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廝正巧往這邊走來,見得這般駭人的場面,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連忙拔腿轉身要跑,大漢眼疾手快地揪住他的衣領,一拳揮打在他臉上,惡狠狠地罵道:「干他娘的,傅若狹你在哪裡,滾出來,不讓我們幾個宰了這個小子!」
若狹的聽力極好,彼時她正舉著一根小釣竿在釣魚,聽到大門的方向傳來這一聲嘶吼,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視線撇向旁邊面不改色的莫桑:「嘿,有人來鬧事,嚇著我的魚了。」
莫桑頭也不抬:「一群雜碎而已,等巡城御史來不就好了,這裡是長寧街,他們鬧不了多久的。」
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若狹瞪他一眼,這是在她的地盤上,弄壞的東西她找誰賠去!
「比賽暫停,等我回來再釣!」
莫桑斜睨她一眼,眼中難得有幾分玩味,指了指兩人腳邊的木桶,一桶裡頭已經裝著十幾條魚兒了,另一桶卻什麼都沒有,他涼涼道:「再等你一個時辰你也贏不了我的。」
若狹滿臉不服氣:「嘖、還沒到時間,你說這話太早了些,哼,等我回來啊!」而後頭也不回地往前院跑去。
莫桑無奈地搖搖頭,擱下魚竿追上她的腳步,他的責任是保護她的安全,不管她能不能搞定那些雜碎,他也須得在旁邊看著才行。
待兩人趕到前院卻有幾分吃驚,特別是若狹本還想著練練手的,卻見得所有的大漢都已經被別人給制服——四個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院落之中,腳邊堆疊著那些前來鬧事的大漢,他們居高臨下看著那些個被踩在腳底的大漢,面色譏諷。
他們身後的大門外面有百姓和商販們小心地探著腦袋,好奇地打量著裡面幾人。
而那個黑衣男子更是怒不可遏地抓著其中一個大漢的領子,逼問道:「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烏合之眾罷了,本想以多欺少。以強凌弱,哪知道一間武堂的人就在附近,他們還沒跑幾步就被對方給全部撂倒了。大漢見黑衣男子那恨不能剜掉他一塊肉的眼神,心中一驚。連忙搖頭求饒,將事情的始末給說了說。
段君蘭越聽臉色越發的陰沉了幾分,他本以為故人酒樓後面的人是打著宣傳酒樓的算盤才散播這種消息的,雖然給若狹造成了困擾,但每日有阿胡帶著一班大頭兵過來巡查。倒也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卻不想這些人竟然敢明目張胆地闖入傅宅!如果他再晚來幾步......
不管外頭將她傳揚成什麼樣子,他的心底一直是將她視為需要自己保護的小表妹,縱然知道她有一身好功夫,但他還是害怕的很。
一把丟開手中那人,他素來笑意盈盈的臉今日卻怎麼也笑不起來,乾脆放棄撐起假笑,眼神看向驚訝的若狹,道:「你好好休息,這些人不敢再來了。」而後看向身旁的四個白衣人,道一聲「走!」。便馬上轉身朝外頭走去。
若狹心中一凜,趕緊往前走了兩步,想要叫住他。
眼前突然迎來一個白色的身影,她急忙頓住腳步避免自己撞到那人身上,再定神看去,只見一少年手執長劍,手腕翻轉間長劍利索地歸入劍鞘,他眼中帶著好奇和興奮,一把握住若狹的雙手,眨著一雙大眼睛:「你就是傅家二小姐吧。幸會幸會!我門管事叫我小白,你也叫我小白好了!」
「額、好的小白,麻煩讓一......」
「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名字好隨便吶,明明我生得這麼可愛。管事卻這麼隨隨便便地對待我,我可鬱悶了......」少年絮絮叨叨的說著,不停地抱怨著自己的名字,硬是拖住了她的腳步。
等少年說完了,她再一抬眼,那一黑三白的身影已經看不見蹤影了。
少年無辜地吐吐舌頭,哂笑道:「傅小姐不要怪我啦。你就放心地讓我們管事去吧,雖然他不會武功,但他帶的那幾個可是我們門......堂中最厲害的幾個人,不會吃虧的。況且故人酒樓的老闆實在不厚道,是他害你遭此橫禍的嘛,管事要是不出了這口惡氣,怕是又要失眠一個月了......」
少年擠眉弄眼,倒是一點也不生份,活像自己已經認識若狹八百年的樣子。
他笑意盈盈地說著討打的話,若狹也實在生氣不起來。
只是她自回來之後,一直想著儘量少惹是非,不想被捲入這等麻煩,否則以她的性子,那個所謂的故人酒樓的老闆敢拿她做幌子,來宣傳酒樓招攬顧客,她早就氣得掀翻整座酒樓了。雖然她自詡什麼都不怕,但要是連累了別人,她可就不樂意了。
當下掙脫了少年握著她的手,「故人酒樓的賬我自己會和他算,我可不喜歡欠人情,再說了,你們管事去做什麼?找故人酒樓理論?我差點忘記他還帶著打手,要是鬧出什麼事情,到時候又得讓我背上禍水的罪名。」
小白愣了愣,許是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若狹也管不上他是個什麼心思,連忙扯住身後的莫桑:「故人酒樓在哪裡,快帶我去!」
莫桑的輕功世上他說第二,也不知道有沒有第一的,總之第二莫桑總歸是有的。就是這麼好的一身輕功,這四五天裡總是被她打發出去買這買那,拿他當做便利的小跑腿,倒是讓莫桑將這周圍的地形記得滾瓜爛熟。
兩人頭也不回地往外頭跑去,正巧遇上了遲來的阿胡以及他手下的一堆大頭兵,若狹忙叮囑他幫忙收拾府里那一堆渣滓,而後繼續跑向故人酒樓。
她一路上火急火燎,恨不能插上一對翅膀,路人紛紛側目她也毫不在意,只可惜她現在內力薄弱的很,不足以運氣輕功像以前那般輕輕鬆鬆地飛檐走壁。
待到了故人酒樓一瞧,五層樓高的氣派大酒樓,裝潢奢華,雕檐映日,畫棟飛雲。金碧輝煌的大屋頂,朱紅的木製廊柱、門窗,而酒樓的最頂層是一座寬敞的閣樓,四周挽著沉重的紅色紗幔,鮮艷華貴的艷紅顏色有幾分刺眼,卻又極襯這座酒樓的整體設計。
風吹過,帶來樓頂的絲竹樂聲,才知道原來五樓並無雅間,只是拿來做觀景用的。
而眼下,她似乎隱約能在頂層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一黑一紅......俱很眼熟!
心中一緊,連忙衝進了酒樓,小二眼前一亮連忙迎了上來,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你是傅小姐罷!」
他認得自己?若狹皺了皺眉,有幾分不喜,但眼下顧不得這麼多,她急著上樓去制止段君蘭,不想他做什麼衝動的事情......雖然並不是交情多深,他的身份也不過只是小豆包的乾爹,但若狹就是有這種感覺——這人非常在乎自己。
她撥開小二擋在自己面前的身子,就一股腦兒往樓梯上鑽去,跑堂的來來往往,她眼疾手快,身子輕盈靈活,倒也沒有被誰給撞到。莫桑在她身後默默的看著,微微一挑眉,有什麼想法越過腦海——若狹這不像沒有內功的樣子呀!回頭要好好問問師父......
他就要提步跟上,小兒卻一把攔住了他的身子:「這位客官,是你將傅小姐帶來的吧!我們掌柜的說了,只要能將傅小姐帶來,不管是誰,都送他一塊令牌,可以免費在我們故人酒樓吃三年餐點......」說罷,硬是將一塊冷冰冰的牌子塞到了莫桑手心。
莫桑面無表情地瞟了眼手上的令牌,似乎在認真地琢磨著小二的話。
但在旁人看來,卻好像被突如其來的幸運給驚呆了,也難怪別人會這麼想,畢竟莫桑穿著一身寒酸的黑衣,身上無一星半點的飾物,看著就是個窮落魄的江湖人而已。
有幾個暴發戶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傲慢:「你要不把這塊令牌賣給我吧,我出三百兩哦!」
故人酒樓的要價不低,一頓飯基本花費十兩銀子,若是吃三年是絕對不止這個價的,且酒樓並沒有規定不能每天來吃,這個價格實在低了。
莫桑似乎在想什麼事情,素來面癱的臉龐有幾分怔愣的神情,忽而又不見了,他淡定地將令牌收入懷中準備上樓。那個暴發戶急了,覺得自己被這個窮酸江湖小子拒絕丟了連忙,連忙又攔住他:「五百兩!我出五百兩!」
這回莫桑總算有點反應了,卻不是因為他所說的話,而是因為對方的手碰到了他的衣裳。
眼中冷光一閃而過,他抬手扣住那人的手腕,嫌惡地往旁邊一丟,面不改色。
若狹當然不知道她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等了一會兒卻不見莫桑跟上來,只好一個人繼續爬樓梯。詭異的是這個酒樓裡頭,無論是小兒還是跑堂,所有人竟然都認識她,見到她的時候都不忘道一句:「傅小姐好,你來啦。」
聽得若狹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懷疑世上是不是有另外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傅小姐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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