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詔。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北詔皇宮的氣勢跟大宛的比起來,就像是北詔最為人知的荒漠那般顯得更加磅礴大氣。
重重宮門,在太監悠揚的聲音中一層一層地打開,響徹在真一個古老的北詔皇宮中。
皇宮君主主殿碧晨宮,此時煙霧繚繞,似仙境一般縹緲,光是在外面站著就能夠感受到這座宮殿給人的氣勢,令人在心中肅然起敬。
而此時在殿內,醇香酒、青玉案、金杯盞、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脆鳴,香菸渺渺,舞袖翩翩,似天上不似人間。
大堂之上,金座之間慵懶地臥著一抹紅衣的艷麗身影,是一位長相絕美的人。
只見那人身著深紅色衣裙,長及曳地,遍身修滿嘯天神狐的暗紋,腰間佩明黃色雲帶,將她那盈盈一握的腰線勾勒了出來。
頭戴點翠鳳冠,垂下來的珠簾在微風中叮噹作響,映得面如芙蓉,艷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赫然生威,一頭青絲垂在金座的扶手之上,繁麗雍容,整個人看起來恣意而又華貴。
這便是北詔的攬權者,北詔的女皇——柳玄瑛。
「陛下,四王爺回來了。」
身邊手持拂塵的太監細聲細語地在北詔女皇的耳邊這麼說了一聲。
柳玄瑛原本微閉的鳳眼微微地睜了開來,隨後是懶洋洋地看了看自己塗得似火的丹蔻,隨後是在唇邊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散漫地開了口,
「去了大宛這麼久,孤還以為你是被什麼大宛美人勾住了魂魄,怕是回不來了。」
殿下的柳賀枳聽到柳玄瑛這麼說,畢恭畢敬地在殿下行了一禮,隨後才是開了口,
「陛下說笑了,大宛美人再怎麼風華絕代,也不過陛下你的一分一毫啊。」
柳玄瑛冷笑一聲,隨後是慢慢地從金座之上坐了起來,黛眉微蹙,對著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女們揮了揮手,示意這些舞女們下去。
原本在大殿之中翩翩起舞的身影戛然而止,悅耳的絲竹聲也是歸入沉寂,整個大殿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柳玄瑛清冷的目光掃過了站著的柳賀枳的身後,隨後還看到了站在柳賀枳身後的人。她的眼神不由地一亮,隨後是玩味地開了口,
「這不是幽蓮郡主嗎?離開北詔十年整,居然是回來了。」
幽蓮聽到柳玄瑛這麼說,並沒有說話,朱唇微抿,臉色看起來更是陰寒。
但是出於禮儀,幽蓮還是對著大殿之上的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陛下,許久未見,看起來還算康健。」
「呵。」
柳玄瑛一聲冷笑,這麼長久的時間了,幽蓮對自己這般不客氣的語氣倒是一點都沒改。
「看來在你的心裏面還是巴不得讓孤早點死呵……」
幽蓮聽到柳玄瑛這麼說,原本就恭敬的姿態顯得更是尊從,緩聲道,
「陛下說的話,幽蓮不敢苟同,幽蓮惶恐。」
「倒也不必在那裡假惺惺的,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可是一清二楚。」
柳玄瑛等目光不動聲色地從柳賀枳的身上掃過去,換了一個姿勢重新躺回了金座之上,整個人看起來就是散漫至極。
「你離開北詔這麼久的時間,聽說就一直在大宛的京城待著,這麼久的時間,孤完全可以將你認定為通敵叛國,你竟然還敢回到北詔來,就不怕孤治你的罪嗎?」
聽到柳玄瑛這般說,幽蓮臉色未變,在殿下不緊不慢地說,
「我對北詔的忠心,天地可鑑,但是陛下硬是要治我的罪的話,幽蓮無話可說。」
「呵,忠心?」
柳玄瑛對於幽蓮說的話十分地不屑,眼睛裡面是一片的輕蔑,
「孤看你是把你的那一片的忠心都留在了大宛的那個叫傅凜的鎮國大將軍身上了吧。」
幽蓮的目光不自覺地一暗,而這一切都恰好是被柳玄瑛看在了眼裡。
「幽蓮知道自己是戴罪之身,如今回到北詔就是為了重新為國效力。」
幽蓮說的鑿鑿,聽起來倒是真的忠心可鑑,但是柳玄瑛又豈是如此輕易相信他人的話的人,
在聽到幽蓮這麼說之後,柳玄瑛才是慢慢地開口道,
「那好,既然你說你對北詔的忠心天地可鑑,那麼你就證明給孤看。時間過去那麼久,你覺得你還能夠出什麼力?」
柳玄瑛問到這裡,幽蓮的心裏面倒是有了幾分的勝算,她突然是抬起了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柳玄瑛,朱唇輕啟,一字一句地說,
「我找到了陛下遺失多年的公主陛下。」
幽蓮這句話一出,不僅是柳玄瑛的臉色一變,幽蓮身邊的柳賀枳更是震驚。
他意外地看著幽蓮,這麼同行一路,千里迢迢地回來北詔,但是在路上幽蓮竟然是沒有在自己的面前提過這件事情的一個字。
「幽蓮你.....」
柳賀枳不知道幽蓮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總覺得幽蓮只有自己的打算,但是她到底是在籌劃著什麼,卻又是看不出來絲毫。
柳賀枳眯了眯眼睛,打量著自己身邊的幽蓮,但是幽蓮卻目光正視柳玄瑛,根本沒有理會自己身邊的柳賀枳。
柳玄瑛慢慢地從自己的金座上起了身,臉色冷冽地看著幽蓮,不怒自威,當真是天家風範。
「什麼公主?」
柳玄瑛明顯是很忌諱這個話題,語氣更是冰冷,幽蓮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柳玄瑛眼中的慍怒。
幽蓮看到這裡,不免得是在心裡暗笑,果不其然這就是柳玄瑛的逆鱗。光是提到這件事情,柳玄瑛的臉色就變了。
幽蓮不得不為自己拿捏住了幽蓮的一個軟肋而暗自得意,這件事情不僅是能夠給她提供一個護身符的作用,更是能夠憑藉這個在柳玄瑛的面前博得一份地位,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自然就是陛下登基前的那個孩子。」
幽蓮的一句話說出來,身邊的柳賀枳是再也忍耐不住了。
「幽蓮!大膽!」
誰都知道那個孩子對柳玄瑛來說都是禁忌的存在,宮裡面的人對於這件事情都是閉口不提,但是幽蓮居然敢在柳玄瑛的面前提起,真的可以說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柳賀枳憑誰也不怕,但是唯獨在柳玄瑛的面前會帶著一絲敬畏,幽蓮這麼公然地挑釁柳玄瑛,他自然是按耐不住。
到底是他帶回來的人,但是這件事情,柳賀枳卻是徹頭徹尾地不知道,心裏面也是免不了的一頓慌張。
「一派胡言。」
柳玄瑛眯了眯眼睛,隨後是氣氣憤地揮了揮自己的袖子,
「那個孩子早就已經夭折了,你在何處能夠見到?簡直就是笑話。」
「陛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長樂長公主的墳墓一直都是衣冠冢,公主究竟身在何處,到今日都是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陛下又怎麼能夠一口咬定長公主已經是薨了呢?」
幽蓮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裡面不乏幾絲嘲諷。
長公主的的確確在北詔地位崇高,但是的的確確也是柳玄瑛不齒的過去,幽蓮很佩服柳玄瑛的定力,居然還沒有爆發出來。
幽蓮不禁是心想:看來這麼十年,柳玄瑛的心性也是磨鍊了不少,變得沉靜多了啊。
「你,很好。」
柳玄瑛似乎是有些被幽蓮的話給堵住了,她重新窩回自己的金座之中,冷聲道,
「那你倒是給孤說說,你何來的證據證明長公主還生在人間?」
「我在大宛的時候,曾經個一名女子療傷,她的肩膀處有個金蓮暗紋,想必這個紋路,陛下不會陌生吧?」
幽蓮說到這裡,柳玄瑛的臉色就徹底地變了,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幽蓮。
「不可能.....難不成我的長樂真的還活著?」
「你說的該不會是.....」
柳賀枳也是從幽蓮的話裡面回過了神,愈發震驚地看著幽蓮,這件事情真的徹頭徹尾都不知道。
幽蓮卻是笑意頗深地看了一眼柳賀枳,沒有回話,她反而是拿出了一封書信,交給了身邊的太監叫太監遞到了柳玄瑛的面前,
「陛下要是不相信,這裡還有原本在陛下身邊服侍的公孫嬤嬤來的親筆書信。」
「公孫嬤嬤....」
柳玄瑛眯了眯眼睛,自然是記得在自己身邊服侍了那麼久的老人的。從自己小時候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到登基的時候才是徹底離開自己的身邊告老歸業去了。
久日未見的熟人這個時候卻是一封書信來到自己的面前,柳玄瑛的心也是一下子忐忑了起來。
她接過了這封信,隨後是半信半疑地打了開來。
在看到字跡的那一瞬間,柳玄瑛倒是看出來了這的的確確是公孫嬤嬤的字跡。
「公孫嬤嬤前幾日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見到了那個女子,那個女子肩膀背後的金蓮暗紋就是出自公孫嬤嬤一手。」
「公孫嬤嬤作為北詔刺身的第一高手,每個刺身都只有獨特的一份,這樣的金蓮暗紋,恰好是與當年長樂公主肩膀背後的金蓮暗紋一模一樣,嬤嬤自然是能夠認得出來。」
「那個女子叫什麼?現在何處?」
柳玄瑛拿著信封的手都在顫抖,堂堂北詔的鐵血女皇,在關乎自己骨肉的時候卻也是顯現出來了不易見的柔軟一面。
「那女子名叫夏初桃,現在大宛鎮國大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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