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蘇沫懊惱的是她沒有在第一時間推開,手中突然襲來一股電流,「啊!」蘇沫突然叫出了聲。
「你怎麼了?」顧聿今的關心讓蘇沫很不自在,她搖著頭往後退了退,她知道剛剛的電流是因為歌盡歡吃醋,一時之間又悲又喜,如飲五穀雜糧。
就在蘇沫毫無警惕之心時,身後的陸謹然突然從她手中拿過了梅瓶,蘇沫撲了過去,想搶回梅瓶,陸謹然把梅瓶高高舉在頭頂上,蘇沫又比他矮了大半個頭,跳了又跳,連梅瓶的底部都沒有碰到,不禁大吼道:「快還給我!」
陸謹然莫名的舉動也讓顧聿今警惕了不少,警告道:「把梅瓶還給蘇沫!」他的聲音屬於中性,時而柔和又時而霸氣,顧聿今就是這麼個人,總能在不同的場合將聲音氣場拿捏得很到位。
陸謹然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兩個的話,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瓶身,目光一點點縮小,變得高深莫測。
梅瓶,還是梅瓶。一人,一樹,一琴。
人還是一襲緋衣,菩提樹依舊綠意盎然,琴也還是那把古琴。
陸謹然的目光很犀利,他似乎想透過梅瓶尋找些什麼,但他的目光又充滿了疑問,顯然什麼都沒有找到。
「為什麼你們都感覺到了電流?是因為你嗎?」陸謹然的手輕輕摩擦在緋衣人身上。
他的話讓蘇沫既心虛又疑惑,「你什麼意思?誰還感覺到了電流?」
陸謹然低下頭,把梅瓶還給了蘇沫,「是詩蔓,詩蔓也曾被電流電過。那晚我和她在莊園的地下室里,而梅瓶就放在木桌之上,詩蔓的手剛剛觸摸到瓶身,突然就躥出一股電流,莊園所有的燈在剎那間全部都熄了。」
蘇沫不知道陸謹然到底想說什麼,但絕不會把歌盡歡給說出去,「也有可能是電路問題。」
顧聿今也道:「對啊,莊園久不住人,電路老化並不稀奇。況且那晚我也是親眼所見。」
陸謹然沒有回答,他在笑。若放在很久以前,林故沒有告訴他任何關於梅瓶的事情,梅瓶不橫空出現,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相信是電路問題,他一步步走向蘇沫。他臉上的笑意已經不是那麼友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陸謹然緊緊抓住蘇沫的左手,他逼問的眼神讓人徒生敬畏。
蘇沫從沒見過這樣的陸謹然,一時之間目瞪口呆。不過懷中的梅瓶讓她迅速冷靜了下來,她甩開陸謹然的手,仰起頭,眼神絲毫不避不讓,咬著牙一字一字清楚明白的說道:「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些什麼?」
陸謹然逼問道:「梅瓶里到底有什麼?」
「呵!」蘇沫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林可心現在生死未卜,而陸謹然滿腦子裡都是梅瓶,不由得怒火中燒,冷聲道:「別忘了,梅瓶的故事還是你說給我聽的,梅瓶里若真有什麼,該問為什麼的人也是我,而不是你!」
陸謹然緩緩踱步著,「緣分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你莫名其妙做了爺爺的孫女,又莫名其妙的的成了梅瓶的有緣人,更讓人咋舌的是你最後成了農莊的繼承人。這一切的一切,難道真的只能用莫名其妙四個字來形容嗎?」
蘇沫道:「人生處處都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認識你,可心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你,更讓人莫名其妙的是在這之前我還那麼信任你。這一切都只是因為莫名其妙可以解釋的嗎?不!只因你是林爺爺收養的孫子,只因你是林爺爺撫養長大,所以我和可心才不會對你有防備之心!」
蘇沫的話讓陸謹然無言以對,他懊惱的垂下頭,低聲道:「對不起!」
他想得到梅瓶,甚至做夢都想,但陸謹然絕不是一個壞人,不會隨便拿人性命開玩笑。林故對他疼愛有加,蘇沫的話讓他慚愧不已。在此之前,歐詩蔓曾讓他憑藉蘇沫和林可心對他沒有多少防備,拿走梅瓶,如今被蘇沫這麼一說,更是無地自容。
這是蘇沫第一次對陸謹然發火,卻不是第一次發火,她懷裡緊緊抱著梅瓶,咬著下唇去了洗手間。
顧聿今愣在那裡,一句話也插不上,他和林故沒有任何交情,更不曾得見,所有有關於林故的資料都是在調查蘇沫聯繫方式的時候得到的。
洗手間,一個中年婦女洗了手走了出去,蘇沫並不是為了上廁所。
她把梅瓶放在洗手台上,洗了把洗臉又洗了洗手,才把梅瓶再次抱在懷裡,在洗手間來回走了幾圈之後方才停下腳步。
洗手間很安靜,沒有其他的人。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蘇沫閉上眼,抱著梅瓶的手不由得又緊了幾分。
心中默默問道:「盡歡,可心和歐詩蔓為何遲遲沒有醒來?是你做的嗎?」
手中傳來一股酥麻的感覺,蘇沫心中一緊,又閉上眼道:「求求你,救救可心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失去她。」
「放心吧,我不會把可心怎麼樣的,只是可心中了天仙子的毒,餓了兩天兩夜,身體早已虛脫,才導致昏迷不醒。」歌盡歡沒有出現,現在是白天,他也不可能出現,他還在梅瓶里,他的聲音卻在蘇沫心中響起,只有蘇沫才能聽到的聲音。
「那,歐詩蔓呢?」歐詩蔓險些害了這麼多人的性命,只因心中的執念,她公主脾氣雖然大了些,但還不到十惡不赦的地步。
「她險些殺了你,殺了可心,殺了你那位朋友,你不恨她嗎?」歌盡歡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在說不相關的事情,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要說沒有半點恨意,是不可能的,蘇沫並非聖母,沒有出家人的慈悲之心,也沒有觀音菩薩的救世情懷,只是事情已經發生,恨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恨!」蘇沫的語氣十分果斷,「可是恨又如何?如果就因為我說了一個恨字,就奪走別人的性命,那我不就成了真正十惡不赦的惡人?」
歌盡歡沒有答話,蘇沫又道:「人的生命都很脆弱,就像玻璃,無論是碰著摔著,都會碎成一地殘骸。可是每個生命都來之不易,每個人都會犯錯,歐詩蔓只是一個比我更對梅瓶痴迷的狂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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