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後商量出來的結果,當然,是左翎單方面商量出來的結果就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回京城。
聶青鸞對此結果想發表異議,但被左翎無情的給鎮壓了。
至於具體怎麼鎮壓,就是各種壓倒,讓她壓根就沒有時間來思考這些問題。
三日之後,兩個人啟程準備回京城。
巧的是,這日也正是九月初五。
想一年前的這當會她正好來到了隴城。而拋卻前面一兩個月她有點提防著左翎之外,剩下的她在隴城的日子過的真可謂是幸福。
幸福的時光真是容易過啊,轉眼一年就這麼過去了。其實她多想和左翎就這麼一輩子待在隴城過著他們的小日子,哪裡也不去啊。
&翎,我們在京城裡將你祖母也接過來,然後我們就在隴城快快樂樂的過著我們的小日子,哪裡也不去,好不好?」聶青鸞偏頭望著左翎,故作歡快的問著。
但她心裡也知道,此去京城,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真可謂是如履寒冰,步步驚心。
左翎知道她害怕,攬著她的肩就安慰著:「好。等到了京城,過完祖母壽誕,我們立刻就回來。」
聶青鸞埋首在他的懷中,心情複雜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先不說左翎那裡,隆安帝既要依靠他來鎮守隴城,可又忌憚著他,他處境雖然微妙,但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她就不一樣了。聶媛華對著她的態度,壓根就是不死不休的那種。而且現下怎麼說聶媛華也是個太子妃,若是在隆安帝面上挑撥離間什麼的,那不但是她的處境堪憂,左翎的處境同樣也堪憂。
她和聶媛華的事,聶青鸞從來沒有和左翎提過。
一來她是覺著這樣的事說出來也沒多少人會相信,二來是覺著這是她自己的事,也犯不上跟他提,三來也總是覺著自己自打出了京城,嫁到了隴城,在左翎的羽翼下,聶媛華手伸的再長那也管不了她了。
只是現下,她覺著很有必要把這事給左翎提上一提,以防到時聶媛華要是製造了個什麼突發情況出來,打了她和左翎一個措手不及。
正所謂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嘛。
於是接下來聶青鸞就將她和聶媛華的事原原本本的都告知了左翎。當然,她還是隱瞞了自己其實是個穿越的事。
穿越這事,怎麼聽怎麼都像是借屍還魂,一般人的還真接受不了。雖然她知道左翎他未必會介意,但這事原本就不重要,所以還是不用說了。
左翎聽完了她的話,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以示我知道了。
聶青鸞:......
她覺得聶媛華很厲害的好不好,說起來她這個人設簡直就是妥妥的女主人設啊。長的國色天香,性格高貴冷艷,侯門嫡小姐,現在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娘娘,聽說前些日子還生了個兒子?怎麼看這都是人生贏家的節奏啊。至於她自己,親娘是個氣死了原配的蓮花女表,親爹是個渣,怎麼看她這也是個女配的人設啊。而且還應該是個惡毒的女配,各種折磨女主,然後最後被女主各種虐,一朝身死的時候文下的讀者還應該紛紛拍手贊好,直呼死的大快人心,甚至還要遺憾死的不夠慘的那種。
於是聶青鸞就一邊黯然神傷,一邊說道:「阿翎你不要輕敵啊。聶媛華她真的是個人物啊。」
哪知道左翎他卻是難得的望著她促狹一笑,然後慢慢的說了一句:「嗯,對你而言是個人物。」
言下之意就是對他而言她聶媛華還還不算是個人物唄。
聶青鸞真是不曉得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了。
拜託你在誇你自己,和在貶低她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這麼明顯呢。這樣真的讓她很有種挫敗感啊。
於是聶青鸞這一路上都沒有理睬左翎。
她就是在左翎面前恃寵而驕,瞪著鼻子上臉了,可偏偏左翎就吃她這一套啊。
所以換而言之,左翎其實是有抖m的潛力?
於是這一整天左大元帥是對著自己的王妃各種甜言蜜語,各種做小伏低。但可惜聶青鸞都是不理睬她。
哼哼,藐視她的智商,那現在她就無智商給他看。
傍晚時分他們一行人到了一個小鎮。
王順直接找到了鎮裡最好的客棧,然後驅趕著馬車進入。
左翎先下的馬車,轉身伸手就想來扶她,但聶青鸞壓根就沒看他,直接扶著站在馬車另一邊的青兒的手就下車了。
這次來京城,左翎讓趙小北留在了隴城,代他鎮守那裡。而聶青鸞想著趙小北和枇杷現下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她若是將枇杷帶去了京城,讓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兩地相思實在是太殘忍了。於是她就讓枇杷也留在了隴城,而且還說是,等她和左翎從京城回來了就一定要吃他們兩個人的喜酒。
而因著畢竟是去京城,天子腳下,左翎雖然是元帥,可那也不能帶很多士兵去啊,不然不就成了逼宮的模樣了?說不定隆安帝現下正仇找不到理由動他,這倒好,他自己上趕著就給隆安帝找了個理由了。所以左翎就只帶了王順和一小隊士兵,聶青鸞則是帶了青兒,一行人就這麼出發了。
別說,自打枇杷到了聶青鸞身邊做丫鬟的那一刻起,這麼些年來她們兩個人還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分開過,所以這雖然分開才一天,但聶青鸞發覺自己都有點想枇杷了。
於是她就對著青兒嘆氣,說道:「唉,我還真是想枇杷呢。」
青兒點著頭,也甚是傷感的說著:「我也想枇杷姐姐。」
於是主僕兩個人又一起嘆了口氣。
左翎在門外聽得,心裡就有了一絲絲的委屈,你怎麼就不想我呢?
因著白天他了那句對聶青鸞智商表示著急之類的話之後,聶青鸞沉下臉之餘,就讓王順多開了一間房間,說是你們元帥自己一個人睡去。
王妃放了話,王順哪裡敢不照辦啊。於是當即就不顧自家元帥黑得跟墨汁似的一張臉,顛顛兒的跑去多開了一間房,然後還特地的雙手將房門鑰匙捧給了聶青鸞。
聶青鸞卻不接,只是抬著下巴示意他將鑰匙拿去給左翎。
於是王順恭順的轉身彎腰將鑰匙捧給了左翎,面上是討好的笑:「元帥你看這鑰匙?」
左翎的目光在鑰匙上轉了轉,然後又在聶青鸞的面上轉了轉。
難道是錯覺?但聶青鸞怎麼就是覺著左翎看著她的目光有那麼點委屈的意思?倒像是只小貓兒在那搖著尾巴,乞求主人不要生氣。
聶青鸞的心立時就軟了,恨不能立刻走上前去摸摸左小貓兒的頭,告訴他一聲,我不生氣了,你乖啊,咱倆一個房睡。
但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反正就算是說讓他一個人一間房睡,晚上他肯定還會是摸到她房裡來的嘛。
於是聶青鸞等青兒走後,自己躺在床上,就一直聽著屋外的動靜。
只是等了好長時間,怎麼外面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啊。
難道左翎他是真的因為她這恃寵而驕生氣了?
說起來她這好像確實是有點過分了啊。
聶青鸞躺不住了,乾脆掀被子下了床,在房間裡來回的走來走去。
桌上的蠟燭跳了一下,屋中光影猛然的暗了一暗。
聶青鸞立時便朝著窗戶那裡望了過去。
以往她生氣趕左翎去書房睡的時候,他都會在晚上偷偷的爬窗子進房間,所以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實戰下來,左翎都能稱得上是個爬窗能手了。
但很可惜,窗子那裡空空如也,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聶青鸞很是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如此又在房間裡走了幾個來回,她終於是待不住了。
在旁邊的衣架上取了件素色的披風披上,她打開房門,左右望了一望,然後就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白日裡王順將那鑰匙給她的時候,她雖然是沒有接,但還是記住了房間號的。
所以君不過來,我就過去。
聶青鸞輕手輕腳的到了左翎的房門外,抿著唇無聲的笑。
這種半夜來找情郎,站在屋門前,想著待會推開門就能看到情郎的感覺,還真的是有點小激動啊。
她壓了下自己心中的激動之情,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慢慢的,輕輕的推開了面前的兩扇木門,抬腳走了進去,隨即立時反手關上了門。
屋內並沒有點蠟燭,但還好有微弱的月光,所以還是能勉強的看得清屋內的情景的。
於是聶青鸞就看到了床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以及空無一人的房間。
左翎他並不在房間裡面!
聶青鸞有片刻的怔愣。
左翎他不在房間裡面,那去了哪裡?
這個點大家早就是睡了啊,他沒理由去找王順或者其他士兵的吧?
聶青鸞背抵著門,唇緊緊的抿起,心裡有些莫名的慌亂。
難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不想見她嗎?
正在胡思亂想中,忽然聽到一聲輕笑。
她循聲望去,就見左翎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窗台上面。
他著玄色深衣,一條長腿屈起放在窗台上,一條長腿卻是凌空在那輕輕的晃動著。
&兒,你是在找我嗎?」
他含笑低語,背後是清風明月,滿庭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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