養的那些兵拿著鋤頭鐮刀去和人家開戰吧。還有戰馬,我打算派人往塞北走一趟,如果能販運一些草原良馬回來就更好了。」
「凡事又不是一天能做完的。」
葉懷袖將額頭貼在李閒的肩膀上說道。
沒有外人在的時候,葉懷袖便收起那副刻意表現出來的清淡,兩隻手自然而然的環在李閒的腰上有些心疼的說道。
「對了,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李閒忽然笑道:「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他拉起葉懷袖的手便往裡屋走,葉懷袖不解道:「看什麼東西?」
「見了你便知道!」
……
……
「啐!」
進門之後葉懷袖看著那一屋子的東西忍不住臉紅著啐了一口:「不知羞恥!」
李閒嘿嘿笑了笑道:「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想不到這吳省之也是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有這等嗜好,這滿屋子的東西也當得起奇-銀巧計這四個字了,你看看那邊那木馬,哎呀呀,簡直巧奪天工啊。」
葉懷袖扭頭便往外走,李閒連忙拉著她笑道:「就當是觀摩學習了還不成?」
葉懷袖臉色酡紅,瞪著李閒道:「回去我便讓人把這屋子一把火燒了!」
「那多可惜啊,要不咱們偷偷留下幾件?」
李閒恬不知恥的說道。
葉懷袖用力在李閒腰畔掐了一下,疼得某人幾乎跳起來。
原來這房間裡竟然是一屋子的行-銀器具,有女子仰躺在上面還能來回晃動的木馬,有專門綁人手腳的躺椅,還有將女子吊起來的繩索,看高度恰好在一個人腰際的位置。繩索有四條,顯然是綁了女子四肢吊在半空中行-銀之用。諸如此類的東西竟然滿屋子都是,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也難怪葉懷袖會看的羞紅了臉,就算是李閒初見到這些東西也大感意外嘆為觀止。
「這吳省之,還真是個高手。」
李閒笑著說道。
葉懷袖忽然皺眉問道:「裴世生殺吳省之滿門,好像除了正妻和一個小妾之外並無幾個女子。」
李閒止住笑容,眼神停留在牆壁上的一副鐵製鐐銬上,他一邊走一邊說道:「這鐐銬為什麼有三個鐵環?」
葉懷袖以為他又在想那些事,臉紅著瞪了他一眼。李閒走過去拉扯了那鐐銬幾下,忽然這面牆壁咔咔的響了起來,然後一道暗門出現,裡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是什麼所在。李閒出去叫人點了火把,然後舉步走進暗門中。
暗門之後只走幾步便是一道鐵柵欄門,上面上了鎖,李閒命人將鐵鎖劈開,推門走了進去。眾人進去之後火把將這間暗室照亮,頓時就被眼前這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密室中的四面牆壁,居然全都是用銀磚壘砌起來,在密室的正中還有碼放的整整齊齊一小堆金磚,珠寶玉器更是琳琅滿目。可這並不是讓人震驚的東西,真正讓李閒等人愣住的,居然是屋子裡二十幾個赤-身-裸-體不著寸縷的女子!其中年紀大者有二十五六歲年紀,小者也就十二三歲。在牆角蹲著縮在一起瑟瑟發抖,眼神驚恐。
在另一側牆角處,竟然還有一個女子的屍體,額頭破了一個大洞,顯然是不堪凌辱自己撞死的。
「吳省之這個畜生!」
跟在李閒身後的雄闊海怒罵了一句。
葉懷袖一言不發,轉身便走了出去。李閒看著葉懷袖的背影心中微嘆,心說吳省之你也便是死的早了些,不然只怕粉身碎骨也抵不了這一身罪孽。正想著,聽見葉懷袖在外面輕叱道:「把吳省之的屍體挖出來,剁碎了餵狗!」
李閒輕嘆道:「吃那等骯髒東西,倒是委屈了那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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