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之第九麒麟 第3章 彌羅奴

    蘇晨樹心說拜託就算是開玩笑也不能這麼沒譜啊，雖有一肚子疑問，但他強忍住好奇和一絲恐懼，用試探性地口吻編輯了下一條簡訊。

    「難不成那些人都是你殺的嗎？」

    「我沒有親自動手，但把他們的死歸咎於我也不算有錯。」霍征的回答有板有眼倒不像是在玩笑。

    緊接著又是一條簡訊，與其說是發簡訊，霍征更像是用簡訊的方式同蘇晨樹聊天。

    「順便糾正你一下，那些已死的人即使是在生前也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人類了，我們更習慣稱他們為「彌羅奴」。

    蘇晨樹心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彌羅奴」又算是什麼稱謂啊，他怎麼跟在說奇幻小說魔幻電影一樣的，不會是神經病吧。

    「你是不是精神上有點問題。」蘇晨樹倒也沒想會不會冒犯到霍征，手不過腦直接寫出來這條發了過去。

    「就算是真的精神病，一般也不會誠惶誠恐地跟你說自己精神有問題，我知道你的顧慮，以後你會了解的。」霍征依舊是一本正經地回答。

    「但是我現在沒打算再跟你見面了，老實說你跟我講的這些讓我感覺很不舒服，街機廳我也不去。」蘇晨樹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把這條發了出去。

    「理解，好的。」

    霍征的回答依舊迅速，似乎都沒有做任何思考。

    還是說他早已料到了蘇晨樹會怎麼說。

    之後霍征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發來，蘇晨樹又把兩人的對話翻了一下，雖然說不出哪有毛病，但異樣的感覺開始蔓延上他的心頭。

    「我改不會真的被人盯上了吧。」這種想法一閃而過，但之後又自顧搖頭笑笑。

    「哈，怎麼可能呢？」

    終於熬到補課結束，蘇晨樹慢吞吞從大廈里走出，已近黃昏，街市上的路燈已經亮起，車水馬龍間又是吵雜的人聲，蘇晨樹謹慎地先看了下四周，倒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包括霍征。

    他低頭看著手機，沿著不變的路線朝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各種大小飯店的里里外外已經人頭攢動，稍微隱蔽的胡同巷口裡，一些燒烤攤鋪已經把鐵箱爐子架在了自家的店門口，哪管是否有礙行走，不少食客聚在一桌，碳烤的香味刺激著蘇晨樹的鼻子，他咽了咽口水。

    「老媽大概又是煮了白麵條拿醃菜和熗土豆絲糊弄吧。」想到此處不禁垂頭喪氣，連對晚飯都失去了嚮往，人生還真是悲歌響徹。蘇晨樹本是慢吞吞的步伐更加遲緩，他想了下，不如去哪裡再逛逛。

    「要不再去街機廳？」蘇晨樹搖搖頭，其實自己也沒那麼大的癮，沾一身煙味回去還會被說，更何況沒準會碰到那個神經兮兮的人。

    已到下一個路口，蘇晨樹向著回家的反方向走去，暫時沒有明確的目標，他掏出手機來準備查下資訊，也許是因為手機卡在褲兜里的角度不對，也許是他手滑，手機掏出時不慎甩了出去，不輕不重落在地上，背趴著不清楚有沒有碎屏，蘇晨樹心頭抽緊，心想完了完了完了，也沒套殼子，這一下怕是碎了，慌忙彎腰去撿手機。

    「哎喲我靠，嚇死我了。」他長舒一口氣，慶幸手機的質量過關並沒有摔壞，周圍行人來來去去，蘇晨樹忙躲到一旁去擦拭手機，此時他正站在一座聳立的高層商廈的玻璃門窗前，有人從商廈推門而出，蘇晨樹連忙又向另一邊退讓，他不經意地掃了下玻璃門窗一眼，卻不由地楞了一下。

    透過玻璃上的反光，蘇晨樹注意到一雙異樣的眼睛在注視自己。

    「我靠！不是吧。」蘇晨樹心裡咯噔一下，但他也懷疑是否是自己看錯了，便轉身向後朝那目光的方向看去。行人之中沒有任何異樣，蘇晨樹卻察覺到剛剛確有一人躲閃了，他沒看得清楚，心裡隱約感覺不妙。

    他故作鎮定開始向面朝的前方行走，裝作只是漫不經心地四處觀望，越走越遠，同時走出繁鬧的商業街區後行人漸漸稀少，蘇晨樹越來越肯定有一人在跟著他。

    「呃，這個區的警局是在哪來著？」蘇晨樹盤算著，他掏出手機想定位下，這時卻發現有一條簡訊出現在屏幕上，剛剛走的急切，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發來的。

    「去哪了還沒回家？不回家吃飯啦？」竟然是老媽發來的。

    「跟同學在外面，晚點回去，不在家吃了。」蘇晨樹發完簡訊後心想著至少不能把跟蹤自己的人往家的方向帶，雖然他也不清楚那人是否像霍征一樣已經對他了如指掌，想到霍征，蘇晨樹心裡一動，邊走邊給霍征寫一條簡訊。

    「我好像被人跟蹤了，不會是你吧。」

    蘇晨樹邊走邊看著手機，霍征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立刻就給答覆，一陣沉寂。

    他撥打那個號碼，卻是無法接通的提示。

    「要是你看到消息快給我答覆啊，我不知道現在該去哪，我到底惹上什麼麻煩了！」蘇晨樹寫這條簡訊的時候想哭的心都有了，但突然間正在疾走的他停了下來，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靠，我怎麼到這來了。」

    從老媽發來簡訊到現在為止，蘇晨樹幾乎是不抬頭地邊走邊寫短息，卻在不覺之間走到了一片施工區域，四周堆疊著還沒搭好的腳手架，鋼筋鐵板在石子地面凌亂擺放，已經是下班的時間，兩排尚未建好的樓層里隱約能聽到工人的說話聲，但是放眼望去的環境裡卻一個人影也沒有。

    除了身後。

    蘇晨樹僵僵地扭過頭去，餘光看到卻有一人正在不緊不慢靠近自己，正是一路都在跟蹤自己的人。

    跑！

    蘇晨樹如受驚的野貓炸了毛一般，跌跌撞撞向施工區域的深處狂奔而去，而身後也響起穩健地腳步聲，跟蹤他的人也跑了起來。

    「我靠我靠我靠！」蘇晨樹在心裡瘋狂吶喊，平時不怎麼鍛煉的他早已上氣不接下氣，雙眼發花，「我要是能躲過這一劫我一定好好鍛煉身體！」他腦海中竟還有這種念頭一閃而過。而直覺告訴他身後的人距他已只有一步之遙，就在這時，蘇晨樹只覺得腳尖一疼，緊接著身子瞬間失去平衡。

    不負眾望，他摔倒在地。

    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一直跟蹤他的人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蘇晨樹忍著膝蓋上的疼痛戰戰兢兢仰頭看去，只覺一陣惡寒。

    眼前的這個人身著套頭衛衣，身形不算高大，但衣衫下的肌肉呼之欲出，一看便知孔武有力，他緩緩拉下兜住頭部的連衣帽，同之前新聞中描述的那些無名屍體一樣，眼前的這個人整個面部沒有任何毛髮，膚色比正常人更顯煞白，一雙攝人心魄的紅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羅。。。。。。羅。。。。。。羅密奴！」他回想起霍征簡訊里跟他說過的那個名字，結結巴巴說了出來，然而那人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從袖子裡緩緩抽出一把短刃來，刃鋒閃著寒光。

    「歇菜了歇菜了歇菜了！」蘇晨樹閉緊雙眼，忍不住要哭出來。

    「說錯啦！是彌羅奴！」

    突然有男性的聲音從頭頂落下。蘇晨樹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人影自天而降，穩穩落在蘇晨樹身前，將他和彌羅奴隔開，不是霍征又是何人。

    那彌羅奴一聲低吼，竟似野獸一般的咆哮，手中的短刃直接向霍征面門捅去，霍征不閃不躲，單腿一躍，一腳踢開迎面而來的兇器，穩下身形後雙肘後收，接著同時發力把彌羅奴推飛開來。彌羅奴踉蹌後退了數步，奔著掉落的短刃而去，霍征也不阻攔，看著彌羅奴撿起短刃再次向他刺來。

    「小心！」蘇晨樹幾乎是尖叫出來。

    「破！」霍征低聲喝道，只見一條纖細幽藍的光影從他伸出的手中疾射而出，似若無物一般穿透了彌羅奴的頭部，正在奔跑中的彌羅奴身體一軟，如斷線的提線木偶般，直接撲在了地上，久久沒有動靜。

    像是死了一般。

    蘇晨樹瞠目結舌，霍征甩甩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又是笑嘻嘻的對蘇晨樹說道。

    「沒事吧，要不要再去街機廳，我教你之前說好的魔之十六連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