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的女子要和離有多難,他很清楚。
可這次,女兒在沒有娘家的助力下,不但自己和離成功,還能帶走嫁妝,要說沒幾分手段,那是不可能的。
頭一次,他對這個女兒有了新的認知。
「你現在住在何處?在外面住著,總歸沒那麼好,還是搬回來住吧。」沉默片刻,雲岳山開口。
雲薇淡淡道:「多謝父親的好意,但我在外面住得自在些。」
「所以你是打算一直住在客棧嗎?」徐氏皺眉。
「誰跟你說我住客棧的?」雲薇反問。
「你不住客棧,那還能住哪裡?」徐氏不以為然,「當初你出嫁時,我是想將楊柳胡同那個別院給你的,但你說更想要鋪子。」
「我住在清漪園。」雲薇打斷了她的話。
當初徐氏確實想將一個別院給她,但那個地方她清楚,並不是什麼好地段,而且院子又小,她不喜歡,反正她並不缺宅子住,便沒要。
「清漪園?」雲瑤一臉狐疑,「好像沒聽說京城有這樣一個宅院。」
在她看來,清漪園肯定坐落在又偏僻,又破敗的地方。
「你沒聽說過的地方,多了去了。」雲薇淡淡道,「在香澄街。」
「什麼?」雲瑤蹙眉,隨後面色不忍地說,「姐姐不必打腫臉充胖子,香澄街那一帶住的都是官員。」
言下之意是,以雲薇的能力,沒有家裡幫襯,是不可能住得起香澄街的宅子的。
除了樓朝安外,其餘人也是這樣的想法。
雲薇並不想解釋,「總之我有地方住,就不搬回來了。」
徐氏嘆著氣道:「雖然你和離的事情,沒有與家裡商量,但是我們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在外面無處可去。別那麼固執,搬回來吧。」
「不用。」雲薇一口拒絕了。
這時,雲瑤的面色忽地變了變,「姐姐一口咬定是住在香澄街,你該不會是做了傻事吧?」
雲薇眉頭皺緊,「你想說什麼?」
「你才和離,想找過,我們能理解,但是給人做外室,那不是給家裡蒙羞麼?作為雲家的女兒,實在沒必要自甘墮落。」雲瑤勸道。
聽得此言,雲岳山幾人才緩和的面色,霎時又變了,尤其是徐氏和雲啟。
「薇薇,你怎麼能做那種傻事?」
「真是犯賤!」
雲薇目光冰棱般刺向雲啟,「你說什麼?」
雲啟下意識地想躲避她的目光,意識過來後,他感到懊惱,雲薇一個在鄉下長大的村姑,他為什麼要躲避?
想到此,他冷笑道:「我說什麼?你都給人做外室了,你還怕人說?」
雲薇怒不可遏,抓起桌上的茶杯,便向他砸了過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雲啟輕蔑地看了她一眼,抬起手想將茶盞揮落,但未曾料到,他的手才碰到茶盞,那茶盞便突然爆開了。
他雖然及時揮起袖子阻擋,但還是被裡面濺出的滾燙茶水,給濺到了幾滴在臉上,至於衣袍,已經被茶漬給打濕了。
看著狼藉的衣袍,他氣急敗壞,「雲薇!」
樓朝安若有所思地看了雲薇一眼。
方才若他沒看錯,她丟出的茶盞中,灌注了內力。
看出來的,還有雲岳山。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女兒。
她竟會武功?
「身為平寧侯府的世子,就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和判斷力,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雲薇滿目嘲諷。
雲啟怒聲道:「若不是做了令家族蒙羞的事情,你如何能住在香澄街的宅子?當年你出嫁,家裡可沒有給你別院。」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要靠家裡?」雲薇冷笑。
雲啟面色變了變,旋即亦是冷笑道:「你若不靠家裡,現在還在鄉下。」
雲薇沒有反駁。
雲家找到她時,她確實正在鄉下。
見她不說話,雲啟以為她心虛了,譏誚道:「所以,你怎麼好意思說你不用靠家裡?當然了,你如果找金主了,也確實不用再靠家裡。」
雲薇杏眸冰冷地看著他,「你就這麼確定,我找了金主?你有什麼證據?」
雲啟噎住,但很快又道:「若不是,你何來香澄街的宅子?」
「自然是憑我自己的本事。」雲薇道。
「你所謂的本事就是給人做外室?」雲啟鄙夷。
雲瑤也道:「姐姐雖然和離了,但以姐姐的品貌,何至於給人做外室?姐姐儘快懸崖勒馬,與那人斷了才是。」
「閉嘴!」雲薇冷聲喝道,「你們一個個地就這麼盼著我不好?亦或者,是你們自己心裡齷齪,才會把人想得那麼不堪。我所住的宅子,是我自己做生意賺來的,你們再往我身上潑髒水,便別怪我不客氣!」
「什麼生意那麼賺錢?」雲瑤驚訝。
雲啟冷嗤,「給人當外室,自然賺錢,就是不知妹妹傍上的是哪個大官了,才能這麼大手筆,給你在香澄街置辦宅子。」
雲薇怒極反笑,「你這麼有經驗,該不會是在外頭養了外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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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啟面色一變,「你休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的不是你麼?」雲薇冷嗤。
雲啟攥緊了拳頭。
他身為平寧侯府的世子,生來便眾星拱月,自小到大,家人更是無有不依,可從沒人敢像雲薇這般頂撞他。
他眸底掠過陰沉。
「夠了。」雲岳山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你們是兄妹,為了一點小事,就這樣爭吵,像話麼?」
雲瑤一臉難過地說:「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將姐姐的事情說出來,畢竟那事不光彩,姐姐覺得沒面子,也在所難免。」
站在雲薇身後的甜兒,氣得眼圈都紅了,三小姐怎麼這樣?沒有的事情,叫她這麼一說,就跟坐實了一樣。
她不禁憤慨道:「小姐很有本事的,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清漪園就是小姐自己做生意賺來的,小姐也不認識什麼朝中官員。」
「這裡有你說話的地兒麼?」雲啟沉下臉道。
甜兒心裡很是著急,很想為小姐多辯解幾句,但下人的身份,令她不敢再多言。
「你就這麼害怕我的丫鬟說話?還是害怕被別人知道,你們是故意往我身上潑髒水?」雲薇臉上泛起冷意。
雲啟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同樣的話,我也奉送給你,雲啟,葫蘆街,你經常去吧?以後再去,可要選天黑的時候,畢竟白天人多眼雜,容易被人發現,天黑了去,能避免很多的麻煩。」雲薇意味深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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