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沒救了。燃武閣 www.ranwuge.cc
現在的季朝舟又凶又冷淡,分明想和自己徹底劃清界限,神情間俱是防備。
她心中卻只有一個念頭:他真好看。
季朝舟望著對面愣住的程琉,他很少直言出自己的感受,即便碰到雲斐耍手段,也只是置之不理。
因為沒人像程琉一樣,會沒有分寸感地不斷靠近。
季朝舟抱著鈴蘭轉身,不再關注她,大門未關,程琉可以自己出去。
他以為自己表現的足夠明顯。
偏偏程琉還是追了過來,她轉身面朝季朝舟,倒退著走路,雙手舉高:「那我不碰你,你別生氣,氣大傷身。」
季朝舟倏地停下腳步,抬眸直視著程琉:「」
青年那張寡白冷淡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情緒,漂亮的眼睛裡帶著微薄的怒意,卻多了幾分人氣。
他整個人忽然變得生動起來,像是原本觸不可及的畫中人,突然被水汽浸潤,帶著無邊風華活了過來。
程琉先是在心中譴責自己心理變態,然後舉高雙手,正色道:「今天我整理房子,發現配電箱有點問題,你的配電箱最好也檢查一下,換一換配件,像斷路器那些,不然可能會供電異常。」
這兩套別墅雖然有人定期打掃衛生,但李東不來住,很多東西沒有仔細維護,時間一長,用的時候就會發現問題。
「謝謝。」季朝舟冷淡說了兩個字,快步繞著程琉離開。
他要請人整理別墅,第一件事便是加高圍牆。
這次程琉沒有跟上去,稍微收斂一點,控制自己保持距離。
她走到圍牆前,直接翻了回去,心想:以後感情好了,得在這裡開個門。
程琉又不來公司,賀柏等到晚上八點下班,直接去了她家。
因為他是總助,經常需要去交送文件,所以程琉就讓賀柏在自己房門錄了指紋。
程琉是個工作狂,住處也多放著與工作有關的東西,時間一長,賀柏幾乎快是這裡的半個主人。
他打開房門,自顧自進去,客廳那件玉石盆景不見了。
大概是放起來了,賀柏不在意地收回視線,自從知道程琉和汪洪洋分手後,他心中格外暢快。
不過,這段時間程琉確實有些憊懶,竟然又沒有去公司。
只是那天晚上在夜色,她似乎並沒有多傷心。
可能是去調研了什麼,她總是能走到眾人前面。
賀柏臉上帶著些笑意,朝書房走去,隨意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人回應,他便推門進去。
這一推門後,賀柏臉上的笑徹底凝住。
書房裡空空如也,像是被人掃蕩一空,連張白紙都沒有。
賀柏僵住原地片刻,突然往程琉臥室走去,推開門,果然也空了。
書房、臥室一向是她生活痕跡最多地方。
賀柏拿出手機,撥通程琉的電話,一接通不等她出聲,他就問道:「學姐,你在哪?」
程琉正在研究情話大全,一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還在寫著字:「在家。」
「我沒見到你。」賀柏從臥室走出來,看著空空蕩蕩的客廳,「你不在家。」
「哦。」程琉這才想起來道,「我沒和你說我搬家了?」
賀柏愣住:「你今天不來公司,是去搬家了?」
「差不多。」程琉停下筆,在指尖上轉了轉,「你有事?」
「只是擔心學姐。」賀柏試探道,「搬家是因為汪洪洋的事?」
「汪洪洋?不是,我就想換個新地方住。」程琉起身走向陽台,往隔壁看去,前院一樓二樓都暗記著,她往另一面陽台走去,才勉強見到一樓某扇窗隱約有燈光亮著。
賀柏身體放鬆下來:「學姐搬新房,哪天要請我們去吃頓飯才行。」
「以後肯定請。」程琉有點隱秘的得意,「賀總助,你也年紀不小了,沒有點夜生活?」
不像她,已經走上求愛的正軌,不久的將來,夜生活一定會相當豐富。
想到這,程琉對總助有點微妙的同情。
同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以前那些合作商面對自己炫耀的感受?
賀柏從沒有和程琉討論過這種事,他握緊手機,以為兩人之間的關係開始有了不同的變化,笑道:「我的夜生活一直屬於神隱。」
他原本想將話說的更曖昧,但最後還是收斂住,怕程琉不高興。
「那我以後多給你放假。」程琉靠在陽台扶手上,往下看著,心不在焉道,「先掛了。」
她收了手機,仰頭看著夜空中的月亮,想起剛才看見的情話,什麼你是我的月亮。
季朝舟絕對不能是她的月亮!
月亮伸手摸都摸不著,離著地球十萬八千里,什麼破情話!
她是要和季朝舟在一起的,月亮這種情話聽起來像詛咒。
程琉思考片刻,覺得自己還是得仔細研究情話,以備將來需要。
她點進一個文件里,頓時被裡面的情話擊中。
小程總覺得這些話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什麼「我想住進你心裡,沒有鄰居的那種」、「你好兇,我好喜歡」。
程琉不光想住進季朝舟心裡,她還想住進他家裡!
她把這些情話全部抄在本子上,抄到後半夜,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
程琉對天氣沒有什麼特別的喜惡,頂多抬眼往外看了一次,之後又埋頭苦抄。
直到汪洪洋的微信通話打來。
「程琉,你那裡是不是也在下雨?」汪洪洋積極殷勤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下了,怎麼?」程琉寫下最後一句,合上本子問道。
汪洪洋被雷聲吵醒,想著自己的金牌匾,立刻靈光一閃給程琉打電話:「大好機會,你和那個誰不是隔壁鄰居?你就說電短路燒壞了,去找他!」
「我今天才把配電箱修了一遍,絕對不可能燒壞。」程琉肯定道。
汪洪洋恨鐵不成鋼:「你假裝短路壞了,借住一晚不就行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感情自然而然升溫。」
程琉凡事需要求證,她問汪洪洋:「你幹過這樣的事?」
汪洪洋一愣,隨後道:「我在電視上看過,反正這樣做准行。」
畢竟程琉長得還算人模狗樣,他也曾經短暫心動過,可惜乾的不是人事。
當然汪洪洋也承認自己不是好人。
程琉跑陽台看了看:「他好像睡了,我還是不去打擾了。」
這時候又是一聲巨雷響起,仿佛整個s市都在震動,隔壁一樓的燈忽然亮起,像是季朝舟被吵醒了。
程琉見到一道修長身影經過窗簾,她甚至能推測他正在往客廳走。
「你到底想不想和他在一起?」汪洪洋怒道,他們不在一起,他怎麼賺錢?「你就跑過去和他說你怕黑,想住一晚,沙發也行。」
誰會拒絕一個渾身濕透又楚楚可憐的女人?反正汪洪洋覺得自己就不會。
程琉聞言,當機立斷把所有燈給關了,然後掛斷通話,給汪洪洋轉完賬,收拾東西後,快速往樓下走。
她打著傘,跑到隔壁按門鈴。
季朝舟向來覺淺,外面雷雨聲太大,他睡意消失,便記開燈起身走了出去。
客廳放著幾個銀白色箱子,是下午他讓染山那邊運來的一些香精油和工具。
他站在桌前,打開箱子,伸手掠過所有青柚精油,從中拿出小蒼蘭和甜橙等精油。
季朝舟垂眸將滴管中的精油混入容器中,他僅憑著嗅覺便能分辨量多少。
這是一款甜香,無論怎麼揮發,也不會有任何苦意。
季朝舟拿出定香劑,正要定香,外面忽然傳來門鈴聲。
這個時間季暮山?
季朝舟放下手中的定香劑,走到監控屏前,卻發現外面站著程琉。
她身上穿著一套家居服,懷裡夾著一個大黑包,手中的傘被風吹到快變形了,但整個人依舊精神奕奕,那雙黑色眼睛極亮。
程琉仰頭對著大門監控鏡頭,揮了揮手:「我家電路燒了,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晚,我怕黑。」
怕黑?
她看起來像是能上山打鬼。
季朝舟面無表情關掉監控屏,轉身走回桌前。
幾分鐘後,他重新打開監控屏,程琉還站在那未動,傘已經外翻得厲害,傘骨全部露了出來,背後大樹在晃動,但她似乎沒有察覺,還是一臉期待望著監控。
季朝舟一言不發按下按鈕,別墅大門自動打開,他走回桌前,繼續將定香劑加進去。
對方曾在著火後幫過他,今晚便算是還她。
程琉還在沉思汪洪洋的計劃到底靠不靠譜,結果大門忽然開了。
她經過前庭院,站在門口,將傘放在旁邊進去。
客廳中季朝舟長睫垂著,修長漂亮的手指握著滴管,往一個玻璃杯中加著什麼。
「你在調香水?」程琉進來聞到一股香味,想起對方是調香師,下意識問道。
季朝舟往容器內加入陳化劑,沒有回程琉的話。
只是程琉帶著一身水汽進來,並且還往季朝舟這邊靠近,氣息強烈到讓他難以忽略。
「一樓左側有空房。」季朝舟往容器中加入溶劑,緩緩道,並沒有看程琉。
他沒有去二樓看過,沒有人打掃過。
「哦,好的。」程琉摸了摸口袋的手機,忘記問汪洪洋,她進來之後要做什麼才能促進他們感情發展。
接下來只能自我發揮了。
程琉去左側空房,把背包放進去,這裡面裝著她的情話大全。
小程總臨時打開翻了翻,努力複習完,才懷著自信走了出去。
季朝舟還在調配香水,那些容器在他手中似乎變成了藝術品,每一滴的精準用量,偶爾低頭輕嗅著香氣。
程琉站在旁邊,心跳得厲害。
她站在季朝舟側後方,視線從他側臉往下移,一直到那雙修長乾淨的雙手上,紗布被拆了乾淨,指尖傷口還在。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像是天空被捅翻了,風颳著樹幹亂晃,時而還有雷聲轟鳴。
這種隨興調配的香水,不需要太久,很快季朝舟便調製好了,他倒進香水瓶中,將其放在旁邊的小冷凍箱中,還未移開手,外面突然一道白光亮起。
近乎白晝,室內兩人下意識朝落地窗外看去。
這時一道雷聲驟然響起,仿佛在他們耳邊重重劈下。
與此同時,狂風亂作,二樓未關上的窗戶終於支撐不住,陡然掉了下來。
鋁框玻璃窗戶摔在地上,發出極刺耳清脆的一道『啪』聲。
季朝舟手劇烈抖了一下,桌旁的一箱精油被打翻在地,碎了大半。
程琉下意識朝他那邊看去,卻見到季朝舟緊緊盯著外面窗戶落下的地方,臉色蒼白難看,才擦過藥的手指又記抓在了一起。
「別看了。」程琉快步走過去,站在季朝舟身後,捂住他雙眼,另一隻手掰開他的手,扣住未放。
那片爆出的血紅忽然被擋住,季朝舟眼睫觸及溫熱的掌心,不得不閉上。
他對外界幾乎失去感知,只聞到周遭繁複混合香氣中,滿室青柚苦澀逐漸變得濃烈清晰,一如身後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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