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獨寵外室?主母風光出府嫁權臣 第32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雲舒臉色略微有些發白,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她大概能猜到自己進去之後,將會面臨怎樣的場面,那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裴悅在生氣的時候,根本不會管是非對錯。

    那侍衛卻沒有給她太多時間,冷著臉走了過來:「夫人,您是清楚主子脾氣的,還是快些進去交代清楚吧。」

    雲舒抿唇,終歸還是打算進去。

    兩個丫鬟正打算過來攙扶,侍衛又道:「主子說了,讓夫人單獨進去!」

    綠竹不滿,誓為雲舒撐腰:「我家夫人這腳還受傷了不利索呢!」

    侍衛自然是早就看出雲舒有傷,卻冷冷一笑,故意譏諷著說道:「夫人這點小傷,哪裡能跟側夫人現在的生死攸關相比?與其在這裡墨跡,還不如早些與主子交代清楚,免得拖著更讓人誤解!」

    「你你簡直是過分!」綠竹還要爭辯下去,雲舒直接抬手將她止住住,低聲道:「你們在外邊等我。」

    「夫人!」

    「別擔心,不會有事,錯不在我們。」雲舒嘴上說著安慰的話,但一顆心早就緊吊著了。

    她可以安慰身邊的人,可身邊卻沒有能安慰她,給她安全感的人。

    深吸了口氣,雲舒還是邁進了這道門

    曾幾時前,這主院,她還是可以隨時進來看看的,但自從白月霜來後,這兒對她來說,仿佛變得陌生了許多,短短几天的時間,已經不再是記憶中的模樣了。

    走進門,血腥的味道很重。

    雲舒有些聞不得這味道,下意識覺得反胃。

    一名丫鬟端著盛滿血水的銅盆從她身邊經過,滿眼都是哀怨,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又像什麼都說了。

    雲舒抿唇,加快腳步進去了。

    主院布局她雖然沒住過,卻很熟悉,很快到了臥室,血腥味更重,她直接乾嘔。

    裴悅聽到聲音,扭頭看了過來,那雙血紅色的鷹眸死死盯著她,就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沙啞具有穿透力的聲音直擊耳膜:「滾過來!」

    雲舒皺著眉,邁步走上前。

    她看到劉府醫正滿頭大汗的施救白月霜。

    而白月霜下半身滿是血,臉色蒼白可怖,就像隨時會斷氣一般。

    到這種地步,孩子基本是沒了。

    雲舒一顆心沉到谷底。

    「滿意了麼?」裴悅雙手沾滿鮮血,從床前起身,大步走向雲舒,那雙鷹眸也在此刻顯得更加血腥陰沉。

    人最可怕的時候,不是大發雷霆,而是像裴悅這般,眼神宛如毒蛇,恍若隨時索命。

    雲舒捏緊拳頭,在他氣場的壓迫以及濃重的血腥味下,快要喘不過氣來,只能勉強維持著淡定,桃紅色的唇動了動:「我滿意什麼?雪參不是爺派人過來取的麼?」

    「事到如今你竟把這罪責推給我?我怎知你手中有雪參?雲舒!就算想推卸責任,也該想個好些的理由才是,你是非逼著我,對你動手,讓你給霜兒腹中孩子陪葬麼?」

    雲舒抬眸與他對視,雙眸有些泛酸,「雪參是我陪嫁之物,價值不菲,我自然也清楚它的功效,不會傻到主動拿出來給她,若非有人以你名義來要,我又怎會給?事到如今,爺不想著把事情調查清楚,反而一門心思要把錯歸結在我頭上,這跟之前老夫人的作為有什麼區別?」

    話音剛落,裴悅染血的大手便遏住了她的脖子,冷峻的面容上殺意乍現,「那你說!還有誰知道你手中有雪參?娘麼?她可是很喜歡霜兒跟腹中孩子,不可能會下這個手!」

    每說半句話,他大手間力道就加重一分。

    很快便讓雲舒透不過半分氣。

    他能清晰看到雲舒逐漸煞白的臉色,漲紅起來的脖子,但他就是不打算鬆手,覺得這都是雲舒應該承受的。

    「咳咳」雲舒用力掰他的手,斷斷續續說道:「我知道是誰要的雪參爺把她叫來一問便知」

    「最好是實話!」裴悅用力鬆開手。

    雲舒本就受了傷,站不住腳,他用力這般大,直接沒穩住,趔趄了幾下後,終歸還是摔倒在地,悶哼了兩聲。

    腳踝上的傷口被撕扯的陣陣生疼。

    「裝什麼?滾起來!」裴悅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眼神薄涼無情。

    劉府醫本來專心致志救人,聽到動靜,扭頭看了眼,大驚失色道:「將軍,夫人之前受了傷,傷口幾乎傷到血管,您可不能這樣,會加重她傷勢的!」

    「加重傷勢?」裴悅無情一笑,緩緩俯下身去,看著她:「你捫心自問,這點傷,能跟霜兒承受的痛苦相比麼?能跟我喪失孩子的痛心程度相提並論麼?」

    雲舒緊咬著牙:「錯的人又不是我!你拿我撒什麼氣?來要雪參的是她身邊的奶娘,這個人你貼身侍衛也見過,今日她過來不但要了雪參,還拿了一百兩銀子,她既是以你的名義來拿雪參,你自然該問她是何居心才對!」

    雲舒說的認真,看不出半分虛假。

    饒是如此,裴悅也不信她,厲喝道:「阿赫,你進來!」

    很快,黑衣侍衛便進來了:「主子。」

    「夫人說,今日是側夫人身邊的人去了主院,不但要了銀錢,還以我的名義,拿了一支雪參?此事你是否知情?」

    阿赫愣了下:「有這回事嗎?」

    雲舒扶著牆勉強起身,強忍著痛意皺眉道:「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阿赫仍舊堅持道:「屬下的確不知,屬下只知道她要拿錢買補品,至於雪參,屬下並未聽到,也並未見到過,她出府後,也沒有提及過,買了補品便回來了。」

    雲舒心裡一聲咯噔,看他這語氣,不像有假。

    裴悅現在冷靜下來了,倒是沒有再急著給雲舒定罪,又揮手道:「把側夫人的乳娘叫來!」

    「是!」

    阿赫抱拳領命,退了下去。

    正好劉府醫給白月霜處理完了,整理好東西,擦著頭上的汗,稍微輸了口氣,「將軍,小的幫側夫人處理好了。」

    「孩子」裴悅欲言又止。

    劉府醫將一塊緊緊裹著的布遞過去,滿臉愧疚:「小的能力有限,這雪參是極寒的大補之物,對孕婦而言,就像是加大劑量的墮胎藥,實在是保不住啊。」

    裴悅顫抖的接過手,打開襁褓看了眼,裡邊包裹著一個已經成型渾身是血的小人兒。

    他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猛烈的疼。

    「側夫人怎麼樣?」反應過來,裴悅又沙啞著聲音問道。

    「回將軍,側夫人這次比較危險,雖然搶救過來了,可失血過多,可能往後身體會比較差,三年內,最好不要再懷身孕,否則可能會有難產或血崩之災。」


    三年

    裴悅細數,今年的自己,已經二十五,三年後,更接近而立之年,若是膝下無子

    且不說他自己如何,外界是肯定會傳出一些流言蜚語的。

    劉府醫又說了一些白月霜這段時間養身體該注意的事項,便以開藥為由,匆忙的離開了。

    「霜兒。」裴悅小心拿著懷裡的襁褓,走回到床前坐下,「是我沒保護好你和孩子,這次的事情,我絕對還你一個公道,調查到底!絕不讓孩子就這麼不明不明的沒了。」

    床上的人毫無動靜,若非有起伏的呼吸聲在,怕是要讓人懷疑是不是沒了氣息。

    一段時間後,阿赫臉色不好的回來了。

    越過雲舒後,他徑直走到裴悅身邊,低頭耳語兩句。

    很快,裴悅臉色就變了:「怎麼回事?」

    「屬下不知,剛從水井裡撈起來,已經死透了,屬下已經派人請仵作去了,相信很快會知道死亡時間。」

    死亡?雲舒捕捉到了關鍵詞,心裡頓感不妙:「誰死了?」

    裴悅冷冷瞥她:「你口中唯一能對峙的人,剛被發現,死在了廚房後的水井裡!」

    「怎麼會這樣?是誰做的?」

    雲舒咬唇,這樣一來,線索豈不是斷了,雖然紅袖與綠竹也能佐證,但她們畢竟是她的貼身丫鬟,裴悅不可能會相信證詞。

    「雲舒,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讓我查明真相?」

    「我還是那句話,是我做的我認,不是我做的,我死都不認!這明顯是有人故意抹殺,要坐實我的罪名!」

    「那你說說,是誰?是誰要謀害你雲舒,我現在就把她抓來言行逼問!!」

    裴悅又氣的情緒上來。

    雲舒不語,視線卻是白月霜。

    要真說最有可能的人,除了這會兒床上躺著的,她想不到別人。

    裴悅循著她的目光看去,當場氣笑了:「霜兒現在都成這樣了,你還想把髒水往她身上潑不成?你知不知道,她因為你那支雪參,差點沒了命!會有這麼傻的人,拿自己性命當賭注嗎?啊?」

    他現在真的好恨!

    恨不得立即殺了雲舒。

    可是他不能。

    一想到裴家如今的處境,裴悅閉上眼眸,沉下氣去,讓語氣逐漸歸於平靜:「等仵作來,看是否能尋到有用的線索,倘若沒有,那就抱歉了,雲舒!」

    「爺想讓我頂罪?」

    「此事本就與你有關,既然無法自證清白,那你就只能認命!即便你是我裴悅的正室之妻,弄出這種事端來,也得進大理寺的牢房!」

    「!!」

    一段時間後,裴府的人找來了仵作,裴悅得到消息之後,立即要趕過去了,但並沒有等雲舒一起的打算。

    雲舒只能一瘸一拐的自己走出主院,至此裙擺都被鮮血所染紅。

    兩個丫鬟正等的焦急,看她臉色不好的走出來,脖子上甚至還有掐痕與血,嚇壞了,連忙跑過來扶住她:「夫人,發生什麼了?」

    雲舒虛弱的搖頭:「我沒事,你們扶著我,跟上他!」

    「是!」

    將府廚房後水井旁。

    下人遠遠的圍觀,不敢靠近。

    仵作正在屍體前蹲著驗屍,表情尤為嚴肅。

    裴悅大步走上前去,急聲問道:「李仵作,情況如何?」

    一見來人是裴悅,李仵作連忙起身行禮,「見過裴將軍,大概的情況下官基本弄清楚了,死者身上沒有額外傷痕,更沒有中毒的跡象,從種種跡象表明,應該是投井自盡,死亡時間的話,也是不超過半個時辰。」

    李仵作說這些的時候,雲舒剛好趕過來,一字不差的都聽了去。

    越聽越覺得奇怪,按之前紅袖她們的描述,這婆子取錢的時候沒什麼異常,忽然就死了,又不是被人所殺,那就只能是被逼自盡的!

    裴悅深鎖眉:「把廚房的人都叫過來,這麼大個人投井,難道就無人發覺?」

    阿赫立馬去把廚房的人都集結了過來。

    廚房十幾個人,幾個洗菜婆子,幾個廚娘,還有幾個燒火小廝。

    這一個個的,臉色都尤為難安。

    裴悅負手而立,陰沉的視線從眾人臉上掃過:「有人投井,距離這麼近,你們沒發覺?」

    所有人對視一眼,卻皆是搖頭。

    其中一個洗碗婆子答道:「那個時間點,廚房正在忙著洗中午的碗碟,打掃衛生,都也沒閒著,自是注意不到外邊的動靜,而且這水井距離廚房雖近,但卻並非正對大門,窗戶也小,不刻意去看,壓根就看不到啊。」

    洗碗婆子說完這話,廚房其餘人紛紛應聲。

    阿赫也道:「主子,屬下觀察過廚房的布局,的確如他們所言,難注意到。」

    等於是線索到了這裡,便斷了。

    裴悅再度看向李仵作:「今日有勞了,李仵作可以先回去了。」

    聽到這話,李仵作是明顯的有些驚訝:「將軍這是,不打算繼續查下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我自有定奪!」說這話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明顯瞟向雲舒。

    李仵作在朝二十餘年,也算閱人無數,直到繼續追問對自己無益,便揖手行禮,帶著自己的東西告退。

    裴悅很快也讓阿赫將周圍下人全清了,只留下他與雲舒。

    兩人對視,表情都很冷漠。

    裴悅神色薄涼的問道:「現在是不是特別恨我?」

    雲舒面無表情,臉色灰白,嘲弄的笑道:「爺或許並不在意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只是想拉個人出來,給她腹中的孩子一個交代!」

    裴悅往前邁出一大步,拉近二人距離,忽地伸手,撫摸她細膩的臉頰:「雲舒,你說對了!在我看來,最有可能會做這件事的人只會是你,霜兒的孩子沒了,只有你會高興。」

    雲舒迅速拍開他的大手,厭惡的後退一步:「你這想法,的確是令我又恨又噁心!你應該也能想到,這次把我送進大理寺牢房,待我出來,更不可能對裴家上心!」

    「等你出來再說。」他冷笑,拂袖轉身,留下薄涼背影,「阿赫!將夫人以謀殺之罪送入大理寺關押!讓理寺大人從重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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