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凜拒降。讀爸爸 www.dubaba.cc」
夏初桃知道消息的時候,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她已經是在這個水牢裡面泡了半天了,漫過膝蓋的水還在漸漸地往上涌著。
夏初桃的頭髮還在滴水,很快這個池子裡面的水會再次漫過夏初桃的頭頂,就這麼反反覆覆地折磨著她。
夏初桃臉色蒼白,水牢裡面常年不見外面的光,陰森森的,到底寒氣都是十分地重,讓夏初桃時不時能夠感受到從自己的四肢處傳來的寒氣,簡直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咳咳……」
因為這個場面實在是太過於艱難,夏初桃也不想讓自己的粉絲心疼自己,便是關掉了直播的功能。
現在陰暗潮濕的水牢裡面,真的就只有她一個人,簡直是安靜得害怕,除此之外,便是鐵鏈的叮叮噹噹的碰撞聲了。
「這樣才像他……要是答應了,才是不像了。」
夏初桃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看起來很是苦澀,這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
只是現在想到傅凜的模樣,夏初桃的內心便是漫上了難以描述的悲傷。
自己要是真的死在這次了,倒也沒有什麼……只是夏初桃記得自己跑出傅凜的營帳的時候,哪裡曾想過那居然是最後一面。
水已經是慢慢地漫過了夏初桃的腰,夏初桃甚至已經是感覺不到自己下半身的存在了,這些寒冷的水幾乎是讓夏初桃失去了自己身體一半的感知力。
柳玄瑛也是真的狠,都說是要凌遲處死自己了,還要自己在水牢裡面遭受這一遭,好像是生怕她太安逸了似的。
「你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嗎?」
夏初桃微微地抬起頭,目光幽幽地看著端坐在自己面前的柳玄瑛。
她不出聲,夏初桃真的都快忘了這裡還有一個人了。
「陛下還想我說什麼,我說的都說了,陛下要我做的我也是做了,什麼樣的結果陛下也是看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夏初桃的身子很是虛弱,她在水裡面實在是泡了太久太久,這樣來來回回地浸泡實在是磨人,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力氣去跟柳玄瑛對話。
她也不知道柳玄瑛過來到底是做什麼的,是不是看到自己生不如死這個女人就開心了。
只是她從一開始就端坐在那裡,懶洋洋地倚在椅子上,倒像是在欣賞著什麼似的。
「要是你有什麼遺言,孤倒也是可以告訴傅凜的。」
柳玄瑛說這句話,倒好像是做了極其大的讓步似的。
夏初桃只是幽幽然地看著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做母親的,能夠做到這樣的一步。
雖然是跟自己沒有什麼很大的關係,但是夏初桃還是忍不住冷冷地問了一句。
「我倒是有話想跟陛下說。」
柳玄瑛似乎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是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她倒也是覺得沒有什麼好阻攔的,便是由著夏初桃去了。
「你說說看。」
「陛下當真就是這麼恨我嗎?巴不得將我處之而後快。」
夏初桃覺得自己在柳玄瑛的面前強硬是沒有用的,之前趙雙珠也是在自己的面前說過了,柳玄瑛吃軟不吃硬,這些話對於柳玄瑛來說是沒有用的。
但是她覺得自己眼前的處境自己還是可以好好地補救一下的,說不定還能夠救自己一命,這樣的話倒也是可以省去很多事情了。
「我在來北詔之前,我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我是個孤孩。我未必沒有羨慕過別人家的燈火飯香,試圖想過我的父母是誰,為何我是孤苦一人。」
「雖然公主這般的身份是我不曾想的,但是我原本以為我也可以嘗到一絲的人間暖意了。但是陛下卻非要認為我對陛下的王位有威脅,我雖然是心痛,卻也是無可奈何。」
好傢夥,夏初桃覺得自己的這些話已經是將氣氛烘托到了一定的程度,太煽情了,再說下去夏初桃就只差擠出來幾滴眼淚了。
到底也是靠著演技混飯吃的,不然夏初桃的這個「影后」的名號卻不是浪得虛名?
夏初桃現在是有多可憐就把自己說的多可憐,指不定還能夠在柳玄瑛這裡拿到一些同情分。
說著,夏初桃很是悽苦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其實我在將軍府身為人妻,倒也是知道一些道理。陛下口口聲聲說是怕我威脅到陛下的皇位,但是其實陛下厭倦的只是我的這張臉吧?」
「是因為父親嗎?」
「閉嘴!」
夏初桃原本只是猜測,只是這麼試探性地提一提,但是果不其然才剛剛說到這一點,眼前的柳玄瑛立馬是坐不定了,立馬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要是你,我就對那個男人隻字不提,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柳玄瑛已經是失去了自己的分寸,堂堂北詔女皇在夏初桃的這句話面前也是失了智,就連「孤」都是不稱了。
她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夏初桃,好像是夏初桃挖到了她的什麼痛處似的,目光是宛如利劍一般銳利,看得夏初桃渾身生寒。
但是聽到柳玄瑛這麼說,夏初桃大致也是可以猜到一些了。
眼前的柳玄瑛說是猜忌,實則是情傷罷了。
她對先皇的舊情太深,這才是見到夏初桃的時候有這樣的反應。
夏初桃看著柳玄瑛微微動搖,便是繼續道。
「既然陛下最擔心的事情並不是王位,那麼陛下只要將我放了,我甚至可以自毀容貌,不再讓陛下見到我。」
夏初桃覺得自己提出的條件已經是很人性化了,說句實話,她也不想自己的遊戲進度就到這裡就結束了,要是真的回不去現實世界,還死在了這裡,這樣的事情也未免是太悲催了吧?
她覺得自己好歹也是柳玄瑛的女兒,再怎麼樣虎毒不食子,柳玄瑛到底也是會有些動搖的吧?
然而夏初桃這次是對自己太自信了,事實證明,或許是柳玄瑛的孩子太多了,她根本就沒有把夏初桃給放在眼裡。
「你以為你跟孤說這些就有用了麼?」
柳玄瑛似乎是明白過來了什麼似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隨後是慢慢地坐了回去。
「不對,不對,大錯特錯。」
夏初桃的心裏面咯噔一聲,柳玄瑛這樣的反應速度實在是讓她覺得害怕。
「沒想到你還挺狡猾的,知道拿著孤的軟處來說話,可惜了。」
說著柳玄瑛懶洋洋地撐住了自己的臉,就這麼戲謔地看著夏初桃。要是將剛剛夏初桃的把戲給看穿了,簡直就像是兒戲那般地可笑。
「但是不得不說你還是有些小聰明的,這一點很是像他,但是也最讓孤覺得討厭。」
夏初桃的心瞬間如墜冰窟,當真是沒有想到眼前的柳玄瑛居然是那麼難對付。
「孤那麼大的歲數了,吃過的飯比你走的路還多,想要在這面上把孤給晃過去,你還是太嫩了些。」
「我看你是絲毫沒有要收斂的意思,既然這樣的話你就繼續在這裡泡著吧。」
夏初桃:……
這大概還是她頭一次在遊戲裡面實戰出錯,居然是沒有解決好眼前的問題。
這下好了,原本以為是可以解決問題的,但是沒有想到的卻是反而弄巧成拙了。
「涼了……」
柳玄瑛說完這句話便是出了牢房,而水也是在漸漸地漫到了夏初桃的脖子上,很快她便是被冰冷的水漫了過去,眼前幾乎都是一片黑暗……
……
柳賀枳坐在自己的亭子裡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自己的面前洛師說著話。
洛師原本還是在跟柳賀枳談亂著戰事,倒也是看出來了這個時候的柳賀枳很是心不在焉。
「怎麼?王爺是在替那個大宛的姑娘擔心嗎?」
洛師知道柳賀枳這樣的狀態不是一時半會了,便是忍不住在一邊這麼問了一聲。
柳賀枳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亭子外的雨出神。
這個雨已經是下了很久了,但是他知道,要是這個雨停了,就是夏初桃被押送上城樓的時候了。
這一刻,夏初桃很多跟他相處的畫面都是慢慢地湧現了出來,幾乎是占據了柳賀枳的腦海。
「她不該死。」
半晌,柳賀枳攸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洛師定定地看著柳賀枳,不知道他這樣的氣勢是要去做什麼。
「她不該死,她不能就這麼死了,不值當。」
這個時候柳賀枳的腦子裡面只能夠是想到柳如雲一個人,想到這裡,柳賀枳二話不說就往亭子外面去。他連傘都沒有打,直接電視闖入了雨中。
洛師向來都是覺得這個女的待在柳賀枳的身邊不是什麼好事,淨是引得柳賀枳做些不自量力的事情,看著他眼前這般的衝動勁,想必又是要去做什麼了。
洛師連忙是叫住了柳賀枳,有些焦急地問。
「王爺,你去哪?」
而這個時候柳賀枳已經是走到了雨中,雨滴拍打在他的身上,幾乎是將他整一件衣服給打濕。
他慢慢地轉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洛師,定定地道。
「海清千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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