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的氣氛緊張的仿佛像一繃就要斷的弦,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好幾個澤棘兵正靠在大石上,焦急的說著什麼,甚至已經有鮮紅的血跡順著大石向下傾斜的石面流了進來,山洞隨時有被發現的危險,守在前面的人都緊緊的盯著洞口,並沒有注意到最後面彩霞的動靜。
當石塊又被撞得晃動,外面的人仿佛立刻就要撲進來的時候,彩霞下意識的把沈春往自己身前一拽,已經被嚇得腿軟的沈春往前一撲,膝蓋正磕在一塊石子上,再加上心中懼怕,下意識發出尖銳的痛呼聲。
外面澤棘兵的聲音戛然而止,阮禾暗咒一聲,向眾人使了個眼色,隨即抬起一腳蹬向石塊,準備來個先下手為強,後面緊跟的兩個白家軍也有樣學樣,一時間,整個石塊牆都向外倒塌,那些靠在牆邊的澤棘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壓在石塊下,有幾個人當場被砸的腦漿迸裂、鮮血橫流,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這下不止沈夏,彩霞都崩潰的尖叫起來。
「給我閉嘴!」林香氣得不輕,上前一人一掌將人劈暈,派了兩個崇陽營的女兵把兩人拖到角落,剩下的人擋在洞口,緊張的看著投入戰鬥的白家軍。
澤棘兵一開始還以為是埋伏,驚嚇的要逃跑,待聽見兩個女人的叫聲之後,忽然反應過來,洞中有很大的可能藏的就是他們本來想做為人質的村民,這是絕望中看到一線生機,澤棘兵發瘋一樣攻了上來。
阮禾帶著十幾個白家軍擋在洞前,擺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但這一隊澤棘兵有三十幾人,能突破重圍跑上來證明武力值不凡,阮禾身手不錯,但架不住雙拳難敵四腿,沒過多久,身上就被劃了幾道子,鮮血染紅了半個身子,而旁邊那些負責安頓村民的白家軍都是些還未真正上過戰場的新兵,在這群絕望的困獸面前也是苦苦掙扎,一時間己方情況堪憂。
阮禾眼看著左右兩把明晃晃的大刀同時劈過來,他卻已經退到了洞口,再無可退,否則這群澤棘兵將從這裡打開缺口,要是讓這些人進了洞就麻煩了,阮禾咬牙避開要害,希望自己能傷的輕一些,可以繼續堅持到援軍趕來。
然而,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倒是耳邊閃過一陣勁風,左邊的男人忽然慘叫一聲,就那樣瞪著眼睛直直的倒下去,匆忙中阮禾也顧不得想是怎麼回事,堪堪彎腰避開右側的大刀,順勢將劍插在左側人的胸口,又解決掉一個。
林香驚訝的看著身旁的少女,只見對方緊盯著面前的戰局,手上快速的換上彈丸,彈弓一拉幾乎沒見瞄準,但一發彈丸出去,必然能聽見一聲慘叫。場中的白家軍立刻就輕鬆了不少。
身在邊城,沈秋時時刻刻鍛煉著自保的本事,近身搏鬥是一種,不過相比起來,遠程射擊算是最好的一種方式,沈秋本來想練弓箭,但弓箭她買不起,只好退而求其次,改練彈弓。
前世的時候隊中有個丫頭是農村的,彈弓玩的特別好,大傢伙兒看得手癢,就湊熱鬧,也學著玩,那個時候封閉訓練不方便外出,就都跑去山上砍枝杈來做,大家都看著,倒也學個差不離。最後做的興起,索性也不用鋼珠,彈丸也自己做了,用河邊的粘土,用水化開了摔熟,然後揉成一顆顆彈丸,陰乾了就可以用。
作為保命的武器,沈秋可是在這彈弓身上下了功夫,就彈弓用的牛筋就花了半兩銀子買的彈性韌性最好的,彈丸除了一般的珠形,還為了增大殺傷力,專門請木匠做了模子,做了一些子彈形狀的,不過因為才拿到模子不久,子彈形狀的彈丸並沒有多少。
十幾年的軍旅生涯一直做到特種兵的隊長,射擊已經成為了沈秋的一種感覺甚至可以說是本能,彈弓作為射擊的一種,沈秋花了些時間摸透規律之後很快上手,不過這畢竟和槍械射擊不同,還是需要大量的練習,沈秋滿打滿算練習還不到半個月,別說像那丫頭似的把彈弓當槍用,五十米之外打空中移動的礦泉水瓶了,就是二十幾米外的麻雀,她打中的幾率也不高,不過五米之內,稍微大一點的目標還是百發百中的。
現在,這些澤棘兵就在她百發百中的射程之內。
「麻煩再幫我找些石子,大小和這個差不多,勻稱一點的。」沈秋遞了一顆彈丸給林香,盯著場中不太敢鬆懈,敵眾我寡實在是要命,而且村民們藏在山洞裡,士兵們也不能採用什麼戰術轉移什麼的,只能硬碰硬。
她準備的彈丸倒也不算少,但是這麼密集的發射肯定不夠。
「準備石子!越多越好,快點!」林香立刻下令。除了給傷兵包紮的幾個,其他的崇陽營女兵也見識到了沈秋的身手,臉上立刻有了喜色,很快收攏了一堆石子。
有了後援,沈秋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就站在這些士兵身後打彈弓,專打臉或者眼,一時間倒讓澤棘兵亂了陣腳,然而這些澤棘兵畢竟是亡命徒,而且身手很不錯,沈秋的彈弓雖然因為近距離而有些殺傷力,但除非打中眼睛,否則很難造成致命傷,很快就有人發現了沈秋的存在,打鬥中開始用白家軍的身體來作掩護,沈秋的彈弓發揮的作用開始變小。。
沒一會兒這些人就逼近了洞口,終於有一個小兵重傷不支,倒了下去,眼看著揮著大刀的澤棘兵就要衝進洞來,林香已經沖了過去,然而她身手雖然不錯,但在拼命的澤棘兵面前也只能勉力招架,估計過不了十招就得倒下去,沈秋皺了皺眉,終於還是撿起旁邊的一支長/槍,在林香危機的時候刺了過去。
她的槍還未碰上對方,就聽一陣破風之聲傳來,緊接著,一道白影帶著悍然的氣勢殺到,那健壯的澤棘兵就如破布娃娃一般飄了出去。
沈秋先是被自己腦子裡自動冒出來的形容雷了一下,待看到那從澤棘兵腰間橫穿而過的箭矢又覺得挺合適的。然而更多的是震驚,這得多大的臂力才能把一個這樣強壯的男人變成一個「破布娃娃」。
「白小將軍!是白小將軍!」不知誰喊了一聲,站在洞口的崇陽營就大聲歡呼起來。
沈秋扭頭,就見一個穿著銀色輕甲的男子半身浴血猶,如地獄修羅般帶著迫人的氣勢飛奔而來,一張臉隱在盔甲之下,只能看到一雙滿含煞氣的桃花眼和剛毅的下巴。手中還挽著一把重弓,顯然剛剛那一箭出自他手。
那男子行動中又連射兩箭,箭無虛發,他身後跟上來一隊人馬,很快就解了眾人的困局,不到一刻鐘,那些垂死掙扎的澤棘兵很快就被全部被抓住。
林香趕緊組織崇陽營的人上前救治傷兵,阮禾跟在男人身後報告著情況,村民們在小洞門口探頭探腦的想要看看傳說中的白小將軍,但被一群滿身是血,煞氣沖天的飛鷹騎一掃,就兔子般都縮了回去,再沒膽子伸頭。
白小將軍站在上首,伸手摘下頭上的盔甲,看清他模樣的沈秋不由挑了挑眉,仿佛察覺到她的目光,白小將軍看向她,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視線落在她手上握著的長/槍上,也學著她的樣子也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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