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蕭棄為什麼不回鎮南軍駐地而是進宕山關……可能是因為關內生活物品更齊全些?畢竟想在駐地找個浴桶洗花瓣浴十足十是一件不能實現的事情。
身居都尉府且正在喝藥的蕭棄眼眶都被熏得紅了一圈,她討厭喝藥,光是今天一天,路沒少跑,藥也沒少喝,從宕山關駐地到關南村駐地,再回到宕山關都尉府,三個地方三碗藥,苦味快嵌進她的嗅覺里了。
希望良藥苦口這句話是真的有用,而不是空口白話。
喝完那一碗藥,蕭棄直愣愣衝著屏風後的浴桶走去,滿身難聞的藥味,簡直受不了一點。
浴桶上飄著些許花瓣,雖然比不上京城,但在這隨時都有可能被捲入戰爭的關城,完全算得上稀缺物。
在這裡,沒有人會養尊處優,就連居住在關城的百姓都在緊繃著身體,應對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好像是很久沒有泡過這樣的澡了……」在外一年多,蕭棄的生活充斥著追擊,禦敵和挺進,有的時候風沙大一些,滿臉灰塵也不是不可能,或許比劉三金的狀態更糟也說不定,不過她接受且享受著這樣肆意的日子。
如果沒有那麼多陰謀就更好了。
她將身體埋入水中,讓溫度適宜的水覆蓋於肌膚表面,不得不說,在身體疲憊時,這种放松方式的確讓人舒坦極了。
蕭棄長舒一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過了大約一柱香時間,她放鬆的神態一收,剎那間便又變回了鎮南軍主將應有的那副模樣。
身子一拔,整個人破水而出,一雙大長腿穩而快的跨出木桶,指尖微挑就勾起了屏風上掛著的衣物,哦,還有一件外袍。
很難想像,除了蕭棄外還有人會只穿著(zhuo)一件中衣就敢信步閒逛的。
或許這就是莫罔會用那麼陰鷙的眼神看柴可敬的原因了。
……
「說起來,從戰爭結束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未免太巧了些。」關外駐地主帳內,眾將領齊齊討論著就這一天內的突發情況,雖然將軍還沒有來,但參考於這一天她較頻繁的往返,大致上是有了些猜想。
「……」莫罔斜靠太師椅,看著吊兒郎當的,實際上比看起來的還要不羈放肆。
他一言不發,任憑其他人討論的熱火朝天也沒幹擾到他思想的雲遊天際。
給人一副人在魂不在的錯亂感,扈都尉是這麼想的。
「莫世子,不知你有沒有什麼頭緒呢?」鎮南軍隨軍軍師趙北中餘光瞥見他老神在在的樣子,誤以為莫罔是有什麼見解了,誰知人壓根沒有理他。
趙北中喊不到人哪能泄氣,正打算趴在莫罔耳邊叫就被一隻曬得黢黑的手拽到了一邊。
「出於好心,這會兒最好別喊他。」扈都尉擠了擠眼,壓低了聲音說道。
趙北中本就不解,再看扈都尉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他更疑惑了。雖然以前沒見過莫罔,可從莫罔通知他們時那好說話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什麼壞脾氣的人吧。
扈都尉:這小子脾氣差也是我前不久才知道的事情啊!
「都讓你不要老讀兵書史集了,好歹也聽聽其他人對外人的評價啊。」扈都尉和趙北中可是老熟人了,在他還沒有被調至宕山關時,他倆擱一個兵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只不過沒過多久,趙北中就因為體能不過關,被刷到後備營里給人做伙食去了,從那之後見面的次數也就少了很多。
這老小子不愛喝酒也不愛美人,就喜歡捧著幾卷翻的書頁都泛黃的古兵書看得津津有味,可他又沒那個能耐上陣殺敵,為此扈都尉不止一次的提點過他和人處處關係,別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不過如今看來,趙北中還是那個樣子,看自己人只看表面。
「喂,扈都尉,我聽到了哦~」放空自己的莫罔突然開口,嚇得扈都尉一個趔趄,好懸沒給坐地上。
要不是他還抗造,這不高低要提前解甲歸田,養養心肝。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柴可敬晃著腦袋走進來,正想打趣幾句抬眼就看見了莫罔的臉,瞬間閉嘴不再說話,還險些咬到了舌頭。
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開始害怕這臭小鬼了,明明莫罔也就17歲,比他小了整兩輪,所以說,果然還是他慫了,和年齡沒有關係的吧?
「沒什麼,就是在商議這一天內排列緊湊的陰謀是誰策劃的而已。」扈都尉朝莫罔近乎討好的咧了咧嘴,面對著柴可敬又變成了原先嚴肅的神色。
柴可敬:我是不配看你這個糙漢笑嗎?怎麼面對那混小子和面對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
「將軍人呢,還沒來嗎?」柴可敬掃了眼周圍,的確沒見到蕭棄的身影。
「你以為師姐和你一個大老粗一樣,洗澡洗的這麼快?」莫罔忍不住嗆聲,當著一群人的面,把柴可敬的臉面全扔地上了。
嘿,他這暴脾氣!
柴可敬氣得腮幫子都在顫抖,果然,從最開始這崽子就不和他眼緣是有原因的。不討喜,欠打,嘴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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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罔,道歉。」一道帶有慍怒的聲音從主帳外傳來,莫罔一聽就知道來者是誰。
「爹……好,我知道了。對不起,柴副將,是我過分了。」他嘟嘟嘴,正想反駁什麼,突然想起,他好像是沒什麼理由為難別人,只能老實道歉了。他轉向柴可敬,語氣中雖然還是含了些莫名的意味,但大致算的上是表達歉意了。
柴可敬覺得自己不是很想原諒他,但莫罔有個惹不起的爹。
「非常抱歉,犬子說了不該說的話是我這個做爹的責任,還請你……」
不止柴可敬,包括主帳中的其他人都以為莫國安的下一句話會是大人不記小人過之類的,誰知道人畫風一轉來了句:「打他幾下泄泄火吧。」
柴可敬:???我敢嗎?
祖父是鎮北老將軍,和他原先的上司一個級別,爹則是在朝侯爺,北漠戰役的主將。他怕是剛把手舉起來,馬上就得穿小鞋。
「不敢不敢。」柴可敬乾笑兩聲,不再接話,哪怕主角是他,他也沒有任何的意見表達。
「好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被莫國安完美掩蓋住身形的蕭棄出來打圓場,同時一報還一報的當著眾人的面揪住了莫罔的耳朵,力道之狠,莫罔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要掉了。
大多數人以為莫國安這個當爹的會出來阻止蕭棄,誰料他笑得比死了勁敵還開心,完全沒有出手的打算。
果然,治皮猴子還得看蕭棄,下手果斷且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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