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桃不知道趙噙風這是在說什麼,但是看著眼中晦明變化不定的趙噙風,夏初桃也是沒有再說什麼。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馬車一路繼續往前走著,夏初桃不敢掀開帘子往外面看,只能夠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到馬車慢慢地停了下來。
夏初桃一愣,有些地看著遲疑地看著趙噙風。
「到了,下馬車吧。」
趙噙風卻是饒有意味地看著夏初桃,慢慢悠悠地這麼說了一聲,便是走在夏初桃的前面下了馬車。
夏初桃慢騰騰地將自己的身子挪出了馬車,隨後是看著這一處陌生而又偏僻的宮苑,實在是不知道和趙噙風帶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這是……」
「這不是前面還沒有攻下來麼,大家就是隨意地挑些院子住著,這處便是我的。」
趙噙風原本就生在這皇宮大院,走進去倒也是顯得輕車熟路。
這附近有很多洛璃城的人,夏初桃不敢造次,只能夠是乖乖地跟著趙噙風進去了。
趙噙風氣定神閒地在大堂上坐好,隨後,便是有人上來端茶倒水,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便是被端到了夏初桃的面前。
但是夏初桃面露難色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冒著熱騰騰的水汽的茶,遲遲都沒有要喝的意思。
趙噙風倒也是看在眼裡,笑問。
「怎麼?不想喝?還是說跟你換些別的?」
夏初桃有些為難地看著趙噙風道,
「倒也不是說不愛喝……只是我這是跑了一上午了,實在是口乾舌燥的,渴是真的很渴了,這般的熱茶喝下去只怕是要燙壞嗓子。」
趙噙風挑眉,一臉瞭然,便是對自己身邊的小廝招了招手,那小廝是立馬會意,直接是給夏初桃端來了一杯冷水,夏初桃端過來,便是直接不顧形象地喝開了。
原本就乾燥的嗓子終於是在這一刻解脫出來,夏初桃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喉嚨也是不干不疼了。
等到緩得差不多的時候,夏初桃看著近在眼前的趙噙風本人,夏初桃不禁是問了一句。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設好的局是麼?」
趙噙風原本是在有意無意地扇著自己手裡面的扇子,聽到夏初桃這麼說,卻是慢慢地將自己手裡面的動作給停了下來。
「怎麼?」
夏初桃之前就在自己心裏面把這個前前後後的順序都是捋了一個遍,終於是知道了趙噙風到底是在盤算著什麼,現在眼前的趙噙風,終於是將自己的野心給慢慢地展現了出來。
「從你踏上去北詔的那艘船的時候開始,你就已經是盤算好這一切了是麼?蟄伏在趙永稟的身邊,混到了現在的地位,之前在越城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這樣的話才方便趙永稟攻打大宛。」
「傅凜在前線根本就是與北詔糾纏,不可開交,這給了你們最好的機會,是麼?」
趙噙風不僅沒有什麼很大的反應,甚至是很是讚賞的那般點了點頭,似乎是很贊同夏初桃的說法似的。
「你倒是個通透的。」
「可是我不明白,你就這麼樂意給趙永稟打江山嗎?你就不怕狡兔死,走狗烹?」
夏初桃覺得趙噙風這樣的做法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的,要是趙永稟的大業完成,想要收拾趙噙風的話分明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不不不。」
這個時候趙噙風卻是搖了搖頭,隨後是對夏初桃說。
「你前面的的確確是說的很對,但是你剛剛的那句卻是說錯了。你怎麼就知道,會走狗烹呢?」
趙噙風慢慢地站了起來,隨後是朝著窗邊踱去。
夏初桃這個時候才發現,窗外正對著一座很高很高的塔,高的幾乎是數不清到底是有多少層,而趙噙風就是在深意地看著這座塔。
「我的的確確是在趙永稟的手底下做事,但是結果怎麼樣,這是未知的。」
趙噙風的這句話才是剛剛說完,夏初桃就看到那座塔燃起了沖天的火花,瞬間是十幾層在一瞬間變成了火海,就算是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夏初桃還是能夠聽到從那塔傳來的爆炸聲。
夏初桃被嚇得捂住了嘴巴,不知道那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但是趙噙風卻是笑了起來,且是猖狂的笑,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很是令他興奮的事情的那般。
他慢慢地轉過了身,定定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夏初桃道。
「你還記得我剛跟你說的有場好戲要你走走場子嗎?看到那外面的通天塔了沒?好戲很快就要開始了……」
……
大宛皇帝在通天塔自焚,這場戰事似乎已經是到了結果一目了然的地步,不管是洛璃城的兵還是皇城的緹騎都放開了自己手裡面的武器,再也沒了戰鬥的欲望。
趙永稟帶著自己的人馬一路是殺到了皇帝平時上朝的宮殿,眼看著寶座就在眼前,他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萬歲!萬歲!萬歲!」
趙永稟的腳在踏進大殿的一瞬間,身後的洛璃城的士卒們便是齊刷刷地跪了下去,開始齊聲呼喊著,氣勢宏偉,與外面不知所措的緹騎相比,甚至得意。
趙永稟激動地看著就擺在自己面前的王座,一步一步地往前去,來到這龍椅面前的時候,他抬起了自己顫抖的手,開始仔細地摩挲著龍椅上雕刻著的金龍。
「好哇……好哇。」
趙永稟的聲音也是在顫抖著,雙手好像是要將這張椅子上的龍紋全部都仔細地摸個遍似的。
摸了許久,趙永稟終於是慢慢地在龍椅上坐了下來。
「萬歲!萬歲!」
而這個時候階下的洛璃城的士卒們再次高聲吶喊,在這一刻,趙永稟真的是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是圓滿了。
他定定地看著階下,他還記得當年自己就是跪在那裡,被自己的父皇發配到了北詔以北的極寒之地,遍地疾苦,差點就丟了性命。
他苦苦哀求自己的父親無果,就這麼背井離鄉,如今時隔數十年,終於是在這一刻重新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地方。
趙永稟抬起自己顫抖的手,慢慢地摸上了自己臉上一直帶著的面具,隨後是顫顫巍巍地取了下來。
面具下的是一張飽經滄桑的臉,早就已經沒了離開大宛時候的年少,替代的是一種從眼神裡面漫出來的狠厲還有沉靜。
「我終於是回來了……」
趙永稟慢慢地捏住了自己身下龍椅的扶手,好像自己徹底地是成了那個等級的皇帝。
「恭喜城主,哦不,現在是要叫陛下了。」
這個時候趙噙風快步從殿外走進來,邊是朝趙永稟面前去,便是這麼笑著對趙永稟道。
趙永稟見到是趙噙風,自然是覺得欣慰的。
「八弟也是辛勞了,這般的成就,有你的一份。」
趙噙風卻是直接在趙永稟的面前跪了下來,看起來是知禮數而又謹小慎微。
「陛下言重了,是那狗賊從我們的手中竊走了王位,論年長論德性都應該是陛下繼承這王位的。」
趙噙風這般陳懇地說話,倒是直接地說到了趙永稟的心裏面去了,更是覺得欣慰。
「八弟且放心,這般的好事,我定是不會忘了你的,到時候爵位功名,隨便八弟挑。」
趙噙風只是笑了笑,卻依舊是跪在地上。
「陛下!陛下!不好了,傅凜帶著他的人馬已經是衝進來了。」
這個時候殿外一個小卒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帶著滿身的血污,看起來神色很是慌張,連忙是朝著趙永稟稟報了這件事情。
聽到這個時候小卒帶來了這的消息,趙永稟的臉色是微微地一變,但是更多的卻是在下一秒露出了很是不屑的笑容,擺明了是沒有把傅凜放在自己的眼裡。
於是他語氣帶著幾抹譏諷地開了口,淡淡地說。
「怎麼?之前皇帝沒死的一個個的都攻不過來,現在是皇帝已經死了,一個個的倒是有了勁了?」
趙噙風的眼神微動,卻是拱手對趙永稟道。
「陛下不必擔憂,我早就已經是相好辦法對付這個傅凜了,絕對是可以讓他束手就擒。」
趙永稟自然也是有憂慮的,傅凜的人雖然是一直攻不進來但是也不代表他的軍隊就好過,更何況自己對付京城的旌旗司還有緹騎原本就是元氣大傷了,要是這個時候傅凜攻過來,還真的難說是否抵擋得住。
聽到趙噙風這麼說,趙永稟忙是問。
「八弟有何妙計?」
趙噙風卻是神秘地笑了笑,隨後是對趙永稟道。
「陛下不必多問,我自當是竭盡全力為陛下效力,陛下只要在此處等我的消息即可。」
事情到這樣的一個地步,趙永稟對趙噙風的信任可以說是百分百了,絲毫是不對趙噙風有任何的懷疑,自然也是相信了他的說辭,便是點了點頭對趙噙風道。
「那便是交給八弟了,但是八弟也是要提防一些,畢竟是刀劍無眼。」
趙噙風此時眼中的笑意早就已經是遮蓋不住,便是歡聲向趙永稟行了一禮。
「是,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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