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ument.write('「佛門?哈哈哈哈!佛門?」不想,那人聽到這兩個字居然徹底崩潰,嘴上狂笑不停,眼中卻不斷湧出淚水,「我算什麼佛門弟子?老子什麼戒都犯了,哈哈哈哈,什麼戒都犯了,佛門?哈哈哈哈!」
良久之後,他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最後只能從喉嚨中擠出幾個斷斷續續的音節。
龍煜天微微皺眉,伸手送出一股平和的內力,然後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能把好好的一個人折磨成瘋子?」
那人的身體本就如枯木一般失去了生命力,今日又激戰半晌,受傷嚴重,再加上情緒激動,大哭大笑,其實現在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不過聽到龍煜天的話,他還是作出了回答:「我本是佛門一個小派的弟子……咳咳……我們寺院人丁不隆,香火不旺,到了這代就只剩下兩個人了,但比那些大派更重清規戒律,更像是正統的參佛之人……可惜,我那師弟,雖然武學天分極高,但不愛鑽研佛法,性格粗放,行為不檢,居然背著我喝酒吃肉!我一生極為虔誠,早已把靈魂獻給佛祖,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於是準備廢去他的武功,略作懲罰。」
「乖乖,只是喝酒而已,你居然就要廢人家武功?也太狠了吧?」龍煜天聽得目瞪口呆。
那人沒有理他,而是繼續講述,其實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的懺悔:「當我質問他的時候,他居然跟我說,投身佛門只是為了報答師父的養育之恩,從未真心信奉過佛祖!現在師父不在了,他也盡了孝道,為什麼不能喝酒?這,這,這簡直是孽障啊!不信佛祖,佛祖怎麼可能不懲罰他?於是我就決定替佛宣道,除此魔孽!沒想到他膽大妄為,連夜逃出寺院,撇下師門不顧!佛祖法相無處不在,難道他就不怕遭報應嗎?!」
龍煜天氣得直哆嗦,根本不能理解這廝的病態心理:「你奶奶的是不是信佛信傻了?佛家講究慈悲為懷!誰不信奉就懲罰誰?你說的是黑幫招收小弟吧?還『體佛宣道,除此魔孽』?喝個酒就成魔了?再說,你有什麼他媽資格代替佛祖去殺人?怎麼所有宗教裡面都有你這種偏執狂啊?違背教義根本,不去勸人向善,只顧勸人入伙,打著神的旗號逼迫別人,甚至侵略別人,其實你只能代表你自己!」
可是這些話那人完全沒有挺進去,還是自顧自的說著:「呵呵,我追了他整整三個月,直到闖進這片山林。冰天雪地,沒有任何食物,還被那隻紫色的妖虎驅逐出某個區域,受了很重的傷,再沒吃的就會死掉!終於,我忍不住飢餓,殺了一隻動物果腹。哈哈,我殺了動物果腹,而且是生吞活剝的!哈哈哈哈哈!」
是呀,他一個和尚,如何在冬季的野外生存啊?如果不獵殺野獸,他知道什麼植物能吃什麼植物不能吃?封建社會,和尚這個職業不事生產、不納賦稅,有些小寺廟還好一點,可以自力更生,至於香火旺的寺院根本就是社會的寄生蟲,體魄健全,對國家沒有絲毫貢獻不說,還恬個大臉到處要飯,榨乾窮苦百姓的血汗錢,結果把自己養得肥頭大耳,小日子過得比皇帝還滋潤。
「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這句話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紀,不看其引申義,其實未必就是壞事。畢竟那個時代從事腦力工作的人太多了,整天憋在辦公室里對著計算機,大腦都快缺氧了,四體要那麼勤幹嘛?難道讓一個擁有博士學位的傢伙去抗磚掄鍬?那才是浪費國家資源呢。再比如說,一個隔音設備領域的機械設計師,你不讓他研究本專業,而是拿出大把時間分辨五穀雜糧都是什麼,那才叫「不務正業」呢。
而龍煜天現在所處的時代就不同了,絕大多數的人都得靠種地為生,「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基本上就是對無賴、閒漢最直接的描述,而和尚,正是這種人!在佛教盛行的朝代,很多大寺院的高僧比富商巨賈的家底都豐厚,甚至乾脆招攬有姿色的男男女女,做些青樓才有的勾當。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盛唐時期,京城裡別管是皇家寺院還是什麼尼姑庵,就沒有一個屁股底下乾淨的。
當然了,面對眼前的這個人,龍煜天也理解他為什麼瘋癲了,那是一個執著的教徒信仰破滅的悲哀啊。
可是,那人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異常驚怒:「呵呵,可惜啊,這一帶的野獸都很兇猛,沒那麼容易捕捉。但是,找不到那個對佛祖不敬的混蛋,我絕對不會離開!就在我又一次陷入飢餓的時候,居然碰見了一個人,一個女真族的婦女。沒想到,她身上只帶了一塊冰冷的乾糧,怎麼夠我吃的?詢問之下我又知道,她居然信奉什麼原始的薩滿教!哼哼,又一個不敬佛祖的魔鬼啊,於是我就金剛伏魔,把她吃進了肚子裡!哈哈哈哈!」
龍煜天憤怒的眼神慢慢變得冰冷,看著這個被宗教搞得已經失去了人性的傢伙,久久無語。
那人悽厲的笑聲就這樣一直迴蕩在古墓的上空,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戛然而止。他,終於可以去見佛祖了。
「唉,這人的心其實已經入魔了。」龍煜天無奈的搖了搖頭,「但他潛意識裡的良知還是存在吧。所以見了曾經傷過他的紫虎之後,依然敢發動攻擊,恐怕真的是在找死,真的想解脫啊……只不過,他既是追蹤他師弟來的,那師弟現在何處?還有,他身上的僧袍又是怎麼回事?一個正經的佛門弟子不可能穿成這樣啊。難道是以前的衣服破了,在這裡隨便扒了一件死人的衣服?難度有點大吧,此座陵墓是建在地表的,都損毀成這個樣子了,衣物不早就爛沒了?唉,算了,還是不去想他了。」
回頭看看經歷過連番惡戰的紫虎,龍煜天笑著招了招手:「來,我給你的傷口上點藥。」
對於這點,紫虎顯然是沒興趣,扭頭就走。龍煜天一個閃身把它攔下了,它立刻齜牙亮爪,再次擺出進攻的姿態。
龍煜天沒有感覺到殺氣,知道又是一個唬人的威脅而已,所以根本不鳥它,而是從懷裡掏出了一瓶上等的金瘡藥,然後伸出大手一把將它按住,在背部比較嚴重的傷口上塗抹起來。
紫虎抗拒的掙扎了兩下便不再動彈了,可能也明白龍煜天是一番好意。
「這才乖嘛,小紫貓。」這頭比雪猊還要雄駿的異獸可以說是自然界的奇蹟,龍煜天真就不想看著它絕種了。其實對於青熊也是,所以龍煜天才要一直跟著,看能不能想辦法將兩隻動物都保住。
不過紫虎非常不滿意「小紫貓」這個稱呼,立刻抗議性的嘶吼起來。
「咋的?不好聽嗎?我覺得挺可愛的啊。」龍煜天歪頭想了想,「好吧,那『小紫』呢?」
「吼!」
「也不好?嗯,『咪咪』呢?」
「吼!」
「得,來個響亮的,『貓王』怎麼樣?」
「吼!」
「還不行?唉,事兒真多……哈哈,我想到了!有一個非常霸氣的名字,『貓了個咪』!如何?哎呀,別翻臉啊,我不可是罵你,隨便想到的而已。這就換,這就換……叫什麼好呢?總不能叫你『哆啦a夢』或者『小叮噹』吧?」
「吼吼吼!」
眼看紫虎越來越接近暴走的邊緣,龍煜天也不敢繼續胡扯了,馬上正色道:「這樣吧。我有位朋友,她給一頭白色獅子起名叫『雪猊』。『雪』是形容『毛髮如雪』;『猊』是取『狻猊』之意,一種外觀接近獅子的神獸,龍生九子之一。而龍子當中還有一個叫做『狴犴』的傢伙,長得像虎,哦,就是說跟你體態差不多,象徵公義和權威,那我叫你『紫狴』怎麼樣?放心啦,不是在影射你整天守著一株破人參,性格『自閉』什麼的。只不過『紫犴』有點難聽,我一時想不出太好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絮絮叨叨半天把人家給說煩了,反正對「紫狴」這個名字老虎倒沒有太排斥,僅僅哼哼兩聲就不再抗議。
龍煜天頓時為自己舉一反三的能力而小小得意了一把。卻不去想想,人家謝銘璇給自己的獅子取名天經地義,而他有什麼資格給一頭野生動物亂起名字啊?
不一會兒,紫狴身上的主要傷口都已經處理完畢,只不過條件有限,沒法包紮。雖然不清楚這種金瘡藥對動物是不是一樣有用,但想來也是聊勝於無吧。再者,龍煜天的東西豈會是凡品?效果應該不錯。
「對了,那頭青熊呢?」龍煜天這才想起是誰把他們引進渤海遺蹟的。
紫狴聞言之後一個骨碌躥了起來,然後走到一處地方不停刨著地面。
龍煜天明白了它的意思。看來在自己聽那個傢伙講故事的時候,紫虎已經靠強大的嗅覺找出了青熊的所在,八成就在這房子底下。可惜地面是由厚重的青石鋪成,靠蠻力根本打不開,定然是有什麼機關。
果然,他很快就在一張几案的下面摸到了一個隱蔽的把手。用力一轉,隨著輕微的震動,半個地面側滑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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