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想了半天,也沒理出個頭緒來,索性不去想它,也省的頭疼,俗話說的好,兒大不由娘,若是一味的干涉可能反倒會使母子離心。
卻說程文華,定了葉尋明日要出去的事,便開始擔心,一向冷靜的他仿佛化身成了老媽子,一會兒叮囑跟過去的下仆要小心謹慎的服侍著,一會兒又擔心路上的銀錢不夠,讓多帶些,怕有個萬一。又讓人吩咐廚房,做些軟和的糕點,讓人備好手爐腳爐,皮毛褥子之類的東西,省的路上餓了渴了,或是受凍。
這副細緻的樣子,知道的是覺得他緊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個多遠的門多久不回來呢。葉尋心裡暗笑不已,卻又分外甜蜜,這傢伙,居然這麼會照顧人。
同時,心裡又有些疑惑,這技能究竟是天生的還是慢慢磨練出來的?如果是天生的,未免也發揮的太好了些,如果是後天的,葉尋皺了眉……
可巧程文華剛交待好一些事情,轉頭來看葉尋,就見葉尋輕輕的皺了眉頭,不太高興的樣子,忙好聲好氣的去詢問。
葉尋故意的虎著臉,問道:「我問你,你這噓寒問暖的技能,哪裡學來的?對誰用過了?」
程文華回頭看了一眼忙亂的下人,好在大家都很有眼色的低頭做自己的事情,忙拉著葉尋的手到了裡間,大呼冤枉:「能有什麼技能,還不是因為心裡關心你?這發自內心的擔憂,怎麼就能了什麼討好人的技能啦。」說著,他還故作委屈的地下了頭。
別說,這種委屈的樣子,程文華做起來分外的有殺傷力。高大的男人委委屈屈的低著頭,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葉尋連忙道歉。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就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比我都細心,實在太驚訝了。以前也沒發現你是這麼細心的人啊。」邊說邊討好的搖著程文華的手臂,愛嬌的撒嬌。
程文華見葉尋這個樣子,心早就軟了,不過還是要占些便宜,「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發自內心的關心你,生怕別人不盡心,讓你受了委屈,雖說是沒多遠的路,可是也怕你不合心意。怎麼就成了討好的技能了,這是我的一番心意。」
葉尋大汗,以前怎麼沒發現程文華居然這麼能說,當下再次道歉:「我錯了,你的一番心意,已經收到了,再也不亂懷疑你了,你的心意,我全都懂。」
程文華把臉貼到葉尋的臉邊上,不懷好意的道:「既如此,你冤枉了我,要怎麼補償我受傷的心靈?」
葉尋悄悄的在心裡做了個嘔吐的姿勢,卻是萬萬不敢表現出來的,還受傷的心靈,都怪她嘴賤,程文華現在也學會撒嬌啦。
無法,葉尋只好轉過頭,迅速的在程文華臉上親了一下,漲紅了臉道:「這樣總行了吧。」
「這樣?」程文華不敢置信的語氣,「你居然就這樣打發我。」說著,高大的身子彎曲下來,把頭靠在葉尋的肩膀上嘆道:「我在你心裡就這般好打發嗎?以前都……」
低低的嗓音響在耳旁,炙熱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唯恐他又說出令人面紅心熱的話來,葉尋急急轉頭,堵住程文華的嘴巴,輕輕的親了上去。
還未來得及退開,程文華緊緊的抱住了她,加深了這個吻,一時間,房間的溫度迅速上升,葉尋覺得周身的空氣都曖昧了起來。
一吻結束,兩人頭臉相挨,緊緊貼著,程文華緊緊盯著葉尋的眼睛,房門突然被打開,善果進來稟報,不想撞到兩人正緊緊的摟抱在一起,程文華的手還搭在葉尋的腰上,善果趕緊告罪出去,為自己的冒撞暗悔不已。
本來是想要更多的,不想被人擾了去,打破了房裡曖昧的氣氛,別說程文華,就是葉尋也是有些尷尬,這算什麼事啊?在自己家裡被撞破親近,實在是有夠鬱悶。
雖然善果趕緊退了出去,但是她進門的剎那兩人已經條件反射般分開了,雖說還是被撞見了,可是現在人已經出去了,再貼在一起好像也是不大好,程文華咬牙,看來規矩還是不夠嚴,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讓個小丫鬟冒冒失失的進來了。
程文華雖不是書香門第,但也算是貴族出身,加之父母管教嚴格,尤其怕他過早的沉迷女色,因此在遇到葉尋之前,程文華一向冷靜自持。但是情動之後,有了更多的碰觸,兩人又正是情濃,何況也沒出了邊界,不過親熱一二,自然算不上什麼。
但這個算不上什麼,是針對兩人獨處時而言,因此,一旦被別人撞見了,此時的程文華在這方面臉皮還是很薄的,騰的就紅了臉。再看葉尋,也是一副臉紅紅的樣子,當下心旌動搖,不敢再多待,匆匆道了句:「我去瞧瞧準備的如何了」就出了門。
第二天,葉尋醒來的時候程文華已經出了門,本來是不該這麼早的,可是雖過了一晚,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今日善果是要陪著葉尋出門的,因此程文華交待了一番,早早的出了門。
葉尋和善果兩人互相之間也是有些彆扭,善果更是忐忑,畢竟認真算起來,是自己闖了禍的,雖說主子仁厚沒說什麼,當然也看能是暫時不好意思說些什麼,但是做錯事是要受罰的,所幸的是,今日葉尋看起來雖還有些彆扭,比昨晚終究是好些了。
出了門,葉尋坐上程文華準備好的馬車,一路向著無名寺前進,今日天氣不錯,出城之後路上也能斷斷續續的看見行人或是車輛,畢竟是京郊的路,雖然顛簸了些,大體上還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何況車上已經鋪了厚厚的軟墊,茶水之類的也已經準備妥當,還有葉尋愛吃的小食,防止暈車準備的酸酸的果脯。
走了半個多時辰,總算到了地方,此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還算暖和,但因寺廟是建在半山腰上的,山上的風也是不小,葉尋還是帶上了兜帽,嚴嚴實實的捂住,路上可以看到,雖然城裡已經漸漸的有了暖和的氣息,山上的雪卻還未完全化透,但已經有星星點點的綠色冒出了尖兒,讓人不禁感嘆生命的頑強。
葉尋邊走邊欣賞沿路的風景,和善因善果說著話,程文華派來的人在後面不遠不近的跟著,既不至於打擾到又不會將人至於不可掌控的境地,不得不說,分寸掌握的剛剛好,以至於葉尋都忘了自己居然還帶著這一群人,畢竟之前一直生活在和/諧/社會,又一直都是平頭百姓,隨身帶著保鏢什麼的,還真沒有這個待遇。
說起來,現代人的優勢只有這個時候表現的特別明顯,善因和善果雖然都是丫頭出身,但一直不過是做些端茶遞水之類的活計,身體素質比起葉尋,差點不是一點兒,走到一半兒是時候,善因和善果已經是氣喘不已了,反觀葉尋,如沒事兒人一般,依舊興致頗高,無奈不能丟下善因善果,葉尋只好放慢了速度,邊走邊聽路過的人說些傳說風物,一路上,倒也頗得趣味。
葉尋他們走上來的時候,同樣有人坐著軟轎經過,想來是一些嬌滴滴的小姐,像葉尋她們這般穿著好料子卻又步行上山的反而是不多見。不過即使這樣,也沒人多注意什麼,寺廟乃清淨之地,現在又非風景優美之時,來的人多半是有所求,如葉尋這般,雖然矚目,卻也沒什麼人議論。
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到了寺里,葉尋仔細看著,果然是古色古香,彼時寺廟剛剛興起不過一兩百年的時間,因是北方,建築和佛像還都帶有濃郁的胡人色彩,別的不說,這大佛的形態就沒後世所見那般「寬厚。」
葉尋仔細的參觀了一番,注意到正廳前面竟有好大一片水塘,佛與蓮花相關,想來是種些水生的蓮花,現在正結了薄薄的一層冰,映著殘雪和圍繞的石頭,倒也相映成趣。唯一不足的,就是如此一片水,竟無遮擋的欄杆之類,不知是否會有人跌落。
心中有疑問,葉尋便向引路的知客僧道了出來,那和尚解釋,是為了能方便的採摘蓮花供奉佛前,況山路悠長,因此帶小兒來的便少,只需嚴加看管,便無憂慮。
葉尋想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但是又害怕會說錯了話給程文華帶來麻煩,因此閉嘴不語,乖乖的跟著那僧人繞著池子走到大殿去參拜,據說此地的簽極為靈驗,葉尋雖不信這個,但是善因善果卻嘰嘰喳喳的慫恿著葉尋一道去,主子不去,她們兩個是不好意思去的。
難得出來一趟,善因善果平日照顧自己飲食起居又盡心盡力,葉尋也不好拒絕,因此便抱著好玩兒的心態跟著去求籤,也算滿足了善因善果的一個心愿,畢竟為人奴婢,哪能隨意出門,是以這無名寺名頭雖大,兩人卻都是第一次來。
到了大殿,葉尋看兩人拜的虔誠,也收斂了心神,慢慢跪拜下去,想著為程文華求個平安也好,還有兩人的婚事,她雖不著急,但看程文華十分在意的樣子,也試著求了下,雖未必有用,但求個心安也好,畢竟到現在,還是程文華為她付出的多一點,她從這微薄小事上,出一份力也好,也算是一片心意。
待拜完了佛像,葉尋就著簽筒搖了根簽出來,對那解簽的老和尚道:「求個姻緣。」
那老和尚接過了簽,看了一眼,正準備說些什麼,殿外便傳來了呼救聲:「來人啊,夫人落水了。」
葉尋聽到這話,當下就沖了出去,沒聽到那老和尚說的上上籤,大吉之語。
到了外面一看,果然,一位夫人正在水裡掙扎,邊上是伺候的僕婦之類,雖大聲呼救,無奈無人會水,也怕下去添亂,反而誤了救援。
葉尋二話不說,脫了身上厚重的衣裳,略微活動了幾下,趕緊下水救人。很快,葉尋就游到了那夫人身邊,牢牢的拖住人,教了她放鬆,趕緊向岸上游去,幸好現在水中沒有水草之類的,救人也頗為順利。
到了岸上,早有人準備好了衣裳給二人披上,又有寺院的僧人跑過來說準備好了廂房和熱水,善因善果此時也跑了出來,緊緊的圍著葉尋,用乾淨的手帕擦她濕漉漉的頭髮。
一塊手帕濕了,正好被救的夫人讓貼身的丫鬟送了過來,同時催葉尋趕緊去廂房裡,換了衣服。善因接過遞過來的帕子,一抬頭不禁大吃一驚,叫道:「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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