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白 第一百一十六章 秦干戚
禁軍右營是趙睿在駕崩之前與陳靜之一起商議出來的決策，就是從京畿各府之中抽調精壯，再次組建一支十萬人的禁軍，同時把原本的禁軍稱之為左營。
那這一支新成立的禁軍，便叫做右營。
右營的徵募工作已經進行了月余，都是由蕭子俊一手打理，這其中的過程就連王象也沒有插手進去，當然，他也沒有想插手的意思。
這個禁軍右營，是趙睿留給蕭氏後族的資本，也是蕭子俊以後在朝堂上的立身之本，可以說極為重要。
自打先帝駕崩以後，蕭子俊就一門心思撲在了這個右營身上，經常待在城外的右營大營之中，四五天不見了回家。
在這位國舅爺的努力之下，短短一個多月工夫，右營已經徵募到了六七萬人馬，就駐紮在右營大營之中，等候著未來的集訓。
就目前而言，這支右營還只是一群新兵，基本沒有形成任何戰鬥力。
趙顯知道，自己討要王象的左營幾乎毫無機會，因此他只能把主意打到了右營身上。
右營的兵馬雖然都是新人，但是分發的可都是實打實的禁軍裝備，禁軍是什麼？那是趙睿用銀子生生砸出來的軍隊！
不說別的，只說禁軍重步的鎖子甲，一套鎖子甲就價值近百兩銀子，這筆錢放在中等人家，都已經足夠好幾年吃用了！
不止是這些禁軍的裝備，還有他們的人選，也是京畿各州府之中遴選出的精壯，如果能挑出五萬右營禁軍帶到西陲，趙顯有把握在半年之內，把這五萬新兵變成三萬人以上的老卒！
這種比例，比軍中原先十人存一人的老兵比例，可要強出太多了。
王象沉默了下來，他皺眉思索了許久，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殿下這個條件雖然有些過分，但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老夫可以代表你去提，但是成與不成，老夫不敢保證。」
畢竟如果西陲亂起來，趙顯不可能單人匹馬的去解決問題，帶上五萬還沒成型的禁軍，並不算太過分。
趙顯微笑拱手：「這件事情，只要姑父大人點頭，也就成了大半，陛下跟太后就算不給我面子，也多多少少會給姑父一些面子。」
王象連連搖頭：「我只負責一個禁軍，這件事情到底如何，還是要看太后跟陛下的意見……」
兩位國朝輔臣在肅王府的書房裡說了足足半日的話，一直到下午太陽西斜的時候，趙顯才把這位大都統書送出王府，揮袖告別。
王象剛走沒多久，一個身穿麻衣的大漢躍馬來到肅王府門口，守門的親衛橫刀攔截，這大漢直接將了量他掛在脖子上的肅王鐵牌，臉色淡然。
這鐵牌乃是老肅王親衛的象徵，先登營的那批老卒裡頭，有鐵牌的也不過十餘人，都是給當年的老肅王趙長恭放過親衛的人兒。
表明身份之後，肅王府的親衛把他迎了進去，一行人在趙顯的書房門口停下腳步，一名宗衛躬身說道：「秦將軍，王爺已經在書房，等了您一天了。」
秦干戚是一個看似粗獷其實心細如髮的人物，他微微點了點頭，站在書房門口朗聲抱拳道：「卑職江寧軍先鋒將軍秦干戚，求見王爺！」
話音剛落，書房的大門應聲打開，趙顯衣帶生風，三步並作兩步的把他拉進了書房。
書房裡頭，趙顯坐在主位，而秦干戚則是坐在一個木凳子上，滿臉忐忑。
趙顯給他倒了杯茶，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秦將軍是以前跟著我父征過西楚的老卒是吧？」
秦干戚臉色漲紅，低聲道：「回稟王爺，是的！當年在肅王軍中，卑職曾經給老肅王做過親衛，升遷成為親衛隊長，再後來就成為了肅王軍中的校尉。」
趙顯輕聲道：「十年前肅王軍解散，秦將軍就一直在江寧大營之中，是也不是？」
「不錯。」
秦干戚咧嘴一笑：「十年前肅王衛散了，咱們這些還算年壯的便選擇繼續留在軍中，那時卑職就被打散進入了江寧軍。」
說到這裡，秦干戚微微挺起了胸膛：「說道江寧，卑職在江寧軍中可以說是待的時間最長之人了，這一點連林將軍也比不過我。」
林青是在三年前司空家倒下之後，被調到江寧大營擔任守將的，就在江寧軍的時間而言，他確實遠不如在江寧呆了十餘年的秦干戚。
趙顯聞言，鬆了一口氣。
「秦將軍既然在江寧日久，可曾知道司空家？」
秦干戚臉色驟然僵硬起來，嘆氣道：「司空家這三年以來，在江寧軍中成為禁忌，平日裡也沒有一個人敢去提司空家……」
趙顯追問：「認得司空雷麼？」
「認得，司空雷大將軍在江寧主持軍務的時候，卑職就已經是先鋒將軍了，對於江寧大營的事，卑職無所不知。」
「那好。」
趙顯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本王問你一句，三年前，主持江寧大營的司空家，到底有沒有謀反？」
「沒有。」
秦干戚果斷搖頭：「司空家別的人卑職不知曉，但是大將軍司空雷的事跡卑職倒是知道不少，殿下想知曉什麼，儘管問就是了。」
趙顯深深的看了秦干戚一眼，輕聲說道：「這一次曹欽入主江寧軍大營，是本王犯下了錯誤，所以才不得不後手把你喚來臨安，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你被曹欽秋後算賬。」
「還有一件事情。」
趙顯低下頭肅聲道：「如果有一天，本王需要你在陛下面前，替司空雷分辯無罪，你願不願意？」
秦干戚毫不猶豫的點頭。
「王爺放心，如果有機會面聖，卑職必然向陛下解釋清楚，當年司空雷大將軍何等神武，他被人不明不白使陰招害了去，三年以來，卑職一直想把這件事說清楚！」
「若不是司空大將軍，我大齊北邊不至於會像現在這般」膽戰心驚」！」
看到秦干戚如此反應，趙顯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過一段時間，本王會安排重審司空家的案子，這樁舊案應該會重新出現在臨安視野之中，只要秦將軍你能證明江寧軍不曾謀反，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本王機會替司空家申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