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面對各路勢力的質問,南宮震冷笑一聲,剛要張嘴,就聽一名女子的呼喊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師傅!」
眾人望去,原來是一名年約十八、九歲長相溫婉的少女,任誰都能看得出她臉上掛滿了焦急與擔憂。
「惠兒!」
「惠兒!」
杜嫣紅和謝銘璇的聲音同時響起。
少女來到杜嫣紅面前倒頭跪下,眼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簌簌而下:「師傅!惠兒不孝,給您老人家闖禍了。」
杜嫣紅的眼圈也紅了,一臉慈愛的將她扶起:「不要緊的,不要緊的,只要你平安就好。」然後很是憐惜的輕撫了一下她的頭:「傻孩子,你還回來幹什麼?」
「惠兒自己闖下的禍,絕不累及師門!」少女被拉了起來,低頭垂眼的向謝銘璇輕喚了一聲:「師姐……」
謝銘璇一把將她拉到身邊,用臂彎攬住,呵護的態度表露無遺。
「你就是徐惠?」南宮震目**光上前一步死死盯住她。
「不錯!」
「很好!很好!不知我那不孝的侄兒又在哪兒?」
「望郎他……是不會來的,」徐惠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溫柔,「南宮家主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吧,所有的罪責由我一人承擔!」
「哼,你承擔得起嗎?」西門煙嘲諷了一句,沒人理他。
「那《諸葛凜手記》呢?」南宮震不置可否,轉言詢問手記。
徐惠鼓足勇氣挺起了胸膛,用堅定的語氣回答他:「手記我已經藏在了附近,只要家主答應不再遷怒於我師門並且放過望郎,小女子願意將手記原封歸還,然後當眾自裁,這樣家主也不用擔心我以後會將裡面的內容泄露出去了。」
「惠兒不可!」雪山派眾人驚呼。
「好一個豪氣重情的女子!」在場之人無不暗贊。
「哈哈,什麼叫『遷怒』於你師門?」南宮震卻哈哈大笑,「你既然來了,那還不快快把你師父是如何指使你勾引我南宮家弟子、如何陰謀盜取我南宮家寶物的事情經過從實招來?」
「咦?」周圍的各路武林中人對南宮震的態度有些奇怪,「徐惠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他的目的也該達到了,為什麼還要揪著雪山派不放?」
「什麼?!」徐惠聞得此言也是大出所料,一臉驚怒。
「老賊!你不要欺人太甚!」謝銘璇如何能再控制得住情緒?馬上出言大罵。
不想南宮震這次卻沒有生氣,只是陰沉沉的一笑:「嘿嘿,難道非要讓我拿出證據嗎?也好,免得武林同道說我南宮家無理取鬧。」他邊說邊用力的拍了三下手。
立刻,從南宮連璟剛剛帶來的援兵中走出了一個少年,低頭跪在南宮震面前響亮的磕了三個頭:「孩兒經不住女色誘惑,一時糊塗鑄成大錯,還請大伯責罰。」
徐惠見到這個人後頓時花容失色,焦急的大呼:「望郎,你怎麼來了?我們不是說好的嗎?要你先去我姑母家暫時躲避,等我將手記歸還南宮家後再去尋你嗎?」
全場譁然,原來此人便是此次事件的主角南宮望!
「哼,那南宮震剛剛還在向徐惠詢問其行蹤,怎麼一轉眼就把他從自家伏兵中喚出來了?」龍煜天不禁暗自冷笑,然後又變做感慨,「唉,徐惠明明是抱著赴死之心前來的,又怎麼可能再去尋他?這也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而南宮望卻對徐惠的呼聲置若罔聞,依然跪在地上垂頭不語。
「嗯,那你到底鑄成了什麼錯?現在就當著天下豪傑的面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講出來吧。」南宮震冷冷的說到。
「是,」南宮望又磕了一個頭,然後緩緩道來,「大約在半年以前,我奉家主之命去永平府辦事,偶遇雪山派女弟子徐惠,彼此簡單結識了一番。她當時聽聞我是南宮世家負責看守典籍的弟子後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一樣,我本以為是如水之交,事情也就過去了。可是幾天後她突然來尋我,並且表現得非常熱情,我自然是好生招待了一番。從此,她便每天都主動和我接近,直到我完成家主之命準備回府,她又說正好也要去辦些事情,可以結伴而行。我沒有想太多便爽快答應了下來。路上她對我明顯表現出了情意,不時勾引,我年幼無知又何時經歷過這樣的手段?還道她是真心對我,便很快陷入了熱戀中。回到家中之後也是經常去她的臨時住所幽會。兩個月前,她突然說一直都對《諸葛凜手記》十分好奇,想讓我借她一觀。我起初並不答應,但又實在經不住其軟磨硬泡,終於偷出來給她,以為待她的好奇心得到滿足就可以再還回去。哪想到第二天醒來發現她居然帶著手記不見了!然後我又在她的屋內找出了一封雪山派掌門的親筆書信。原來是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她將我的身份報知師門,其師命她不惜犧牲身體也要勾引與我,以便找機會盜取手記。我悲憤交加之下只身前去尋她,可惜自己實在無能,苦苦追尋兩月有餘卻沒有得到半分線索,只能回來領罪。」
「……」這南宮望的敘述居然和原本的傳聞完全不一樣。在場之人無不愕然,只有徐惠如遭遇五雷轟頂般傻傻立在當場,臉色慘白。半晌之後突然發瘋一般撲向南宮望,雖被謝銘璇死死抱住,但眼淚卻任誰也止不住的洶湧而出,口中狂喊:「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望郎,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你不是望郎,你不是!你一定是想拆散我們,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誰……嗚嗚……望郎!你一定有苦衷的對不對?是不是他們逼你這麼說的?是不是啊?望郎……」其聲力竭、其狀如癲,觀者無不動容。
「哈哈哈哈,」杜嫣紅怒極反笑,「很好,沒想到南宮家居然設了一個圈套啊!本來我還不敢確定到底是他倆中的哪一個率先提出要偷《諸葛凜手記》的,或許真的是我徒兒一時好奇也說不定。但今日你們居然說看到了我的親筆信?我又哪裡寫過什麼書信啊?有哪個門派傳遞消息會用書信?就算當真寫過,以你南宮世家的弟子又豈能看懂我大雪山的暗語?這分明就是一個陰謀啊!可憐我那傻徒兒卻將一顆心繫在了狗上!」
「南宮狗賊!」謝銘璇也不知道是在罵南宮震和南宮望中的哪一個,「你們既然說看到了我師父的書信,那為什麼不趕快拿出來當面驗證?」
「望兒……」南宮震面無表情的吩咐了一句。
南宮望開口回答:「我當時遭受到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一心只想尋到徐惠問個清楚,問問她是不是真心對待過我,同時也急於追回手記,所以並未想到將那書信帶在身上。」
「阿彌陀佛,」不待雪山派提出質疑,本綬法師口宣佛號接過話頭,「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這位小施主心無它物也是正常。既然真相已經明了,那書信便也不重要了。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杜掌門若能真心悔過也並非不可洗脫罪孽。」
龍煜天一聽這話好懸沒背過氣去:「什麼叫『真相已經明了』啊?全都糊塗著呢!還有,那書信是此次事件的唯一證據,竟然被你說成了『不重要』?還真服了你了。」
這時場中突然走出一明中年男子,表情明明木訥卻強擺出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一腳踹在南宮望身上,口中大喝:「你這個逆子!怎麼一點也禁不住女色,如此輕易的就中了別人的陰謀!我南宮世家的教誨都白費了嗎?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沒有!」一邊大罵一邊拎起對方的脖領子將其拖回到南宮世家的人群中。
「不會吧?」龍煜天暗自翻了個白眼,「他應該就是南宮望的父親了。這……這演技也太浮誇了吧?本來別人還分不清那對小兩口到底誰在撒謊,可這老漢一來上就搞出這麼誇張的表演,不是雪山派潛伏在南宮世家的臥底吧?名字叫南宮則成?」
「咳咳,」南宮震可能也覺得自己弟弟的表現太不像話了,趕緊乾咳兩聲,然後用一副貓戲老鼠的表情看著杜嫣紅,「杜掌門,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杜嫣紅揮手阻止了剛要開口辯駁的謝銘璇,然後對南宮震冷聲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費勁心機的布局陷害,又大費周章的聯手殺上我大雪山,到底想怎麼樣,還是直接劃下道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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