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裝睡呢?」
「嘿嘿。燃字閣 www.ranzige.com」蘇二狗憨憨一笑。
大虎二虎小虎上學折騰凌雲,放學了折騰蘇二狗,蘇二狗被糊了不知多少臉治癒的口水後,終於學會了閉眼裝死。
「姐!爹贏了嗎?」
他迫不及待地問。
蘇小小嘆一口氣。
蘇二狗心一緊:「不會輸了吧?」
蘇小小不說話。
蘇二狗難過得不要不要的,昨日還打贏了,今天就輸掉了——
他倒也不是在乎那些王權富貴,就是想到讓壞人贏了,有點不甘心。
他捏緊拳頭:「沒關係的,姐,輸了也沒事,大不了我以後都賣餅,能養活你和爹的。等我長大了,再去找他干架!把咱們的東西奪回來!」
蘇小小看著視死如歸的蘇二狗,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傻弟弟,爹贏了。」
贏得很漂亮。
屬於爹的東西,爹奪回來了。
……
夜裡,一家人坐在堂屋吃飯。
曹廚子也聽說了一點好消息,特地燒了一大桌好菜。
一家子坐下吃飯。
曹廚子的拿手好菜是醬大骨,三小隻與蘇二狗很是喜歡,蘇小小減肥,不吃這個。
「來,大虎的,二虎的,小虎的。」
蘇承給三小隻一人挑了塊兒好啃的,又夾了一塊大的放到蘇二狗的碗裡。
「爹,你也吃。」
蘇二狗話音剛落,就見秦滄闌端著一個碗從灶屋出來。
碗裡是一塊十分漂亮的醬大骨。
秦滄闌把醬大骨往蘇承面前一放。
蘇承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秦滄闌輕咳一聲,說道:「你疼你兒子,我也疼我兒子。」
萬年不要臉的蘇惡霸,突然就有點兒不好意思。
秦滄闌在蘇承身邊坐下,一邊往蘇承碗裡夾菜,一邊小聲說道:「我還藏了三塊大的。」
蘇承:「……」
秦滄闌是很想讓蘇承叫自己一聲爹的。
奈何蘇承三十年沒叫了,乍然多出個爹,他有些叫不出口。
蘇承怪彆扭的。
秦滄闌不彆扭,不僅給蘇承夾菜,還給蘇承剝蝦、剝橘子,飯後更是把人往馬背上一帶,出去逛大街了。
蘇二狗的傷勢沒大礙了,可以在家裡靜養。
蘇小小帶著他與三小隻回了梨花巷。
她給三小隻洗過澡後,三小只在床上翻跟頭,翻著翻著睡著了。
她也打算歇下時,眼前一晃,進了藥房。
是的了,三月份的獎勵還沒給呢。
按以往的經驗,藥房遲給就意味著補償,何況,此期間她還救治了那麼多病人,這些也是有獎勵的。
蘇小小期待地睜開眼。
果不其然,休息室的桌上已經擺滿了。
好叭,擺滿有些誇張,但的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
有一瓶三無的小黃丸,一瓶複合維生素,一瓶膠原蛋白肽,這些是剛好用完的,補給來得太及時了。
另外還有一盒壯骨顆粒。
上次就給過壯骨顆粒了,她爹還沒吃完呢,並且如今他的手已徹底痊癒,完全不需要再來一盒了。
不過,基地藥房的壯骨顆粒是好東西,藥房給了,她自然不會拒絕。
最後是……
「咦?這是什麼?」
蘇小小拿起桌上巴掌大的小藥瓶。
說它是藥瓶,可它又打不開,說它是什麼別的東西,又散發著一股薄荷與三七的藥味兒。
「不管了,先收下。」
蘇小小將東西裝進急救包,又去各大藥品區域補給了一下消炎藥、麻醉劑等處方藥。
她剛從藥房出來,衛廷過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把藥品裝好,衛廷看著滿滿一大桌稀奇古怪的藥品,一度懷疑自己眼花了。
「剛剛這裡……沒東西的。」
衛廷指著桌子說。
「剛剛有的。」蘇小小面不改色地說。
「是嗎?」衛廷表示懷疑。
「是啊!」蘇小小不容他懷疑。
「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蘇小小及時岔開話題。
衛廷淡淡說道:「路過。」
蘇小小:「哦,我還以為你是專程來看我的。」
衛廷一臉高冷:「呵,你想多了。」
蘇小小挑眉道:「你早不來,晚不來,非要等大虎他們睡著了再過來,我真的有想多嗎?衛、大、人?」
衛廷冷哼道:「我是有事耽擱了。」
蘇小小雙手抱懷:「算了,念在你出了不少力的份兒上,不扯下你高冷的面罩了。讓我看看你的傷。」
衛廷伸出右手。
蘇小小拆開紗布。
傷口沒有發炎的跡象,但這隻原本玉雕般精緻的手上多了一道猙獰的傷,本就不是一件讓人喜聞樂見的事。
「疼嗎?」
她問。
「不疼。」
他說。
蘇小小拿了藥過來,先用碘伏消了毒,又塗上抗菌消炎的軟膏。
「我不會讓你留疤的。」
「無所謂。」
衛廷不在乎。
男人嘛,留疤就留了,在他看來真的沒什麼。
蘇小小想到了那個小藥瓶,她眼珠一轉。
衛廷一瞧她這副狡猾的小樣子,便危險地眯了眯眼:「又想拿我試藥!」
蘇小小眨眨眼:「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默默地將小藥瓶放了回去。
給衛廷包紮完,蘇小小順手將桌上的藥一併收了。
衛廷來得正好,她有話問他。
這段日子忙著大比的事,把秦滄闌與武安君的恩怨擱置了。
如今兵權的事告一段落,是時候解決一下心底的疑惑了。
「……你是說,秦滄闌之所以不派兵增援,是因為他認為我祖父與北燕勾結?」衛廷疑惑地看著蘇小小。
蘇小小嗯了一聲。
衛廷道:「倒也不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說辭了。」
「嗯?」這回,換蘇小小滿腹狐疑了。
衛廷道:「我祖父出事後,我祖母親自當著景宣帝的面,質問秦滄闌,為何不派兵,秦滄闌說,你們衛家勾結北燕,還妄圖讓我排兵增援?是想讓我自投羅網?」
蘇小小驚訝:「還有這一出。」
衛廷接著道:「可是秦滄闌根本拿不出我祖父叛變的證據。」
蘇小小大概明白了:「所以,衛家是認為,秦滄闌故意不派兵,事後還給衛家扣上一頂通敵叛國的罪名?」
衛廷點頭:「沒錯。」
蘇小小抓抓頭:「這梁子……結得真大呀。從前你們兩家……都沒懷疑過是有人從中作梗嗎?」
衛廷沉吟道:「兩家本就是死敵,誰會相信死敵無辜呢?」
蘇小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倒也是。」
衛家與秦家效忠於不同的陣營,這本沒有錯,可在為各自主公效力的過程中,他們做了太多傷害彼此的事,結下了太多不可化解的梁子。
又豈是一句「各事其主」能夠一筆勾銷的?
但如今,他成了小蘇家的女婿,她成了三個衛家小子的娘,他們之間有了無法割斷的羈絆。
這麼一想,命運還真是神奇。
「你應該感謝我爹當時把你綁回去。」
「你終於承認是綁了?」
「我沒有,你聽錯了。」
衛廷:「呵!」
衛廷今日不必打針,吃藥就夠了。
蘇小小給他拿了消炎藥,用瓷瓶分裝好,交代了用法與用量:「早晚各一次,一次兩粒,飯後吞服。」
衛廷收好藥瓶,準備離開了。
他看了眼坐在床頭給三小隻修彈弓的蘇小小,眸光動了動,說道:「上次答應你的事……」
「什麼?」蘇小小一臉茫然地朝他看來。
「閉上眼。」
「嗯?」
衛廷見某人關鍵時刻掉鏈子,所幸欺身而上,抬起並未受傷的左手,輕輕捂住了她眉眼。
緊接著,蘇小小便感覺到一道溫熱的氣息靠了過來,柔軟地、帶著一絲暮春的暖意,飛快地在她唇角……邊碰了下。
真的就是一下下。
蘇小小根本還沒嘗到滋味,衛廷已經直起身子了。
蘇小小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唇角。
我這是……豬八戒吃了個人參果麼?
感覺親了,又感覺沒親,沒反應過來就沒了?
「目前只能給你這個。」衛廷正色道,「更多的……你想想就好。」
蘇小小:我竟不知我一個有相公的人,吃口肉還得自己想。
這叫啥?
畫餅充飢?
話說你們古人這麼保守的嗎?
那上三壘得猴年馬月?
蘇小小備受打擊地看著某人:「衛廷……照你這個進度……你該不會是要等到七老八十了才跟我那啥啥吧?我美人遲暮了,你就不嫌棄麼?」
衛廷頓了頓,說道:「不會。」
蘇小小眸子一亮:「不會等那麼久?」
衛廷說道:「不會嫌棄你。」
蘇小小:「……!!」
蘇小小果斷將讓某渣男轟了出去。
天下美男那麼多,何必吊死這一個!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蘇小小氣呼呼地挪了挪枕頭,打算睡了,卻意外地發現枕頭下多了一個信封。
她打開後,裡頭是一沓沉甸甸的銀票,一共五千兩。
銀票下附了一張字條——家用。
「這傢伙……什麼時候放的?」
親她那一下的時候嗎?
「別以為有銀子就行了,我也不是很開心的。」
蘇小小收下銀票,鑽進被子,撈了個小豆丁過來一頓猛挼。
小虎被挼醒,頂著一頭亂糟糟的小呆毛問道:「娘,你笑咸摸?」
蘇小小學他說話:「沒咸摸。」
小虎歪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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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麻麻說,大家都會把票票投給最聰明可愛的小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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