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懷北手搭上了姜薇的肩膀,讓她靠在他胸膛休息會。
姜薇順勢靠在他的胸膛,眸子卻是看向馬車外的景象,似乎還是如同記憶中一樣。
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村口。
帝懷北低頭看了眼懷裡已經睡著的姜薇,唇角微微勾起,直接將她抱起來,下來了馬車。
緊接著韓軒文走了下來,依次將幾個孩子抱下來,然後才看向帝懷北「可有住處?若是不嫌棄,可以去晚輩家中住幾日。」
帝懷北瞥了他一眼,沉聲拒絕「多謝,不用了。」
聞言,韓軒文點了點頭,說了句告辭,便帶著孩子們走了。
他一走,姜薇便睜開了眼睛,但還沒從帝懷北身上下來,盯著他普通的臉,冷聲道「相公,抱我回家吧。」
「好。」帝懷北嘴角上揚了一些,抱著她按著以前的記憶走。
彎彎曲曲的土路,如同記憶那般沒有多少變化。
也不知那間土坯房還在不在。
半刻鐘後,印象中的土胚房出現在眼前,只是屋頂沾染了許多灰塵,門上也有些陳舊了。
兩人眼裡閃過一絲欣喜,姜薇從他身上下來,主動握上了他略帶薄繭的大手,眼睛彎彎的瞥了一眼帝懷北,「回家了,相公。」
與平日的她,十分不一樣。
帝懷北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笑著道「回家了,娘子。」
隨後兩人走到門口,他徒手將鎖扯了下來,牽著姜薇走了進去。
除了多了一層灰塵以及院子裡長起的雜草,並沒多大的變化。
「我們在這住兩日可好?」
「好。」
姜薇說完便撩起了袖子,便拿起院子裡的掃帚,沾上了一手的灰,但她也毫不在意。
瞥了一眼還站在原地傻笑的帝懷北,也忍不住笑了笑,吩咐道「去挑兩桶水回來。」
「是,娘子。」
帝懷北走到廚房拿了桶和扁擔,也許是天氣太炎熱,將木桶有些裂開了。
不過也不算什麼大事,他重新安了一下,便可以繼續用了。
他瞥了一眼在掃地的姜薇,丟下一句話便走了,「娘子,等我回家。」
「嗯。」
之後姜薇里里外外將屋子裡掃了一遍。
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說是蕭家的大門開了。
村民們有些毛骨悚然,誰都知道蕭家可是大楚朝的皇帝,早在六年前便死了。
而村裡的人得了村長的吩咐,根本不會有人進這間屋子。
難不成是他的鬼魂回來了?
韓軒文知道時,微微沉思了一下,直覺是今日那兩人。
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手中的戒尺,突然腦子閃過一絲想法,整個人呆滯了。
是她嗎?
隔了幾秒,他丟下手中的戒尺,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到達蕭家時,門口已經圍滿了人。
村民見他,讓開一條道,神情帶著恭敬,「韓夫子。」
韓軒文拱手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叔叔嬸嬸不必圍在這裡,他們是我的故交,來這裡住些日子,我便擅自做主將這屋子先借給他們幾天。」
「還請各位叔叔嬸嬸見諒。」
穿著藍布短打的漢子,摸了摸頭,憨厚道「韓夫子,這話嚴重了,這屋子也不是我們的,若是村長同意就行。」
「自然,我等會便去一趟村長家。」
原本韓軒文在村民的印象便好,他這樣說,眾人也沒再問什麼,站了一會覺得無趣,便三三兩兩離去了。
韓軒文看著院子裡收拾的姜薇,在門口站了一會,才走了進去,溫潤的聲音,「需要幫忙嗎?」
停頓了幾秒又道「蕭娘子。」
聞言,姜薇手頓了一下,直起腰看向他,也沒否認,冷聲道「你倒是變了不少。」
「是,變得膽怯了。」
韓軒文自嘲一笑,不過很快恢復如常,他又道「這些年,你還好嗎?」
「嗯。」
「年書禮在尋你。」
「我知道。」
「姜玫還活著,她知道你占用「姜薇」身體一事了,姜家也都知道。」
「如果可以,你去見他們一面吧。」
姜薇聽見了這句話,沉默了半響,才輕「嗯。」了一聲。
「我去替你們拿兩套換洗的衣裳和被褥。」
「多謝。」
韓軒文聞言笑了笑,「這是我該還的。」說完他便走出了院子。
沒過多久帝懷北回來了,沒等姜薇問,他便說了「我見到姜武漢他們了,他們跟我聊了一會天,但他們沒認出我。」
他停頓了幾秒,又道「姜玫得了抑鬱症,娘子可要去一趟姜家?」
「下午。」姜薇說完便繼續幹活。
兩人收拾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將屋子收拾乾淨,期間韓軒文來了幾趟,給兩人送了這必需品。
姜薇抬頭望了一眼天,見此刻離午時不早了,對著滿頭大汗的帝懷北道「你休息會,我去做飯。」
「我給你燒火。」
帝懷北抬手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輕啄了她的嘴唇,勾起唇角道「娘子,你真美。」
姜薇眼神染上笑意,她現在是面黃的婦人,與美沾不上關係,不過這也不影響她此刻的好心情。
「你也俊。」
兩人眼中只有彼此,下一秒,同時笑了出了聲。
姜薇看了一下韓軒文送來的菜,還有些蟲眼。
估計都是村子裡自家種的菜。
她隨便抄了兩個菜,悶了一鍋米飯。
簡單的飯菜,兩人也吃得很香。
午後的太陽有些大,加上剛吃飽,便讓人有些犯困。
帝懷北見姜薇連打了兩個哈欠,便強制性的帶著她回屋「休息」和休息了一會。
過了一個時辰,姜薇才睜開了朦朧的眼睛,對上帝懷北恢復的俊臉,伸手摟緊他腰,頭靠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又眯上了眼睛。
像極了慵懶的野貓。
帝懷北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輕聲道「你再睡會,我去山上打獵。」
等會要去姜家,不可能空手而去。
姜薇剛才實在累得不行,便「嗯」了一聲,鬆開了手,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帝懷北吻了她的額頭,才輕輕起身,將薄被搭在她的身上,遮住她的美好。
……
等帝懷北打獵回來,主屋一片安靜,顯然她還在睡。
但還是不放心進屋看了一眼,見她沉睡的面容,也沒有吵醒她,轉身又出了屋子。
一個人將死鹿清洗乾淨,然後提著水沖洗了身子,換上了乾淨的衣裳,才進屋去喚姜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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