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狹倒不似唐沐那般戒備,因為男子身上並沒有絲毫的殺意,他的眼神很是平靜。
這個就是左將軍?讓蜜兒寧願留在異國他鄉陪在他身邊的人?
若狹也不避諱,直直地打量著他,四目相對,也不知空中是否激起了一絲火花。
「你就是傅若狹吧,蜜兒常和我提起你。」最後還是左將軍先開了口,用不怎麼熟練的宋語說道:「你既然來了,為何不見見她,她很掛念你。」
這話說的,大有我是蜜兒的自己人,你卻是外人的味道。
若狹現下沒有將他擺在臨昭敵軍的立場上,她眼前的男子是她最好的朋友蜜兒的男人,故若狹一直在觀察著他,犀利的眼神挑剔無比,卻是怎麼看都不滿意,因此聲音也越發的冷冽:「這個與你無關。」
她見慣了俊男美女,這臨昭蠻子看著簡直其丑無比不說,長得又是五大三粗,怎麼能夠照顧好那麼嬌柔的女子?怎麼看都不是良配人選。
「呵呵,倒沒想到真是個姑娘家。」若狹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著若狹。
只是他眼中所見的若狹,卻是傳聞中那個殺敵無數破軍千里的漠北雄鷹......雄鷹?當真可笑,她穿著一身嫩黃色的衣袍,挽著丫鬟髮髻,怎麼看都只是一個小宮娥,如何能將她和那傳聞中的人聯繫起來?
況且還是那人喜歡的女子。
他心中暗暗諷笑,面上卻不露聲色,「我已經遣散了周圍的士兵,有件事情要告訴你,關於楚夏王的,你可要聽?」
「我為何信你。」若狹一驚,他這又是何意?
「哧,若不是蜜兒央求,我才不願與你說這些。」他的性子燥的很,面上已經滿是不耐煩的神色。看了眼她身邊的唐沐,眉頭一挑,命令道:「你,去那邊站著。不許偷聽。」
唐沐不服氣地瞪他一眼,就要抗議,卻被若狹攔了下來,只好不情不願地站到一旁,臨了還不忘對若狹道:「你小心點。這人脾氣古怪的很,我就再邊上看著,不對勁你叫我啊。」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
脾氣再古怪有葉琛來得古怪?更何況叫你有什麼用?若狹失笑,無奈地遙遙頭。
那蠻子的視線在兩人之間看了看,有幾分玩味,倒也沒糾結這個,切回正題:「有件事情,我是必須要與你說的,我想要娶蜜兒為妻,蜜兒說她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你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我們兩人成親必須要告訴你一聲。」
若狹聞言,心中一片感動。
左將軍繼續道:「我,其實並不是臨昭人,我是楚夏人,我受大王所託留在臨昭,並一步一步爬到了左將軍的位子上,這期間困難重重,總歸是不辱使命。」他的眼神銳利無比,直勾勾地看著若狹的眼睛。好像能夠看到她心底里去:「上個月我收到大王的密令,說他已與臨昭王葉琛結盟,將你托到了葉琛的手裡,但他不信任葉琛。故派我在暗中保護你。」
「這個差事倒是不難,只要你安安分分,臨昭王並不是一個會去為難女人的人,但我卻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的不省心,這還真是個苦差事!不過唯一讓我感到安慰的是,這期間我認識了蜜兒。雖然我知道她是被逼無奈才假意接近我,藉此尋找機會逃跑,但我還是被她的溫柔和堅強感動,進而愛上了她!」剛毅的男子如是說道,眼神中一片溫暖。
若狹點點頭,看他如此深情認真的模樣,對這兩人互表心意倒能夠接受些了。只是左將軍竟然是楚夏王的人?這點倒是出乎她的預料,想來唐沐當初偷鑰匙偷得那麼順利,必然是這男人在放水罷。
「既然如此,你只要將我好好關著就是了,為什麼又要放我走,不怕楚夏王責罰你?更何況就算楚夏王不責怪你,葉琛也會懷疑你罷。」
「嗯,但是蜜兒有所求,我須得滿足她,不然我想想她怕是會想辦法自己來救你,然後和你一起跑回漠北的......她放了你,故而會擔心我被連累,才會一直留下,我才有機會能夠多和她相處,讓她接受我。」原來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那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嫁娶之事素來都是你情我願,你好好待蜜兒,我自然沒有異議,只要她幸福便可。」她認真道,仔細地叮囑他。
這話卻有點出乎左將軍的預料,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得如此順利,他還以為她肯定恨死了臨昭人和楚夏人才對。從見面到現在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難怪蜜兒會這麼重視你。」他笑道,看著若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欣賞。
「然而我今日要告訴你的卻不止這點,如果只是這點事情的話,我大可隨便糊弄蜜兒兩句,說你已經同意了我們兩人的事情,但蜜兒堅持要我找到你和你說的,還另有其事。」
若狹心中一悸,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也料想的到接下來應是重要的事情,連忙斂眉仔細去聽:「你但說無妨。」
「楚夏王為何要將你托到臨昭王葉琛的手裡,你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麼?」
這事情困擾已經困擾她許久,做過許許多多的猜測,卻又全部被她否決掉了,眼下答案呼之欲出,她點了點頭,靜靜地等待左將軍接下來的話語。
左將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道:「我們楚夏王你是認得的,他叫做陸修寒。」
若狹一震,眼中滿是慌張和驚訝。
「我這麼說了,很多事情你就都能自己猜到了吧......」他也不看若狹是個什麼表情,卻漸漸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楚夏建國之前,那片土地雖不是外人口中的蠻夷之地,但卻也差不離了,人與人之間連個像樣的言語都沒有,很多人都還習慣茹毛飲血,這不是未開化又是什麼?
直到有一天那片土地來了一支軍隊,他們到處走到處搜尋,拿著刀槍棍棒威風凜凜。有的族人忌諱外人進來,憤怒地迎上去戰鬥,卻被一劍刺穿了心臟,一命嗚呼,這比起他們用利石刺破野獸的心臟還要來得乾淨利落。
他們恐懼著這批軍人,也反抗不了,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正擔驚受怕著的時候,那片土地上走來了一個人,少年模樣,生得無比好看,所有人都看得移不開眼睛。他眉宇間的氣勢讓人心甘情願臣服於他,將他視為心中的神明,從此後,所有的族人都開始聽他的調遣,尊他為王。事實證明大家確實沒有看錯人,少年改變了他們所有人的人生,將他們帶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與這之前截然不同的世界......
故而,所有人都對他唯命是從。
但沒人想到的是,如今,少年人將他們帶到了戰場上。
楚夏國的民族血液裡面流淌著的都是嗜血與好戰,就算並不知道這場戰爭究竟為何會打響,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族人會因此死去,但既然他們的「神明」如此要求了,那大家聽他的准沒錯。但偶爾也會有反叛的個例——比如眼前這位被少年一手培養起來,送到臨昭做間諜的人,最終卻選擇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甚至還扯了少年的後腿。
良久,若狹輕輕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手指輕輕的顫動一下,缺了指頭的傷口忽然覺得隱隱作痛。
不行不行,這一切都才扯了。若狹想要揚起一個笑臉,嗤笑一聲,對面前這人說:「呵,你以為我會信麼!」只是扯了扯嘴角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這一切真的只是三年前才發生的事情麼?他口中的小表哥怎麼和她印象中,陪了她十多年的小表哥完全不同呢,這說的當著是一個人麼?
阿爹也是知道的吧......
最先到達那片土地的人是漠北軍,若狹記得清楚,那一年阿爹經常會領兵往東北方向走,原來那時候竟然是在幫著
良久,若狹輕輕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手指輕輕的顫動一下,缺了指頭的傷口忽然覺得隱隱作痛。
不行不行,這一切都才扯了。若狹想要揚起一個笑臉,嗤笑一聲,對面前這人說:「呵,你以為我會信麼!」只是扯了扯嘴角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這一切真的只是三年前才發生的事情麼?他口中的小表哥怎麼和她印象中,陪了她十多年的小表哥完全不同呢,這說的當著是一個人麼?
阿爹也是知道的吧......
最先到達那片土地的人是漠北軍,若狹記得清楚,那一年阿爹經常會領兵往東北方向走,原來那時候竟然是在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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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兒:將軍將軍,人家不想和大家一樣叫你,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罷?
某人:左將軍。
蜜兒:死鬼~真討厭~別鬧了,快告訴人家啦~
某人:姓左,名將軍。
蜜兒:......
(一不小心竟讓左將軍成了戳破秘密的關鍵人物OTZ)(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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