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噙風的性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成了這般,夏初桃不敢去推斷在洛璃城的這段時間趙噙風都是經歷了什麼,變成了現在這般地陰戾偏執。燃武閣 m.ranwuge.com
這樣子的抉擇對於夏初桃來說是致命的,她並不打算就著趙噙風來選擇。
她回過頭去看傅凜,卻是發現傅凜也是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夏初桃,夏初桃看到傅凜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夏初桃的眼淚滑落,突然也是笑了起來。
只是淡淡的一抹笑,卻是十分地淒涼。
那一刻,夏初桃好像是在自己的心裏面堅定了什麼事情似的。
「你休想……」
夏初桃轉過了身,看著自己面前的趙噙風。
「我生是傅凜的人,死是傅凜的鬼,我死都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趙噙風的眼睛眯了眯,倒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夏初桃居然是有這般的剛烈,不禁是覺得意外。
說著夏初桃拿起了一邊人的手臂一般粗的鏈子,惡狠狠地對趙噙風說。
「你要是硬是逼我,我便是一頭裝死在這個鏈子上給你看。」
趙噙風的臉色一變,瞬間就緊張了起來,這般的進展本就是自己不想要的,忙是對夏初桃道。
「別!」
夏初桃的肚子裡面還有孩子,趙噙風知道要是自己不死死逼迫的話倒也是還有說話的餘地的。
「這件事情還有的商量,你不要那麼衝動,你肚子裡面還有傅凜的孩子。」
這句話對於夏初桃來說就宛如是針扎一般的疼,她哭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於她來說這個孩子很是重要,但是眼前的事情所迫,夏初桃也覺得無可奈何,但是趙噙風的一句話卻是直接說到了夏初桃的心裡。
霎時間她升騰起了一股難以抑制的悲傷,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她覺得這道題真的是太難做了。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夏初桃覺得自己真的是無路可走,整個人都沉浸在難以自拔的絕望之中。
趙噙風慢慢地站了起來,看著夏初桃為了傅凜已經是到了這般的地步,心裏面倒也是有了一些答案。
他好像知道,有些事情,確實是沒有辦法強求。
想了想,趙噙風慢慢地說。
「放他走,可以,但是你是必須留下,你若是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倒也是不逼你,你只要人呆在宮裡就好了。」
夏初桃定定地看著趙噙風,知道他硬是要將自己留在宮裡了。
她看了看身後再次暈厥過去了的傅凜,聲音很是虛弱地問趙噙風。
「是否我留在宮中,你就會放過傅凜?」
「是,我不僅可以放過傅凜,我甚至可以讓他回去將軍府繼續享清福,他的傷要是好了,我還可以考慮給他個一官半職的。」
「只要你答應留下來在這宮中,一切都好說。」
這好像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夏初桃不禁是在自己的心裏面這般地想,但是心中巨大的悲傷感也是沒有辦法去遮蓋的,她知道自己留下來就意味著跟傅凜的分離,趙噙風也沒有說可以相見的日期……
她也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傅凜了。
但是……
夏初桃看著眼前的傅凜,隨後是慢慢地將傅凜滿是傷痕的手拿了起來,輕輕地覆在了自己的臉上。
傅凜的手滿是冰冷,一點兒的溫度都沒有,但是夏初桃卻覺得這可能是自己離傅凜最近的一次了。
「傅凜,答應我,出去要好好的……好好地照顧自己。」
夏初桃細聲地喃喃著,就好像是離別的時候的叮嚀。
想著,她還拿出了自己身上一直別著的一個護身符,這是她最近沒事做給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子做的。
她沒想那麼多,直接是塞進了傅凜的衣襟里。
隨後,夏初桃慢慢地站了起來,眼裡無光,整個人都置身在很是清冷的氣息之中。
「我答應你,你放了他,我要他毫髮無損地回到將軍府。」
夏初桃淡淡地說著,眼睛卻根本沒有在看趙噙風。
「可以。」
趙噙風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拍了拍手,便是有人進來解了傅凜的禁錮,沉重的鐵鏈掉在地上的一瞬間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甚至是揚起了很多的灰塵。
傅凜的身體就像是倒下的無力朽木,無力地倒在了冰涼的地上。
「傅凜。」
夏初桃焦急地跪在了地上,將傅凜攬起來抱在自己的懷裡,拿出自己的手絹擦著傅凜臉上的血跡,想要在最後看一看傅凜的臉。
「走吧,還有一些事情等著你去做呢。」
但是趙噙風哪裡能夠允許夏初桃這般,直接是上前來拉走了夏初桃。
夏初桃只能夠是在太監們的拖拽下絕望地離去,哪怕是被人拖走,都忍不住頻頻回頭去看傅凜。
但是在夏初桃徹底地出牢門的最後一刻,傅凜的眼睛都沒有睜開過。
……
夏初桃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出天牢的,只覺得出來之後風更冷了,眼前的皇城又大又空蕩,在黑漆漆的夜裡,就好像是一隻會吃人的怪物。
「你為什麼非要我留在宮裡。」
夏初桃被這冷風吹醒,腦子裡倒也是清醒了一些,冷不丁地這麼問了一句。
隨之出來的趙噙風在太監的擁簇下披上了大氅,淡淡地說。
「現在還不好說,但是你日後就知道了。」
夏初桃轉頭,目光幽冷地看著趙噙風,她現在的眸子,冰冷的就好像是一塊石頭。
「朕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要謹記你的身份,日後在宮裡,你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夏初桃問。
「什麼身份。」
「明日裡你就知道了,你既然是不想嫁於我,那麼後宮妃嬪的身份也就不適合你,後宮的院子自然也就不是你能住的。那你就住在東邊的清泉殿吧。」
說完,趙噙風便是帶著一大幫人走了,只留下一個身邊的太監跟夏初桃面面相覷。
那太監的年紀也還算得上小,有些怕生,看著夏初桃半天才是有些蹩腳地對夏初桃道。
「我這便是引姑娘去清泉殿。」
「清泉殿是做什麼的?」
夏初桃不禁是這麼問了一句。
但是那個小太監只是支支吾吾地道。
「就只是一處普通的殿宇罷了,但是不是妃嬪住的地方,往日裡是給外宮來的官婦有事的時候暫時居住的,但是也算的上別致。今日陛下就已經是名人打掃出來了,姑娘這個時候追進去是剛剛好。」
夏初桃知道自己已經是答應了趙噙風這件事情,也就是沒得變了,如今算是保下了傅凜的性命,倒也是比什麼都好,夏初桃便是沒有想那麼多,點了點頭。
「那你帶我去吧。」
「是。」
夏初桃跟著小太監走在冷清的宮道上,繞來繞去不知道是經過了多少扇門才終於是到達了清泉宮。
就跟小太監說的那樣,的確是一處別致的宮苑,光是從外牆看就能夠看到一處精緻玲瓏的亭子。
小太監將宮門推開,裡面已經是有兩個婢子在等著了,都是提著宮燈,看到夏初桃是畢恭畢敬的。
「見過姑娘。」
行完禮之後,那婢子便是走上前扶著夏初桃進了門。
「婢子是陛下差來服侍姑娘的,姑娘今晚還是沐浴了早些休息,明日還有事情要等著姑娘去做呢。」
夏初桃現在確實也是覺得自己整個人累得很,什麼都不想說,面對自己面前的婢子也只是安安靜靜地跟著。
沐浴更衣,一切都完成了以後夏初桃便是躺在了早就已經是收拾好了的床榻之上,可能是太累了,夏初桃很快就睡了過去,只是夢裡處處都是傅凜,而夏初桃也在夜裡不知道流了多少次的眼淚。
次日,夏初桃還沒有睡醒便是被那兩個婢子拖起來洗漱更衣梳妝,等到門前的時候,聖旨已經是在等著了。
夏初桃也沒有多想聖旨的內容是什麼,只要是趙噙風做的,她可不覺得有什麼好事。
拿著聖旨的太監看到夏初桃出來,便是扯著嗓子開始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夏氏,品行端淑,秉性溫麗,御人有術,行端大方,為六司尚儀,暫管六宮事務,欽此。」
尚儀?
夏初桃有些反應不過來,趙噙風這是丟了一個女官職給自己做?
她有點回不過神,這是什麼操作。
「夏尚儀,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接旨?」
太監見夏初桃沒有動靜,清了清嗓子這麼對夏初桃說了一聲,這才是將夏初桃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哦,哦哦,好。」
夏初桃這才是來到了太監的面前,畢恭畢敬地將聖旨給領了過來。
「奴婢謝主隆恩。」
那太監也是笑了笑。
「夏尚儀,接了聖旨,咱兩在宮內可就是相互照應的人了。奴才是內務府的總管謝有才,以後還請尚儀姑姑,多多包涵。」
「哪裡,哪裡,奴婢初來乍到,還要請公公多多指點呢。」
夏初桃只覺得這一切都來的很是莫名其妙,正當自己都覺得納悶的時候,系統卻是彈出來成就。
「恭喜達成:入宮,解鎖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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